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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攻略(55)

刘女士上下左右都检查了个遍,把东西放下,问宋念慈:“通知小夏的父母了没有?”

“又没什么事。”宋念慈小声嘀咕,“不用告诉他们吧?”

“怎么不用?”刘女士说着声音就严厉了,“都胃出血了还没什么事?你想让他爸妈以后晓得了怪你啊?本来就是你的错!”

宋念慈觉得冤死了:“哪里又是我错了?”

刘女士冷哼:“要不是你被我们惯坏了,爱发脾气爱意气用事,小夏知道自己胃不好还会喝那么多酒?以前陪你爸,也就一两杯啤酒的量而已!”

宋念慈没话说了,所以说,身为爹娘就要有爹娘的自觉啊,没事那么聪明又那么不护短干什么?想到这里她无比怀念自己的小姨,要是她在,肯定不分清红皂白第一个开口就先骂夏商周:“你以为你是超人啊?还饮酒,还过量,还吓人,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我们家念慈教到你手里?”

这样一想真是好委屈咧,她又没怎么样,事实是他自己要喝的呀,她又不是没拦过。

动了动嘴皮子,想辩解又不太敢,刘女士一直教导她,出了事第一个要反省而不是推卸责任,她要再说什么会不会被她打啊?呜呜呜……忽地听到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阿姨,你不要骂念慈,是我自己没注意。”夏商周居然在这会醒过来了,声音那个虚弱哦,跟个濒死边缘的人差不多,“我是以前的时候应酬多,喝酒喝多了伤的胃,这些年一直好好的,我就以为没什么事的,让你们受惊了,真是对不起。”

真是好男人啊,一醒过来就道歉认罪加赔礼,站在一边的陆敏撇撇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装作很奇怪的样子抢先说:“知道不好就养着嘛,没事喝那么多酒干什么?该不会是念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你们两个吵架了吧?”

她就这么大喇喇地点了出来,急得宋念慈背后拿手指猛掐她,陆敏给她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想看看夏商周怎么说。

可惜夏商周实在是神人,他看着陆敏,用他那苍白的脸笑了笑说:“你是陆敏吧?终于见到你了,我可常听念慈说起你。”话锋一转,否认了她的说法,“不过我跟念慈没有吵架,其实那酒不是在家里喝的,是我本来在外面应酬的时候就喝得有点多,到家里后就糊涂了,拿着白酒当水喝,才会这样的。”不眨眼地撒谎完毕,他看着宋念慈,目光无比的深情,“所以阿姨你也不要怪念慈,她最近也很忙的,前天去唐文生那里做采访,忙了个通宵,难免就累了些,精力不济没注意到我。”

什么采访要做一个通宵,她怎么不知道?刘女士狐疑地把目光投向宋念慈,却只见自己女儿往后缩了缩,很明显是心里有鬼啊!

倒是陆敏,听他这番话说下来,心里那个拍案叫绝,什么叫做阴险?什么叫做状告无声?就是夏商周这样的啊,与这样的男人斗,她同情地看了眼自己的好朋友,自求多福吧阿哟喂!

☆、38解释

不要怪陆敏这么想,实在是夏商周此着太阴险,看着什么也没说,其实是什么都说过了。先不说他讲拿白酒当水喝这话的可信度有多低,就说他们两个吵架的焦点,宋念慈在外面采访,和别的男人同房一晚未归,明着他是替她掩护,说什么采访辛苦,通宵未回,但是谁都晓得这个好假,又不是发生什么惊世大新闻,要她彻夜守过去。她现在是做栏目啊,做栏目有需要她这么拼死拼活吗?

这种解释估计也就是精神病患者会相信的。

刘女士不是精神病患者,自然不会信,所以他又透露了一个关键地点以供她后面去查证,即在唐文生那里。为毛他不说盛美达要说唐文生?因为盛美达刘女士有可能不知道,但唐文生,刘女士那是一定会晓得的呀。

果不其然,刘女士一回家就跟宋建文说:“你给唐文生打个电话,看念慈在他那里采访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听着小夏像是话里有话,怪怪的呀。”

一打听,哎呀不得了,她的宝贝乖女儿跟别的男人在外面过夜了。过夜了不要紧,关键是还住的一个房啊,住一个房如果不算重磅炸弹,那大早上的还被夏商周当场抓住算不算?

宋建文和刘女士听得一脸灰败,那个他们引以为傲的女儿呀,什么时候变这样了?

唐文生还一个劲地跟他们道歉:“对不起啊,吃饭的时候我看陈明重那么维护你家闺女,看她那样好像也挺担心他的,所以我就以为他们两个……你们是没看见,他们坐在那里,郎才女貌实在是很赏心悦目很般配啊,我以为他俩年轻不好意思表白所以想助一把力,让老宋你也得个好女婿,谁知道乱点鸳鸯谱了哇!早上夏商周冲到我房里我才晓得是自己做错了,对不起对不起,老宋啊,这事你可别怪念慈,要怪就怪哥哥我,老眼昏花识人不清乱发神经……”

宋建文觉得再听他说下去自己也要乱发神经了,就果断打断他:“这事我知道了,我家念慈回来跟我说了,她说陈明重喝多了她只是留在那里照顾他。我打电话过来也就问问情况,现在既然清楚了,当然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误会在,谢谢你了哈,改天一起吃饭。”

不等他再啰嗦,啪啪挂了电话。

刘女士白着一张脸,喃喃道:“我就说小夏好好的怎么会喝那么多酒。”说着叹了一口气,“念慈这孩子是怎么了?她平日也不像是会乱来的人啊。”

宋建文也是一脸铁青,闷了半晌没作声。身为男人,他当然明白夏商周这会儿心里结了多大一个结:“他倒还算好了,没跟她怎么样,只是灌了自己一个烂醉!”跟着也叹气,“看念慈那样子,估计之前就吵过了,她年轻,遇事不晓得处理也没什么,可这事……就算她跟陈明重清白的又怎么样?唾沫星子淹死人!我就说不能让她一个人住在外面,没法没天了还!唉,明天你让念慈回家一趟,我去看看小夏,和他谈谈吧,这事他是没错的,所以他要真接受不了,好聚好散也没什么。”

话是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既伤心又沮丧又失望,他是很看好夏商周的。至于陈明重,他见过那男孩子一面,虽然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有干劲有冲劲有想法,但心底里,从未把他当成女婿人选来考虑过——他的家庭情况太复杂了,负担也重,他本人的事业野心又太强,即便念慈跟夏商周不可能了,他也是不想她选择他的。

“不过在此之前,”宋建文说,“他住院该照顾我们还是要好好照顾他,本来就是我们家的错,也省得以后他出院了,乱说什么。”

到底他们是宋念慈的父母,她的名声还是要为她考虑。地方太小,流言太多,她已经25岁了,如果以一种不清白的方式结束一段感情,会把她说得有多不堪,只有天晓得了。

因此,宋建文和夏商周去谈的时候,可算得上是心情沉重的,他也没多掩饰,官当久了,他很清楚文过饰非过犹不及会有什么后果,更何况他面对的是夏商周这么一个商场里滚过来的年轻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