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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百载未逢的美丽(95)+番外

夏孟秋听了,有瞬间的哭笑不得,尽管已经相处了快三十年了,但她真的还是很不习惯夏哲言这种习惯式的打压自身抬高他人的做法,每每这个时候,她就开始与他沟通不良,继尔丧失再次努力的全部勇气,唯剩下叹息一声,说:“随你吧。”而后看看饭桌,拍拍手,“你也还没吃饭的吧?先吃饭。”

她起身,回房换衣,洗漱过后就坐到餐桌上开始吃饭,父女两个都有些沉默,这种沉默如放在以前,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但今日里,却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

时间仿佛又回到夏母新逝,父女两个大吵过后的那段日子,就算有再多的声音,也抵消不了各自心头的尴尬和无奈,一餐饭也因而吃的没滋没味,有如嚼腊。

好在这种难挨的时候并没有持续多久,饭吃一半,门铃响了,夏孟秋放下碗过去开门,没想站外面的居然是有几日没见的梁盛林。

看到开门的夏孟秋,梁盛林着实是惊喜,张开双臂就要抱她,但瞬即就睁大了眼睛,瞪着她:“哎,你在家呀?那你还骗我说你要去见客户,没时间回来?”

夏孟秋深深后悔自己没有先行从猫眼里看一看来人是谁,这会儿只好硬着头皮圆谎,清咳了一声,说:“咳咳,那个,我是有事路过,正好回来顺便吃个饭。”顿了顿,问他,“你吃了吗?”

梁盛林很不满,呲着牙低声附到她耳边说:“少转移话题,你以为随随便便关心我一句就可以抵消你这几日对我的忽视吗?”说着捏住她的脸,顺便咬了她一口,咬得夏孟秋脸上口水横流咬得她横眉怒目,方笑着放过她,径自入了客厅扬声唤,“叔叔诶,我来蹭饭了哦,有我的份吧?”

他那样自来熟,拿自己半点也不当外人,夏哲言微微滞了一下,还没等他想出该怎么对待他,梁盛林就已经笑嘻嘻地坐到了餐桌前,还拿出了一壶式样古朴的药酒,说:“叔你试一下,我专门从叶老家里顺过来的,嘿嘿,是叶老自己泡的药酒,这季节里每天喝一点,通气活血,安眠又养神。”

他都不用特别说什么,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细心――夏哲言睡眠质量很差,晚睡早起已成了习惯,连夏孟秋都只把这当成是老年人觉少的共性,而没当成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表示过特别的关心和慰问。

这个孩子,真的没有哪里不好!

夏孟秋看到这里,只是默默地进了厨房,给他拿出了一副碗筷,等想放到他面前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拿着自己的那一套,顾自吃得香甜起来了。

呼出一口气,夏孟秋在另一边坐下吃饭,梁盛林移了过来,小意殷殷地往她碗里挟了一大筷肉:“秋秋你得多吃点,看你最近忙得,都瘦一圈了,本来就没几两肉,再瘦下去,风一吹指不定就能把你刮到哪里去了。”

夏孟秋眉毛微挑,放下筷子想说话,他又教训她上了:“你看你看,又不想吃了吧?叔叔炒的菜这么好吃你也不给点面子多吃些。”末了,才若有若无地诉起自己的的苦来,“我想吃都吃不到呢,你不知道,这几天我天天就惦着叔叔炒的菜。”

他话都说明到这份上了,要搁在往常,夏哲言怎么也得说一句:“想吃就过来嘛。”如果再热情一点,或者还会笑眯眯地加一句,“又不是外人了,还用馋成这个样子?”

但这会儿,夏哲言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

梁盛林终于发现有些不正常了,他的笑容僵了僵,不自在的目光在夏家父女身上转来转去。

夏孟秋暗叹一声,报复性地挟了一筷子菜到他碗里,语气倒是不掩亲昵:“想吃就吃吧,就你话多,食不言寝不语,老师没教过你么?”

什么时候夏家餐桌上多了这条规矩了?梁盛林心下狐疑,却聪明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饭后帮着夏孟秋收碗筷的时候跟着她进了厨房才蹭到她身边问:“不会是你惹叔叔生气了吧?”

夏孟秋啼笑皆非,问他:“你是哪里看出来了?”

梁盛林答得理所当然:“他都不大爱理人了啊,这还不明显吗?”

夏孟秋便无话可说了,从头至尾,他都是个无辜的牵连者,那些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他不知道,她心里的纠纠结结,他也体会不到。

她又想起梁华明那句话:“周末还是让你爸爸出来见一见吧,老朋友了,都好多年没见过啦。”

夏家,只是梁家的旧识,周末的见面,也只是熟人间的聚会,而不是未婚夫妻双方家庭的会面。

梁华明的态度已经那么鲜明地摆了出来,可这些,梁盛林真就一无所知?

她很想问一问他,但两人关注的焦点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梁盛林在乎的是她这几日的态度,所以一个劲地只问夏孟秋为什么这几日都不见他,不想他了么?不爱他了么就要变心了么?问得夏孟秋又气又笑又无可奈何,最后半真半假地问:“要是我真变心了你会怎么做?”

梁盛林瞪眼叉腰作愤怒的茶壶状,桀桀怪笑着说:“嘿,上了我这船,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去?”

夏孟秋顿了顿,微偏着头装作无意的样子,换了个问题:“那如果你父母反对怎么办?”

梁盛林看着她,很夸张地抵着她的额头问:“你觉得现在还是父母反对就可以有用的年代吗?”说完,拿他的鼻尖刮了刮她的鼻尖,笑得很是得意的样儿,“不会是丑媳妇怕见公婆,紧张了吧?”

他对她这种担心的耻笑一览无余,因为他是那么自信,自信他的幸福可以抛开一切障碍和不平。

或者是,他也从来就没有想过,生活当中,还是会一不小心就被泼一大盆狗血在身上的。

对此,夏孟秋只是笑笑。

那天晚上,夏孟秋还是把梁盛林赶出了夏家,她先前找的好借口,让她不得不吃完饭就装作还有应酬的模样出了家门,梁盛林想跟,却初她找了好几个借口苦口婆心地劝走了。

周六的“见家长宴”,夏孟秋穿得很随意,夏哲言却是一套崭新新的西装,他说是在哪里哪里订做的,很是合身,倒衬出他几分平日难得一见的精气神来。

可总是太过于隆重了些,夏孟秋想劝他换一身,想想罢了,还赞他:“爸爸看着还蛮年轻的嘛,也帅。”

毕竟是当过兵的,身材气质摆在那里。

夏哲言不擅于跟女儿开玩笑,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两父女就那么出了门。临到见面才发现,梁家人一色的休闲扮相,低调得很是矜贵,夏哲言的西装革履就显得有些可笑了起来。

宴会的地点在一家私家菜馆,梁华明见到夏哲言倒是亲热得很,拉着他的手就一劲地话当年,后者则多少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表情和姿式都有些僵硬一般。

不过他的窘迫,只有夏孟秋能感觉得到。其他人,关注的焦点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像梁盛林则奇怪:“爸爸,你和叔叔是旧相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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