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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同人)逗比和尚呆萌女(9)

青亦把碗放回去后,手未收回怔在半空。他没听懂戈翎的话,但是听出了她对玄奘的态度情感。沉默半晌,他才出声说:“好。”

他其实想说金山寺其实已经不存在了,那个姓陈法号为玄奘的和尚,怕是也不存在了,却是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心里想着,先拖着也无妨,到时再说不迟。

可是说是不迟,此后戈翎法力恢复得越来越快。不消两个月的时间,已是全然恢复。她不敢贸然出去,又在山中苦修数月,能稳定人形才跟青亦提出要下山的事情。青亦没有阻拦,而是收拾了包裹和她一起下山。

两人一路来至江州,走多停少。这一路上,青亦一直在思考到时怎么跟戈翎解释金山寺的事情。当时戈翎被烧尾化龙,降灾祸于金山寺,灭了金山寺全寺僧人。他赶到降住戈翎的时候,金山寺已成灰烬。

金山寺的事无力挽回,他便只把戈翎带了回去。等戈翎醒过来的时候,他才知道她在寺中被烧尾之事。也同样知道了,戈翎不记得自己化龙之后的所有事情。

如果告诉她,金山寺是被她所灭,玄奘是因她而死,她会怎么样呢?青亦每次想到这里,就有些想不下去。

而此时,两人已在江州地界。因旅途劳顿,青亦先找了家客栈住下。打算先洗个澡、吃点东西,休息一番。戈翎虽然心里很想再见一面玄奘,但已在江州地界,倒也不急着去金山寺,遂随了青亦的安排。

等除了身上大半疲累,戈翎要去集市上逛逛,青亦对她放心不下,便也随了出去。两人并肩走在摊位人群间,摩肩接踵也不烦腻。青亦随着戈翎逛街,也有不解的地方,便是这姑娘见首饰胭脂水粉都不过去看,倒是对一些小吃小玩意儿比较感兴趣。

想着妖与人心理有异,青亦也就不想了。但他常年见戈翎素髻白衣见人,未免心里会有些想法。等两人走到第一次相见的包子摊位时,戈翎停下了步子,看向青亦道:“大师,你还记不记得这个地方?”

“嗯。”青亦点头,“你吃了我一盘包子。”

戈翎笑笑,豪气道:“我现在请你吃,算还你当年的那盘包子。”

青亦嘴角含笑,“你有钱了?”

戈翎听他这么问,手摸上胸前、腰身、衣袖……身无分文。青亦还是笑,走到桌边坐下,“坐下吃吧,算是你请的。”

戈翎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去他旁边坐下,包子上桌,青亦只吃了两个,便说有事离开一会。戈翎抬头,看着他问:“大师,你有什么事?”

青亦道:“小事,我去去就回。你在这别走,等我回来。”

“嗯。”戈翎点头,低头咬了口包子。

戈翎咬包子的时候觉得这场景……颇像平时看的电视剧里的一个梗。妈妈有事要走开一会,让刚上幼儿园的儿子在那等她。接下来有两种可能,一是这妈妈是扔孩子的,二就是这孩子即将被绑架,妈妈回来后找不到人。

戈翎这么想着,青亦已经走了。她把手里的包子啃完,抬头便看到两个妇人打扮的人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两妇人都发髻绾起,堆在后脑。其中一个穿衣服华丽些,发髻上簪着白玉簪子,荧光闪闪的耳环。另一个则浑身素衫,对比起来,应是个下人的打扮。

戈翎本无心这两个人,但听得其中那个华衣妇人对旁边的素衫妇人道:“那和尚真如传说的那般神?”

听到“和尚”二字,戈翎自然就上心了。她坐在座位上屏神细听,又听那素衫妇人道:“夫人先看看那和尚,就在那个胭脂摊位后面。都说那和尚是个活菩萨,讲经传法已是较别的和尚不同,亦是卜卦卜得极准。这乡间百姓,都信他。说是金山寺出来的和尚,看来,到底是金山寺的和尚佛法更深些。今儿夫人去卜上这一卦,心结也就大可解了。”

戈翎听着这妇人的话,转头找了她说的那个胭脂摊位。看了四周,果然有一胭脂摊位在离她有一百多米地的地方。再往胭脂摊位后看去,也确实有个卜卦的摊子。但是距离不近,中间又有东西挡着,戈翎并没有看到那和尚的长相。

等她再回过头来时,那两个妇人已经起身往那边去了。想到那和尚来自金山寺,可能是玄奘,戈翎也就忘了青亦叫她坐着等他回来的事儿,跟着那两妇人就走了。

到了那摊位边,周围围了不少些的人。戈翎扒拉开人群,伸头往里看,便看到了那传说中的活菩萨。那和尚光秃的脑袋程亮,在阳光下闪着光。身上的僧衣已是破旧不堪,还有些补丁在上头。跟他这浑身打扮最不搭的,便是鼻梁上那完整两个黑圆片盖掉了双眼的眼镜。

这浑身吊儿郎当的气质,不是玄奘又是何人。

戈翎挤在人群里,看着玄奘装逼兮兮地给乡人看相,心里早暖开了花,嘴角绽着笑。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虽然没有众里寻他,但在这里能看到玄奘,感受跟众里寻他是一样的。

只说玄奘正坐在摊位上,眼镜搭在鼻梁上,只遮住了眼镜半边。他右腿亦是抬起来,直接踩在长凳一头,右手扶在膝头上。左手则空下来,便随便放在桌面上敲动。他不习惯眼镜改变色调后的视野,自然就是翻着眼,从镜框上看出去。

玄奘扫视了一下周圈的人,提着嗓子吆喝道:“还有没有人要看相啦?没有的话,贫僧可要收摊回家睡觉去了。”

戈翎在人群里扫视了一下众人,正想挤进去让玄奘给自己卜一卦,好借机与他相认,却见刚才在包子摊位处看到的华衣妇人坐到了摊位前。那素衫妇人亦跟着她,站在华衣妇人身后,扶着她的肩。

玄奘看有人坐下,低了下头,抬着看皮看出镜框道:“这位夫人,您想算什么呢?”

华衣妇人显然有些不知如何说出口,踌躇半晌,把目光投向身后的素衫妇人。在她身后的素衫妇人手上用劲,安抚了一下华衣妇人,便看向玄奘道:“活菩萨,我们夫人想问的是,她那孩子还活着么?日后,可得相认?”

玄奘听罢,扶在右膝盖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看向华衣妇人道:“多少年了?”

“十八年了。”华衣妇人说完,面有凄色,低下头去。

玄奘放下踩着长凳的腿,直起身来坐好,装模作样地掐了几指,开口道:“团聚之日已近,施主回家等候即可。十八年所欠下的恩仇,大可都还了。”

玄奘说完这话,华衣妇人脸色已成惨白,嘴唇也泛着白意,微微发颤。她不知是想起身还是想做什么,还没离开板凳,便软着身子踉跄几步险些倒下去。还好,旁边的素衫妇人及时扶住了她,叫了句:“夫人,你怎么了?”

华衣妇人靠在那素衫妇人的怀里,颤着嘴唇道:“没……没事,快给师父卜卦银钱,我们好回去。”

“是,夫人。”素衫妇人扶稳华衣妇人,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到玄奘面前的桌子上,便扶上华衣妇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