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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同人)逗比和尚呆萌女(16)

提到玄奘,殷温娇眼里瞬间凝满了泪。沉默半晌,她才哽着声音道:“陈光蕊……不是玄奘的生父,刘洪才是。”

戈翎抖了一下手,把杯子里没喝完的茶都泼了出去,湿了自己的衣衫。她看着殷温娇,十分不敢相信地出声:“你说什么?”

“当年,我早与刘洪相识相爱,并怀上骨肉。怎奈,我与他刘殷两家生来是敌,是成不得婚的。所以,抛绣球那一日,刘洪没来,绣球便砸中了刚中状元的陈光蕊。父亲甚是满意陈光蕊,便把婚事办了。”

“女子自古从一而终,我本想就死,又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与所爱之人的结晶,便决定先把孩子生下来。那一日我与光蕊赴江州上任,怎么也没想到刘洪会下杀手。光蕊死后,我心里十分愧疚。却又因此后能与刘洪日日相守,不久便把这愧疚藏了。”

戈翎听着殷温娇的故事,慢慢把茶杯放回到桌子上,开口道:“所以……你得知你错杀了自己儿子时,心里一定是极为痛苦的。”

殷温娇没有应戈翎这话,又继续道:“在和光蕊成婚三个月后,我生了那个孩子。生完那孩子之后,又有南极星君在梦中托言,说那孩子乃观音所赐,长大后必声名远播,会报光蕊之仇。报光蕊之仇,那仇家便是刘洪,我又怎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虽说那孩子是我与刘洪骨肉,但毕竟有刘洪杀夫占妻一事,孩子长大后知道了又如何能信刘洪便是生父?他必是认定光蕊为生父,要取刘洪性命的。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又不忍杀自己骨肉,便把他放入了江中。本以为,他会死在江面的浪潮中,却没成想,他竟活了下来,这十八年后,又被我亲手所杀。现在此事已露,刘洪还是得死,也算是我的报应了。我作孽诸多,已不配再活着。”

殷温娇说完,一抬脚又上了凳子。戈翎并不阻拦她,只坐着出声道:“若是刘洪没死,你会不会自尽就死?”

殷温娇站在白绫前,手抓着白绫,眼角滚下一滴眼泪,“若他不死,愿与我一处。不论多辛苦艰难,承受如何的骂名,我都愿意用此生相陪,从一而终。”

戈翎的心房颤了一下,她十八年来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这一个“情”字。情之可贵,情之可恨。

在殷温娇把脚下的板凳踢倒的时候,戈翎拿了剪刀甩手而出割了白绫。看到一个人在她面前死去,她还是接受不了。殷温娇摔趴在地上,戈翎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道:“去跟你父亲拜别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沙和尚

说完,戈翎便转身出了房门,驾云而去。

缘何起,缘何灭。或许,玄奘不知道这一切是好的。若他知道了,为陈光蕊报了当年之仇。在心里执念地以为报了生父之仇时,杀的却才是生父。生母又因此事自尽,那又是何等的一场悲剧呢。

戈翎找到青亦,慢慢地把故事跟他说了。青亦无甚超常反应,只问:“后悔帮玄奘报这个仇么?”

戈翎摇了一下头,“虽为情,却未免太自私了些。陈光蕊无辜,而玄奘……更是无辜。”

提到玄奘,戈翎眼睛里便又泛起水蒙蒙的雾气,心里紧疼得厉害。那个逗比的和尚以后都不会在她面前耍贱了,而她,也不知道该跟谁去卖萌了。

半晌,戈翎吸了下鼻子压下泪水,看向青亦道:“大师,你接下来要去哪?”

青亦转了一下头,看向戈翎,“你呢?”

戈翎抬手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稳了情绪道:“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在这里无亲无故无生活目的。你去哪,我就去哪,帮你降那些为祸人间的妖魔。说不定,会有一日修成个一人半仙呢。”

“好。”青亦应。

隔日的南海普陀山,观音正手执净瓶在潮音洞里打坐。忽地念起金蝉子玄奘之事,便掐指默算。掐指毕,观音睁开眼睛,低声道:“第四难的局……被破了。”

木吒听言上前,“师父何出此言?”

“刘洪已死,殷氏也服毒自尽,这一切却都不是玄奘所为,且玄奘完全不知。”观音道。

木吒轻出了口气,道:“倒是费了我佛牵线刘洪与殷氏,又让那陈光蕊接了绣球。本是定了刘洪杀父占妻的假象之局,才把那玄奘送到了殷氏肚子。望他经历错杀生父,逼母自尽。历经此种劫难,好看破红尘之事西去求经,再皈依我佛。倒是这局,被何人所破?”

观音看向木吒,开口道:“亦是那条游出去的金鳞。”

“阿弥陀佛……”木吒道:“师父此番可要我捉她回来?玄奘呢,现在又是如何?”

观音摆手,“不可,玄奘此生唯一的牵绊只剩她,金鳞不可捉回。玄奘遇难,你我未得及救他,却也并未丧命。”

“是,弟子明白。”木吒应,不多做争辩。

而戈翎跟着青亦,自此后便离了江州。两人居无定所,有妖害人处,便有青亦便有她戈翎。身为一只妖,跟着捉妖师青亦捉妖,也算是一件奇葩的事情了。还好,她穿越之前是人,所以并不觉得违和。

在这一过程中,唯一让戈翎觉得庆幸的是,这世上确实没多少害人的妖精。若是妖都是恶的,那才是真让她觉得丢脸。妖本性非恶,又有“存在即合理“一理。所以,戈翎也认为,即便是神,也该尊重妖魔的存在。

正如玄奘当初说的那样,很多妖魔作恶,或许只是因为被歧视被逼得生而不自由罢了。而提到玄奘,戈翎还是会每天都想他,情绪挂在脸上,青亦看在眼里,却不多问多说。

这一日,戈翎和青亦两人又来至一处陌生荒僻之地。戈翎抬头看了一下,便见一簇松阴,旁边排开两排茅屋村庄。宅前有些葱翠的柏树,不远处是层峦而起的青山。一切都笼罩在晚霞之中,格外有美感。

戈翎站定步子出了口气,“大师,今晚咱们有着落了。”

青亦看着这两排村落半晌,出声道:“你不觉得这村子很奇怪么?”

戈翎听了青亦的话又把脸转向村落,半晌,才觉得不对劲来。这村庄浸在夕阳中,那种古朴的美感是真的。而这种真实的美感大部分来源是,这儿没有一丁点儿鸡鸣狗叫的声音,安静得犹如画一般。

戈翎心里也冒出了异样感,转头看了下青亦。在她看完青亦,再转过头去时,村头第一家院门突然开了。那门板蹭动“吱呀”的一声,显得分外诡异。戈翎紧了一下身子,不自觉地往青亦身边靠了靠。

那打开的破栅格院门,在风中轻晃了几下。就在戈翎以为门是被吹开,不会有人出来的时候,一根棍子突然从里面伸出来,戳到了地上。戈翎呼吸一紧,轻声道:“大师……”

青亦还没说话,便见一个伛偻老妇人拄着一根粗木棍,从门里走出来了。老妇人头发花白,腰几乎弓成了九十度,看起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