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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快斗地主(36)+番外

等到客人散去,那位圆脸姑娘还没走。方宁走到她面前微笑着问道:“这位姐姐,我看着你好面善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认得我吗?”

圆脸姑娘扑哧一声笑了,“你不认得我也是正常,我们家不怎么在村里。——我是汪家的,你该叫我香草姑。”

方宁略一思忖便想起这人是谁了,原来是他们家!话说这老汪家也是南山村里的几大富人之一。老汪头以前跟人家当过掌柜,后来见识多了便自己开铺子。他生意越做越大,渐渐地便很少回村里了。这个汪香草人虽不常在村里,但关于她的传说却不少。主要就因为她长得随她爹,身材矮胖,上下浑圆,五官平平。要是寻常姑娘倒也没什么,女孩子只要想嫁没有嫁不出去的,关键是这姑娘跟着她爹长了点见识,眼界有些高,条件太差的男子她也看不上,条件好的又看不上她,于是她就这么耽搁下来了。每每村民一提起老汪家,嘴里羡慕妒忌的同时都会拿香草的婚事说嘴,叹叹别人的美中不足,从中找一点点平衡。

“香草姑姑,原来是你。怪不得我觉着你面善,你以前还抱过我哩。”

香草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我抱你时你才多大。”说罢,她亲热的拉着方宁说道:“走走,到我家铺子里坐会儿,喝口水。可怜的孩子,你大人就放心你自己跑出来。”

方宁这才注意到,原来她刚才手指的铺子就是汪家的。走近了,她看到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汪氏杂货铺。铺子不算大,但物品却是样样齐全,应有尽有。店里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计在招呼买卖。

“来,你坐下来,喝口水,吃点点心。”香草招呼她坐下来,殷勤的端点心倒水,又问东问西的。

方宁先拣了些村里的趣事讲给她听。

香草在她对面坐着认真听着,过了一会儿,她用随意的口吻问方宁:“这么说你们分家了?”

方宁点头:“刚分的。不过新房还没造好。”

香草似乎对她家很熟稔,点头道:“分开也好,你爹娘都是勤快人,还愁过不好日子吗?”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接道:“再者,你家还有你姥家帮着你们。哦,对了,你有好几个舅舅吧?”方宁飞快地抬起眼扫了一眼香草,她发现对方问这话时,神态多少有些不自然。

方宁装作没看见,一脸天真地答道:“是啊,我有两个舅舅,都很好。我小舅舅在外县学做工工活,就快回来了。”

“哦,是回来了。”香草心神恍惚之下不禁脱口而出。方宁一脸讶然,香草随即又心虚的解释道:“我是说,马上就是中秋了,一般外出的人都会赶在节前回来。”

方宁连连点头:“对对,我想也是。”她这会儿心里已经明白,香草的不自然八成跟自己的小舅有关。她记得自家小舅长得跟方氏有几分相像,很俊俏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又坐了一会儿,铺子里的客人渐多,方宁再呆下去不方便,便起身告辞门。临走时,香草硬拉着给她装了两盒点心。方宁过意不去,悄悄留下来了两只小筐。

“你路上小心些,下回进城有事就来找我。”香草站在门口嘱咐道。

“好了,香草姑姑你快回去吧,你回村时别忘了去我家坐坐。”

方宁回到摊前,就见杜朝南正在焦急的张望,一见到方宁回来,他才松了一口气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撂下摊子去找你了。”

方宁显摆的拍拍自己的挎包:“爹,东西都卖了。”说完,她打开点盒子,拈了几块出来递过去:“爹,你饿了吧,吃口点心垫垫肚子。”杜朝南一脸心疼:“这么贵,你自个买几块尝尝就算了。咋能买两盒?”方宁笑着把在街上遇到香草的事跟他说了。

杜朝南有些过意不去,他沉吟道:“老汪家的,我记得。他们一家人挺不错的。”其实早些年,他们两家也常有走动,只是后来贫富差距越来越大,渐渐地走动就稀少了。

两人将剩下的东西一卖完,就开始准备回家。他们照例是搭牛车到镇上,再走着回家。这一次加上卖书包的钱,比上次收获更丰。方宁一路笑脸没断过。

只是一回到家,方宁就不自觉觉得有些压抑。他们门前围了一道人墙。何氏的破啰嗓从人群中传了出来:“你们分了家,搬出去不应当吗?朝栋几年寒窗苦读,眼看就要成了,你们当哥嫂的给他腾个地不应该吗?”这是要撵他们出来了!肯定是杜朝栋记恨她昨天给他掉脸的事情,给何氏上眼药了。

29第二十九章搬家

方宁暗自据拳,虽然她早就想搬出来,但这么被人撵出来她仍然不甘心。这个老太婆,每次都刷新她对极品的认识和理解。

人群深处传来了方氏带着哭腔的声音:“娘,你让各位乡亲评评理。我承认昨儿个是方宁不对,她不该当着他小叔同学的面说漏了嘴。可您也不能就把我们家赶出去呀,即便要赶也得等我们盖好房子再走啊。您让我们三家五口何处安身?”

人群像掀了窝的蜜蜂一样,嗡嗡哄哄的议论开了。

那些年轻些的妇人大多数都很同情方氏一家:“可怜的三嫂子,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婆婆,除了没有儿子,她哪样不是极好。”

有人附和道:“是啊,她心灵手巧又不多嘴,几乎没跟人红过脸,几个闺女也教得很好。”

有人悄声询问:“昨儿个可是又发生啥事了?”

“唉,你不知道哇,还不是前儿个方宁她奶搜身的事让朝栋的同窗知道了吗?大概是落了他的脸面了。这不,今儿就借口说他的书房不舒服,想挪到三房住的西厢房来读书,还说三房的孩子太吵扰了他读书。”

“啧啧,不是说读书人都明理吗?咋这样不讲理。别忘了,他这几年的束樇大部分都是他三哥出的,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得了吧,谁说读书人就一定明理了。那些贪官奸臣难道就没读过书?”

“也对。”

……

方宁垂着头站在父亲身边,可怜巴巴的拽着父亲的衣角:“爹,这可怎么办?”她就是让父亲好好看看何氏的真面目,看他以后还会不会愚孝。杜朝南脸色灰败,他叹了一会儿气,挤出人群走到挪到何氏身边低声下气地说道,“娘,你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吧,是我不孝。可这……”

何氏叉着腰,气壮如牛:“你不孝,你孝顺得很!你孝顺得能不经我的允许就把家里的钱借给不相干的人;你孝顺得连闺女给我顶嘴都装死不问……”

杜朝南嗫嚅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好。

“奶。”此时方宁也挤了过来。她哭丧着脸,伸手去拽何氏的衣角,高声恳求道:“奶,我知道我错了。我昨儿个就不该出屋。我不出屋,我小叔的同学就不会看见我了。都怪我这人太实诚,就知道实话实说。呜呜,你打我吧,都怪我这张嘴。你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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