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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637)

如果是其他的事,她一个身怀六甲的弱小女子,又不如姚守宁血脉特殊,自然只是凭白送了性命。

可这次事件的危机源头是‘河神’。

姚婉宁聪明非凡,她可能已经猜到了自己对‘河神’的影响力。

姚守宁先前被煞气所冲,柳并舟的儒家力量一时间难以将煞气驱除,但姚婉宁手一碰她,那煞气便如百炼钢化绕指柔,顺从退散出她的身体。

兴许,这一次的危机姚婉宁留下来,对姚家人也有助益。

可惜他已经不再拥有‘预知’之力,未来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得而知,这种猜测大胆而冒险,一旦出错,可能代价会是姚婉宁与腹中骨肉的性命。

他心中忧虑重重,脸上却露出温和之色:

“妙真,你表姐肚子大了,久站也累,不如你扶她回屋歇歇,好不好?”

“好。”苏妙真又恐慌又不安,但听到外祖父发话,仍下意识的点头。

她应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问姚婉宁的意思,她深怕表姐不肯走,又怯生生的喊:

“表姐……”

“我也累了。”出乎苏妙真意料,姚婉宁微微一笑,拉了苏妙真的手:

“那就辛苦妙真了。”

苏妙真松了口气,两表姐妹手挽着手在屋里祖孙两人微笑的目光中迈出大门。

出了屋门,往左一转,待屋里人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后,姚婉宁脸上的笑意一收,脸色煞白,双腿一软,险些滑倒在地。

“表……”苏妙真吓了一跳,正欲唤她,却见姚婉宁脸色苍白冲她摇头,她剩余的话咽回肚里。

“你扶我回屋,妙真,你扶我回屋。”姚婉宁急促的喘息,小声的喊着。

“表姐,你没事吧。”

“我有事,妙真,我一点都不好。”先前还镇定自若的姚婉宁此时泪流满面,咬着嘴唇哭泣:

“守宁肯定是看到了不好的事,有关外祖父的,可能外祖父会出大事,可能是‘河神’,是朱世祯,这个坏男人,他伤我妹妹,又想害我外祖父……”

她先前看出端倪,却又强作镇定,为的就是想让姚守宁及柳并舟安心,不想让家里人在这个时候为她担心。

所以她强忍痛苦,装出无事人一般,先顺着柳并舟的话离开屋子,此时在苏妙真面前才终于不再隐忍,细哭出声:

“他怎么能这么做,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他怎么敢,他怎么能!他当日答应保护我,照顾我,爱护我一生一世,全是骗我的吗?”

“妙真,你帮帮我,我要写封信给他,问问他到底认不认我这个妻子,认不认我的孩子,他怎么能欺负岳家人,如果,如果他真是泯灭人性,只余妖性,那么,那么我与他……”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恨声道:

“我绝不会放过他的!”

……

这表姐妹前脚刚走,柳并舟看着姚婉宁与苏妙真身影消失于视野之中,转过身来时,脸色变得严肃,跟姚守宁道:

“绝不能让你姐姐留在这里。”

第389章 做准备

柳并舟先前的所想、所说,不过都是为了暂时的安抚住姚婉宁,让她不要做傻事。

因为那一场梦中‘婚礼’,她与‘河神’之间有了牵绊,一人、一邪祟之间甚至有了孩子,此事本身就已经显得异常诡异。

从先前的情况看来,姚婉宁对于‘河神’有一定的影响,所以在猜到事态严峻后,她生出了想与姚家所有同舟共济的心。

但她心疼姚家人,担忧柳并舟,同样的柳并舟也担忧这个外孙女的身体。

‘河神’毕竟已经是邪祟,受邪气影响,行事顺从本能怨气的指引,即将为神都带来灾祸。

以柳并舟这些年来对这样的大邪祟的了解,认为‘它们’并没有理智,反倒受邪性影响,说不定会优先攻击‘它们’身前亲近的血亲。

若情况真是这样,姚婉宁留下来不止没用,反倒可能有危险。

“好。”姚守宁毫不犹豫的点头应承:

“按照我先前所说的话,让大哥带着姐姐,暂时离开神都,以替娘祈福的名义,住进青峰观里。”

神都城大乱在即,留在城中的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姚若筠只是个普通读书人,稍有力气,可在妖邪的力量面前,这些力气却不堪一击。

七月十五日,传言之中的鬼门关大开之时。

姚守宁后背生寒,手足冰冷。

她抿了抿唇:

“外祖父,我预感到——”

屋里仅剩了祖孙两人,她并没有隐藏自己的预知:

“‘河神’即将来临,‘他’来的时候,我,我看到了您……”

想起幻境之中柳并舟的惨状,她眼眶一红,隐忍多时的眼泪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刷’的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捏了方叠得齐整的帕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怔怔的伸手去接过,却见柳并舟含笑望着她,眼里带着了然与心疼之色。

“我看到了您为救城中百姓——”她有些激动的说着,却见柳并舟并没有因她的话而意外,因此话说到一半,她顿时止住,又泪眼迷蒙:

“您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她哭着问。

‘唉。’柳并舟似是无声的叹了口气,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温声道:

“守宁别伤心。”他似是有些头疼,一双斜飞的花白长眉轻轻皱了皱,接着道:

“三十多年前,我们知道了妖邪的目的,知道了‘河神’的存在,弄清楚了‘他’的身份。”

应天书局之后,张饶之就猜到‘河神’灭世这一天迟早会来临。

“外祖父活到这把年纪,经历了许多。”他微微笑着,伸手去摸姚守宁的头顶:

“我这一生虽未入仕,却亦饱览诗书,可从书中修身养性。而你外祖母虽说早逝,却给我留下一双女儿,亦各有家庭。”他为人豁达,哪怕明知死讯,却并不愁容满面,反倒笑着宽慰哭哭啼啼的外孙女:

“你娘生了三个好孩子,致珠虽说不幸早逝,却亦留下了妙真、庆春。我早年独身,晚年却仍孙辈满堂,如今更能享受天伦之乐,有女、有婿、有你们围绕在我膝下,各个孝顺听话,这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外祖父……”姚守宁听他话中似是透露出一种了无遗憾之感,不由心慌的喊了一声。

“人终有一死,便如花谢花开终有时,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柳并舟微微一笑,说道:

“守宁,你的张祖祖是个十分豁达有趣,且又很有智慧的人,他的一生远比我丰富多采。”

张饶之年少成名,身为大庆当时惟一的大儒,是文坛的领袖,人人追捧,就连皇帝对他亦多有礼遇。

他名、利俱不缺,“可他在应天书局之后,从你口中得知他在应天书局不久之后便会身死——”

提到自己的恩师,柳并舟原本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情绪的起伏,他的语气有些哽咽,眼中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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