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男主发疯后(60)

可就是这样一个表妹,却敢说她两世为人都不敢说的话,做她不敢做的事。

一样都是柳并舟的外孙女,一个活得恣意任性,一个却活得小心翼翼。

姚守宁不知道苏妙真内心的想法,但她却隐约感应得到苏妙真的视线已经转移了开去。

“别人喜欢是别人的事!”

柳氏差点儿被她的话吓死,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苏妙真的神情。

她胆颤心惊,露出一副天要塌了,却又强行忍耐的表情,深怕刺激到女儿逆鳞:

“我不准你喜欢他!”

姚守宁琢磨着今日说的话也差不多了,看柳氏嘴唇抖啊抖的,也不大忍心真的将母亲气出问题,当即就道:

“好吧,不喜欢就不喜欢。”她抱住柳氏的胳膊,像以往一样撒娇似的晃:

“娘,您先别气,回头我再跟您细说。”

她准备先暂时将柳氏安抚好,之后再找个苏妙真不在场的时机,哪怕被柳氏责骂,也要将自己这些天以来的所梦、所见、所听的事一一告知柳氏,并说明自己送礼的原因。

只要柳氏听了她的解释,应该会理解她这样做的原因。

她想得很美,哪知柳氏脸色一下铁青。

若她不应承柳氏的话,柳氏恐怕还要担忧她执拧;可她现在这样的态度如同在敷衍自己,一会反驳,一会应承,倒令得柳氏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无名火起。

“我不想听。”

她冷着脸:

“陆家那是什么样的家世?我可不愿听人家说我教出一个会趋炎附势的女儿,回去给我抄写……”

柳氏后面还在说话,可是姚守宁的耳中,却只听到了她讲的‘趋炎附势’几个字,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表姐身上那一道隐藏的声音对自己的评论:擅长逢迎拍马之技,狗眼看人低!

这一刻所有的念头都不想了,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间的委屈。

素未谋面的表姐这样想自己的也就算了,没想到连柳氏也说出这样的话语。

她怔了一怔,觉得有些泄气,脸上甜甜的讨好笑意逐渐消失,眼睛有些酸涩,抱着柳氏的手也缓缓收回,头低了下去:

“写就写。”

“你……”柳氏开始还有些生气,却没料到话还没说完,姚守宁倒像是生了自己的气。

她是柳氏幺女,年纪不大,可其实在家中是最受柳氏忽略的。

只是她性格开朗,也善于自我调节。

以往无论是柳氏重视姚若筠,还是最关注姚婉宁,她都并没有哭过。

母女二人也有口舌之争的时候,柳氏对她性格了解,知道她大度,正如曹嬷嬷所说并不是记仇的性子,若有不快,便会说出来,从不留心结。

此时一见姚守宁眼圈泛红,似是真的委屈了,柳氏心中一慌,隐隐有些后悔自己之前话是不是太重之际——

沉默了许久的苏妙真终于有些不安的出声:

“姨母,守宁妹妹年纪还小,就算她不懂事说错了话,您也不要生她的气,对她说这样重的话,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守宁妹妹做的事不对,回家之后慢慢再教导就是了……”

第65章 留诅咒

苏妙真的话初时听来像是在给母女二人做调解,可姚守宁听在心中,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与柳氏之间的争执,或多或少也与表姐有关。

可此时母女罕见吵架到彼此都动了真火,苏妙真却出面做起了好人,而且讲的话令姚守宁一下生了气:

“我没有错!”

她眼中已经蓄积了水光,说话时泪水溢了出来,将一双眼睫都糊得湿透了,根根分明:

“不需要你帮我说情!”

柳氏心中才生出来的愧疚,因她这样一喊,顿时又化为熊熊怒火,冷喝了一声:

“我看你是被我宠到无法无天了,回去之后,你给我抄写三十遍《慎言》、《戒行》,我要没收你的话本,不允许你再出门!”

她的斥责这下真的伤了姚守宁的心,令她‘哇’的一声大哭,转头扑进了曹嬷嬷的怀里。

这可把曹嬷嬷心疼坏了,一面拍打着她后背,一面劝道:

“太太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二姑娘大了,有什么话,您回头再说也行。”

柳氏这会儿下不来台,听曹嬷嬷这样一说,便哼了一声,沉着脸不再出声。

苏妙真低垂着头,似是十分尴尬的样子,手足并拢,不发一语,沉默的缩在角落,越发惹得人怜爱不已。

姚守宁轻轻的抽泣,哭得冬葵都有些心疼了,拿了糖葫芦去轻声的哄她。

可有柳氏冷着脸的样子相对比,她的举动以及曹嬷嬷的怀抱,令姚守宁更加觉得委屈。

一个哭啼啼的有人围着哄,另一个可怜兮兮的躲在角落孤伶伶的不出声,两相对比,苏妙真自然更让柳氏怜惜。

马车上没人再说知,气氛降至冰点。

回府之后,柳氏还没说话,姚守宁已经眼睛都有些红肿,默不作声的跟冬葵下了车。

柳氏一见此景,也下不来台,便也没有出声说话,又看到了一旁许久未说话的苏妙真,心中有些愧疚。

她初来乍到,自己在她面前发了脾气,恐怕令她受惊了,所以露出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

想到此处,柳氏也顾不上其他,先强打精神哄了苏妙真两句。

姚守宁见到这情景,更加伤心,与冬葵回屋之后都还眼睛通红的样子。

这边姚家母女闹了别扭,而另一边的将军府中,则是狼藉满地。

陆管事送走了前来拜访的母女之后,回到府中了,才吩咐那守门的小厮:

“锁关大门,不准人出入。”

只见此时的将军府中,山水、亭台被摧毁了大半,许多地方房屋像是被大力捣碎一般,瓦碎墙塌,不像只是闹了一场蛇灾而已。

地面不时可见有一条水缸般粗细的拖痕,将草木压折,所到之处令人胆颤心惊。

老管事一面忙着勒令下人不许往外胡说,一面让人收拾着善后,直到听闻长公主、陆无计已经回府的消息,才即刻赶回正院之内。

昔日庄严堂皇的正院,此时头顶的屋梁有一半被重力捣毁,地面摔落的瓦片已经被扫干净了,阳光透过屋顶洒入屋中,老管事一赶过来,便见到了坐在院内的两位主人。

只见长公主朱姮蕊身穿一身褐色劲装发,外罩银色锁子甲,披风已经被解下,端了下人送来的热茶,听着陆管事说起今日的事,不发一语。

朱姮蕊生子很晚,三十五六才身怀有孕,只生了陆执这么一个独子,如今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

可她却半点儿不显疲态,反倒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身材丰满而结实。

她并非长得娇柔美貌的外形,反倒大眼浓眉,脸庞棱角分明,一头长发挽成一个圆髻以玉钗固在头顶。

两鬓已经微白,那双眼中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霸道与威严,使她有一种慑人至极的气势。

而坐在她身侧的陆无计则又比她还要高大得多,身材壮硕如熊,留了满脸的络腮胡子,令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之色。

上一篇:一池春水映梨花 下一篇:夫君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