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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50)

就在这时,姚守宁便已经打了帘子进屋。

屋里烧了碳盆,暖洋洋的,趁着冬葵和逢春替她取斗蓬的功夫,她问道:

“娘,我们今日要出门么?”

柳氏怕昨晚发脾气让她不开心,特意派逢春去唤她,就是要跟她说出门的事儿,有意讨女儿欢心的。

这会儿见她果然欢喜,柳氏不由也露出笑容:

“要去定国神武大将军府一趟。”

说完,又道:

“还不知道人家接不接礼呢。”

不过两家之间门第相差太大,空跑一趟见不到主人也是有可能的。

但柳氏存的是感恩的心,又不是为了攀附权贵,倒也不觉得被人拒之门外有多难堪,反倒说道:

“若是进不了府门,到时我正好领你与妙真、庆春二人在神都逛一逛。”

她有些兴致勃勃:

“正好冬至也到了,今年还没来得及准备,到时采买一些爆竹等过节之物,让家里好好的热闹热闹。”

见姚守宁双眼放光,用力点头,不由端起了茶杯,目光往苏妙真的方向看了一眼。

姚守宁顿时就明白柳氏的意思了。

她不喜欢苏妙真,连面子功夫都不愿意做,柳氏的神情逐渐严厉,她最终叹了口气,神态一下蔫了些:

“表姐,表弟。”

苏庆春有些敏感,似是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异,脸上露出几分不知所措。

苏妙真倒像是没有猜出来姚守宁的态度变异,温柔的回了一声:

“守宁妹妹。”

柳氏有些头痛的看着女儿,心里不免思索私下应该再和姚守宁好好说说。

几人用完了早膳时,马车已经等在府门外了。

今日出门的人多,柳氏特意让人找隔壁的邻居借了一辆马车。

前面一辆由她带了姚守宁、苏妙真以及丫环们同行,后一辆则用来装抬礼物,及苏庆春单独乘坐。

临出行前,曹嬷嬷才姗姗来迟,身上背了一个长长的竹筒。

那竹筒约有三尺来长,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年头,通体呈姜黄色,边沿都已经光滑了。

她背出来后,将其递给了柳氏,被她十分郑重的抱进了怀中。

三人上了马车,柳氏也一直怀抱着竹筒不放,姚守宁与苏妙真无话可说,见柳氏举动,不由有些好奇:

“娘,这是什么?”

柳氏回她道:

“这是一副字。”

她说完这话,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妙真好像都来了几分兴致,目光落到了那竹筒之上。

苏妙真神色不变,谁人都不知道,此时她的思绪却已经回到了前世之时。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也是母亲去世,剩下家中父子女三人相依为命。

苏文房养活自身都很艰难,无力抚养女儿,便依照小柳氏临终的遗愿,雇佣了马车之后,托人将他们姐弟送进神都姚家。

那时的她刚刚丧母,又远行千里投奔素未谋面的姨母,心中又悲又痛又怕,带着苏庆春一路不敢停歇,早早的就到了神都,进了姚府。

此后发生的事一言难尽,最终使她抑郁而终,早早离世。

好在上天对她不薄,使她重活一世,且赐她神喻相助。

第54章 神异现

时光倒流,苏妙真重活于母亲临终之时。

与上一次一样,小柳氏知道丈夫难以承担抚养儿女的责任,临终之前,已经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她看着母亲咽气,坐上了苏文房替她租雇的马车,一路奔波至神都。

但在入城之前,苏妙真受神喻提示,知道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那位世子不日也将归来。

她寻了城外一处山庄,特意停了数日,等着陆执进城之日,早他一步进城,终于与他搭上关系了。

只可惜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改变了上一世的事件,使得许多事情背离了原本的轨道,与陆执搭上了关系的人不止是她,竟然还有柳氏母女。

柳氏被陆执所救,心怀感恩,今日才有了拜访陆府之行,同时带上了她与苏庆春——这都是前世她投奔姚家时,没有发生过的事。

“什么字?”

姚守宁倒不知苏妙真温婉的笑意下掩饰的念头,但却能感应得到她这一瞬间生出的恨意,不免有些警惕,抱紧了柳氏的身体。

“是我出嫁之时,你外祖父特意吩咐我,要带到姚家的字。”

苏妙真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倒是有些好奇,却并没有出声询问。

她知道姚守宁生性好奇,哪怕柳氏不说,她也会问的。

果不其然,柳氏刚一说完,姚守宁就道:

“是什么样的字,外祖父为什么会让你亲自携带啊?”

柳氏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复杂至极的神情,像是有些怀念,又有些抗拒一般,她伸手摸了摸那竹筒,沉默了半晌,才说道:

“是你外祖父亲自写的大字。”

当年她成婚时,与柳并舟的心结还不深。

后来小柳氏一嫁之后,她心性刚烈,便生了父亲的气,哪怕父女同住南昭,也很少见面。

从十年前,姚翝调入神都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柳并舟的面。

柳氏咬了下牙,牵动双颊的肌肉蠕动:

“他说此字是费他十年苦读之功而写,让我务必悬挂于家中。”

但当时父女之间生了裂缝,柳氏自然是不听的。

她性情刚烈至极,当年不满柳并舟的举止,虽说接了他送的字画,但却并没有听他的嘱咐,而是接过此物之后,一次也没打开看过。

更别提后来小柳氏的婚事一成,她更恨父亲,自然是将他的话刻意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次要送礼,恐怕这幅柳并舟所送的字画,会一直都被她压在箱底。

“十年苦读之功?”

姚守宁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

“娘,我想看看。”

柳并舟的书画双绝,尤其书法更胜一筹,姚守宁年幼还住南昭之时,曾听闻不少达官富贾上门求墨宝的。

说到这里,不知是不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执着已经消弥了许多;

亦或是因为此物已经被取了出来,要作为谢礼送出去的缘故,柳氏倒也来了几分兴致,自然没有不允的。

她将竹筒横放到自己腿上,将那顶部的木塞取了下来,从里面抽出一卷裹起来的宣纸。

那纸甚至还未裱,像是随意写完之后便装了进去一般。

苏妙真初时听柳氏说这字画是柳并舟在她出嫁之时所送,还以为送的是已经失传的名家孤品,心中还有些不服气。

同样都是女儿,柳氏嫁的是六品武官,生活优渥;而小柳氏嫁的苏文房,家境落魄,在苏妙真幼年的记忆中,家中一直都是靠小柳氏变卖嫁妆渡日,到了后来,家徒四壁,日子便过得格外艰难。

两相对比之下,若这一切是因为柳并舟偏心,为长女准备的嫁妆格外丰厚的缘故,苏妙真自然会心生埋怨的。

如今听闻,只不过是柳并舟自己随手所写的字,心中不免有些不以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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