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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264)

她想到了四日前的下午,与世子出行之后归来,在柳氏屋中见到了苏妙真,那妖影冲出,试图恐吓自己。

今日应该也发生了相同的事,甚至试探更过份,但力量的消失使得这场试探最终一无所获,因此她听到了那个声音在说:“不是她,她没有力量。”

但这些终究只是她的猜测,事实是不是究竟如此,在镇魔司的人没有离开的情况下,她不得而知。

只是无论如何,她也要赌一次!

“不是!”

她摇头否认:“世子身份非凡,怎么会装作女子出行?”

这话一说出口,左侧首的陈太微便偏了下头,嘴角一扬,露出淡淡的笑意。

两人四日前还曾见过,当时见面时,世子身着女装,一剑劈开了马车。

姚守宁也不理他,只管道:

“我也没有半夜出行,我娘说的很清楚了,四日前,我见了道长之后,马车出事,我真的被吓到了,发了高烧,昏睡不醒。”

“可事实上,”程辅云听闻她这样一说,不慌不忙的扭头看了陈太微一眼,道:

“四日前,我听说你与世子出行时,他怎么就是身穿女装,扮女子出行的?”

他阴阳怪气的笑:

“二小姐不诚实。”

“是公公不好才对……”

姚守宁毫不退缩:

“世子当时怎么扮女装,公公应该去问他才对,为何来问我呢?我又不是世子身上长的嘴!”

她伶牙俐齿,对程辅云也并不畏惧:

“不过话说回来,世子近来似是中了邪,行事大有异常,白日穿女装出行可能是他个人爱好,但夜里有没有出行,我又怎么知道?”

她嘴唇微微一撅,眼神怀疑:

“公公是不是看我姚家势单力弱,不好找世子的麻烦,便想拿我当替罪羊抓呢?”

柳氏也是这样想的!

“镇魔司办案,我也清楚流程。”柳氏此时忍无可忍,下令逐客:

“敢问三日前发生了何事,我女儿犯了什么罪?若程公公有证据在手,我姚家自然任由发落,不敢有违官令!”

程辅云冷冷看她,柳氏毫不畏惧,与他对视,态度异常强硬:

“西城案件一事,不知公公可了解得清楚了?”

她身材丰腴高壮,为了维护子女挺身而出,气势半点不输人:

“如果西城的事问清楚了,便恕我无法再招呼诸位,要送客了!”

柳氏大声的道:

“我女儿病重,我无法亲自送诸位贵客!”

“姚太太——”

程辅云手摸着刀鞘,指尖勾了又勾,将那刀提出一些,又‘锵’的一声落了回去,如此反复数次,柳氏脸色微白,却将腰挺得更直,大喝了一声:

“请程公出去!”

程辅云的眼中闪过杀意,似是下定了决心,将指尖一勾,那长刀出鞘半截。

他的动作使得镇魔司其他人也跟着站了起身,伸手按住刀柄。

姚守宁心中重重一跳,还未出声,就见左侧上首的陈太微直到此时,终于起身了。

“既然二小姐病重,贫道不才,也曾修习过岐黄之术,让我来与二小姐把个脉,看看是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清雅,话语不疾不徐,说话之间将一场即将爆发的冲突消弥于无形。

程辅云犹豫半晌,将手一松,刀落回鞘中。

他伸手比了个手势,自己一撩大氅,退让到一侧。

其他镇魔司的人坐回原位,陈太微缓步上前,那阴影逐渐逼近,站到了姚守宁的面前。

这个人来历诡异,当日初见时,她曾试图以能力窥探他的底细,可当时她还未闻道悟,并没有看穿他的底细,只看到了许多模糊不堪的走马观花般的疾影。

此时想来,那些疾影如烟似雾,根本令人难以看清。

世子说他十分危险,来历诡秘。

他二十年前出现在神都,出现之后便深受神启帝信任,而此时的他看上去约如三十左右,岁月仿佛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印记。

陆执斩了他一剑,他却化为虚影消失。

苏妙真身上的妖邪出现时,他似是有所察觉。

他到底是谁?

她心中想着事,感觉到自己逐渐被覆盖进陈太微身影所带来的阴影中,微微不适的挪了挪身体。

“娘,能不能将灯掌亮一些。”

姚守宁呼唤柳氏:

“既然陈道长要为我把脉,好让道长看清楚一些。”

柳氏心脏狂跳不止,先前程辅云的杀机有如实质,使她此时后怕不已。

但听到女儿的话,她仍是强行镇定,吩咐曹嬷嬷打灯过来。

灯光亮起,驱散了陈太微的阴影带来的无形压迫,少女仰起头来,目光亮得惊人,毫不退缩与他对视:

“请道长把脉!”

说完,她缓缓伸出了一只手,举到了陈太微的面前。

在姚守宁身旁的,是她的家人,有母亲、有姐姐、有兄长,还有陪她一同长大的冬葵及曹嬷嬷等。

无论陈太微是谁,无论他有什么诡计,她都绝不可能退缩,绝不可能允许人伤害她的家人。

‘我可不怕你!’

她的眼瞳中,似是映入了火光的倒影,亮得惊人,竟使陈太微下意识的侧开了脸,避开了她的注视。

第223章 偷东西

这位深受神启帝信任的道长似是十分不习惯如此明亮的灯光,仅以半张侧脸示人,而另外半张脸则隐入阴影里。

姚守宁反正没有规矩,又仗着自己生病,便索性理直气壮的盯着他看。

他极清瘦,脸部线条优美,那鼻如山,唇微抿,下颚细瘦,脸颊肌肤隐隐透出玉色,有种脱去凡胎俗世的不真实之感。

姚守宁越看越觉得怪异,正想凑近一些再看时,却感觉自己的手腕一下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捏住。

接着腕间传来刺痛,她不由惊呼出声:

“啊!”

只见那陈太微的手正搭在她腕间,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顶着细薄的皮肉,仿佛血管的脉络都能看清,与她雪白柔软的手腕形成鲜明的对比。

姚守宁的呼痛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她仰头问陈太微:

“你拿针扎我了?”

少女满脸怀疑,眼神有些警惕。

柳氏听闻这话,面露不满之色,盯着面前的道士。

陈太微终于转过了头,与姚守宁对视了一眼,半晌之后微微一笑:

“怎么可能呢?”

他将手挪开了一些,众人视线落到了姚守宁的手腕上,只见那肌肤赛雪细腻,白如剥壳鸡蛋,并不见半点儿伤迹。

只是陈太微手捏过的地方,兴许是劲道重了些,仅留下了一点红印,似是指印捏痕。

灯光下,这红印映衬着她的手腕,格外醒目的样子。

柳氏见此情景,不由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女儿受了伤,见只是红印,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

偏偏姚守宁并没有放松,而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红印处,那里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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