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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259)

“他与段长涯……”

这位镇魔司的副监说话时还在调整自己的神情,数息功夫后,表情又恢复如常,笑着道:

“都是出自神武门,一个文谋,一个武甲,厉害非凡。”

说完,又解释道:

“段长涯你应该知道吧?就是西城案件当日,手提一双短戟站在定国神武将军府的那位世子身侧的护卫。”

姚守宁低低的应了一声。

“不过这些事情在许多人心中虽说不是秘密,却也不是人尽皆知,世子身边这两位高手,为何会将他们的来历告知二小姐?”

程辅云紧盯着姚守宁的眼睛,问了一声。

“就是闲聊之时,无意中提到过。”姚守宁答道。

“聊了什么?”程辅云态度逐渐强硬,步步紧逼:“能不能说来听听?”

“罗大哥曾提到过神武门来历,说是神武门的祖师爷,是当年曾跟随在太祖身边四士之一的顾敬。”

所有人全部被她与程辅云的对话所吸引,坐在左侧上首的陈太微听到此处的时候,愣了一愣。

姚守宁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抬头去看他。

见这位身形如松柏般高瘦,气质清雅的青衣道士端着茶碗,茶水的热气冉冉升起,使他的面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怔忡着没有说话,像是陷入了某种思绪之中,任由自己沉溺了片刻。

见此情景,姚守宁不由暗自遗憾。

显然这位陈道长来历成迷,说不定与神武门也是有渊源的,可惜她的力量耗尽之后,似是预知之力受到了一定的压制,此时看不到他的未来及过去。

“怎么了?”

许久之后,这位陈道长才缓缓抬起了眼皮,目光恰好与少女对视。

两人视线相碰撞的刹那,姚守宁并没有慌乱的别开头,而是含笑点头,与他打了个招呼。

“就是看一看道长,对你很好奇。”

姚守宁说完,就见陈太微一下就笑了。

他这个人长相出众,气质特别,无论是从外形、身份、地位来说,都不应该是会被人忽视的人。

可他只要不说话的时候,屋中便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一举一动,仿佛下意识的会将他忽略。

此时他一笑之后,那种古怪的隔阂好似一下就消失了,整个人由虚幻变得真实。

“看来世子跟姚二小姐说了些事。”陈太微端着茶杯,若有所思。

“是说了一些。”

姚守宁点了点头。

她这态度出乎陈太微意料之外的坦率,使这位深受皇帝信任的道士皱了皱眉。

陈太微不再出声,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程辅云身上。

这位镇魔司的副监打量着姚守宁的脸,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看样子,世子好像十分喜欢姚二小姐?”这位内侍监笑眯了眼,不着痕迹的套话:

“连他身边人也爱屋及乌,将神武门的事说给你听。”

“难道公公会讨厌我吗?”

姚守宁也偏头看程辅云,她说的话令这位老奸巨滑的太监愣了一愣:

“什么?”

少女的长相美丽,神态天真,看人时目光专注,那发黑、肤白、唇红,组在一起形成独一无二的魅力。

纵然程辅云早就已经净身入宫,且已经年逾五旬,对于异性早就已经失去兴趣,此时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少女美丽无双,令人难以生出厌恶之心。

“我与人往来,都是坦诚、客气,若是我有做得不对之处,尽管跟我提起,我会改正。”

她大大方方的道:

“所以世子不讨厌我,愿意和我做朋友,跟我说一些话,这有什么奇怪的?”

程辅云听了她这一番话,竟愣了半晌,似是有些惊奇。

可说这话的人一脸坦然,似是所有言论尽数出自真心,不是搪塞他,与他开玩笑的。

这位内侍监哑然半晌,接着咧嘴一笑,想了想点头:

“二小姐说得也对。”

他似是绕够了弯子,又将话题转回到了先前的西城案件之上:

“对了,西城事发时,白天张樵喊娘发疯,夜里有老妇人在将军府中唤儿,不久后陆将军的府邸闹蛇,姚二小姐听说了此事吗?”

姚守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听说了。”

“听谁说的?”程辅云步步紧逼。

“听内城中的商贩说的。”姚守宁也老实回应。

屋里人没有说话,柳氏心中焦急,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法插嘴,只能又听程辅云问:

“那二小姐相信这些人所说的话吗?”

“公公——”

柳氏听到此处,不由出声打断了问话:

“这只是妖言惑众,我女儿岂会……”

对待柳氏的时候,程辅云可没了与姚守宁说话时的好脸色。

他眯眼一笑,眼角抹晕开淡红的胭脂,灯光映衬之下,仿佛那目光似是会吃人:

“姚太太还是识趣一些。”

他阴声道:

“我与姚二小姐聊得正投缘呢,您可不要插嘴,我的脾气不大好,就怕稍后冒犯了您,回头出个什么事,你不好过,我也内疚,姚二小姐也会伤心,姚太太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柳氏直立起身,程辅云却不再搭理她,将目光转回姚守宁身上时,又是满脸堆笑:

“姚二小姐相信商贩们所说吗?”他补充了一句:

“就是世子杀死了张樵,所以夜里他母亲来寻仇,致使将军府不得安宁的传言?”

说完,程辅云紧紧的盯住了姚守宁的眼睛。

“我信。”

姚守宁这一点头,屋内的气氛顿时一凝。

镇魔司来的人满脸兴奋,而柳氏等人则是神情一紧,正端着茶杯的陈太微怔了一怔,却没有出声。

“你信?”反倒是问话的程辅云听了她这样一说之后,倒是皱了下眉头,重复了一声。

“我信。”

姚守宁又重重点头,轻喘了两声:

“当日我亲眼所见那张樵发疯,喊着找娘,接着提刀砍人。”

“据说当时你在孙神医药铺对面的马车之上,出事之后你才慌乱下车,可是看到了什么异常的东西?”

程辅云说这话时,姚婉宁替妹妹擦汗的动作一顿,掌心中沁出了大量汗迹,她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我看到张樵要杀人了啊,我担忧我娘。”

姚守宁的回答令得心险些提到嗓子眼的姚婉宁松了一大口气。

她先前见妹妹与程辅云有来有往,说了不少话,甚至连涉及世子身边人的秘密都说了,本担忧姚守宁是病了三日,高烧使她昏头转向,失了防备之心。

正心中暗自着急,深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却没料到姚守宁并不傻,没有被程辅云套出关键性的信息。

“哦?只是担忧你娘吗?”

这位老太监笑嘻嘻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可咱怎么听说,你当日看到的,不只是杀人,而是张樵死后,身体钻出了两股黑气,一股钻入世子身体中,一股钻进了那孙神医的身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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