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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230)

这样的念头一涌入脑海,姚守宁脚趾用力扣地,一双小腿都紧绷得要抽筋了。

但她想像的可怕场景并没有发生,因为世子的耐心耗尽,只见一只巨大的掌印拍到了窗户之上,窗子发出一声轻响,那别上的木拴在这股力量震敲之下弹落了下来,紧闭的窗一下就松开了。

紧接着一只黑色的剑鞘探了进来,只微微用力,将窗户撬起一角,陆执低下头,露出半张脸,与屋内的姚守宁目光相望。

她夜半起床,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

那寝衣呈淡紫色,如烟霞一般,若隐若现的包裹着少女身体。

浓密如瀑的乌发缠绕着她的细腰及手臂,垂及大腿,掩饰着姚守宁曼妙的身姿。

世子这一探头,未料到会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怔了一怔。

吃惊之下,他甚至忘了自己的举动十分失礼。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声,姚守宁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她双臂环胸将自己抱紧,陆执轻哼了一声,将手中长剑一撤,撬开的窗户落了下来,重新关闭,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

“约好了子时过来,你可真能睡!”

姚守宁情知自己理亏,不敢吭声。

好在她入睡之前已经提前藏了出门的衣裳,这会儿趁着四下无人,自己哆哆嗦嗦强忍寒意悄悄的穿好了,才走到了炕榻一侧。

她不知几时能回来,不敢从正门出去,怕夜里风大将屋门吹开,到时把屋中的几个丫环惊醒。

冬葵若是醒来发现自己不在床上,姚守宁都不敢去想那后果的。

她爬上炕榻,将窗推开,探出半个身体,便见陆执背靠着墙侧双手环胸而站。

那窗离地面约四五尺,她伸出一只手去,小声的央求陆执:

“世子拉拉我。”

陆执低侧过头,就见到一只雪白的小手探在他身侧。

他极少等人,但自从认识姚守宁后,好像三天两头都在等。

之前去南安岭等她也就算了,今夜约好了探墓,自己天刚擦黑就在准备,而她倒好,睡到自己来敲门才醒。

世子有些不大高兴,想要给她一个教训,却见那只探过来的手不见他动静,甚至在半空招了两下,似是无声的催促他快些。

‘哼!’

他轻‘哼’了一声,显示自己此时恶劣的心情,却想到时间紧迫,仍是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入掌便先是觉得十分冰凉,一握之后柔若无骨一般,陆执像是握了一团软绵绵的云,冰凉凉,软滋滋。

他下意识的握紧,姚守宁与他掌心相扣,借他力量从窗户里爬了出来,落地时怕她发出声音,世子甚至下意识的托了她手肘一把,使她不致于狼狈。

“谢谢。”

姚守宁落地之后轻声道谢,世子这才似是醒过神来,将手松开。

她的手一被放开,就似是觉得冷,双手放在唇边小声呵气,一双脚冻得在地上跳个不停。

神都已经进入冬季,虽未下雪,夜里却是寒意惊人。

外头冷风一吹,冻得姚守宁恨不能将头缩进衣领内。

可惜两人今晚干的不是什么能见人的勾当,最好轻装简行,因此连披风也不敢系。

“我们怎么出去?”

姚家虽不是什么门阀豪强,但柳氏也请了人守家中大门。

尤其是上个月闹过两次‘河神’之后,柳氏误以为是宵小,越发令家人夜里当值时要瞪大眼睛,就连郑士夜里无事,都会绕着家中外院走上几次。

“你的房间靠南侧,旁边就是厨房,出去之后翻过围墙,隔着一条小巷就是隔壁的院子。”

姚守宁一边听陆执说话,一边脑海中便已经浮现出一墙相隔的邻居的情况。

隔壁住的是赵大人一家,他在礼部任主事一职,赵太太脾气不大好,与柳氏只是虚假的表面情,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

“等等。”姚守宁想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

“我们翻墙出去走小巷也就算了,干什么要进人家院子?”

陆执看了她一眼:

“那小巷狭窄绕路,通的可不是出城的大道。”

而赵家的正门出去就是大街,一来更好停靠马车,二来不用绕一个大圈子。

更何况,“他们家背靠大角街,守门的下人惯于偷懒,天黑就大门紧锁不知躲哪睡觉去了,我们翻过去后,开门出去,马车就停在那里。”

陆执说得头头是道,看样子不像是第一回 走这条路。

姚守宁想起之前他来去姚家无人察觉,估计就是从别人家中翻墙进来的。

她越想越觉得心惊,这厮为图方便,两家人的院子都被他钻了个遍。

亏柳氏以往自诩将她锁在深闺,可如今看来,根本拦不住想进来的人。

陆执这两次过来是为了帮她的忙也就罢了,若是将来有贼人找到这样一条路,岂非对自己不利?

她越是思忖越是害怕,决定等此间事了之后,得想个办法跟柳氏说一声,让人半夜多盯一盯这一侧,怕有宵小闯进家里。

世子还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估摸着耽误了不少时间,冲她打了个手势,催她快些出门。

第201章 溜出城

两人一前一后溜出小院,来到厨房一侧,姚守宁仰头望着高达八九尺的围墙,久久发不出声音。

自古以来,其实规矩传承之中,对于围墙的高度作了规定。

照理来说九尺高墙是属于皇家才应有的规格,可大庆传承至今,许多礼仪早就崩塌,一些规束便没有定国初期那样严格。

那墙极高,至少姚守宁踮起脚尖伸手是摸不到顶的。

显然柳氏在修葺房屋时,也考虑到了女儿的安全问题,不止是修筑了高影壁,令人加固了飞檐盖了瓦片,且在萧墙内侧处安扎了不少尖利的断瓦及碎裂的器片。

可有一角处,不知被谁将这些障碍尽数除去。

陆执一撩衣摆,后退了两步,提了一口气,身体腾空跳起,脚尖在半空相互交错借力,轻如鸿雁便蹲上了墙顶,冲她招手道:

“上来。”

“……”

姚守宁望着他,老老实实的道:

“我觉得我可能爬不上去。”

要想爬过这道墙,她可能需要一架梯子。

陆执低头看她,两人相对无言,他问:

“我伸长剑下来,你抓住,我拽你上来。”

他随身佩戴的剑很长,至少有三尺以上,若是将剑递下来,她必能伸手抓握住。

姚守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当即点了点头。

陆执二话不说递出长剑,姚守宁连忙伸出一双手死死将剑鞘抓住。

但她错估了自己的力量,陆执蹲在上方一提,她掌心被剑鞘上的纹路蹭得火辣辣的痛不说,且她脚尖才刚离地半个拳头的距离,她便力气耗尽,‘砰’声重新落地了。

陆执重新跳了下来,身体悄无声息的踩地,接着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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