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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172)

寄送出去的拜贴中,提到了苏文房的名字。

苏妙真说过,她的父亲与楚少廉乃八拜之交,只是事隔多年,这段关系从来没人提起。

虽说苏妙真讲得言之凿凿,但柳氏内心却有些忐忑。

既说不准这事儿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就算此事为真,当年这二人的结义情至今还剩下几分。

但无论如何,她也要咬牙一试,毕竟姚翝出狱之后,苏妙真姐弟的困境就是她目前最担忧的事。

曹嬷嬷有些心疼的看她双手交握,一脸不安的神情,想要安抚她,但也知道,在结果未出之前,无论她说多少安慰的她,柳氏恐怕也是听不进去的。

既不能说这件事情令她心烦,曹嬷嬷便想要换个话题,引走她的注意力,因此提到了姚婉宁屋子的修葺。

“大小姐的院子被贼人砸得有些严重,这一回找人修葺,恐怕得花些银子。”

曹嬷嬷这话一说出口,正为苏妙真姐弟担忧的柳氏果然一下就僵住了。

她并不算是见识浅薄的妇人,这些年也算理财有方,除了买下神都的房子之外,同时还买了一个铺子,不然光靠姚翝的薪俸,根本养不活这一大家子。

这些年来,凭借柳氏当家理事,家中人生活倒也过得去,多年下来,柳氏手里也算有了盈余。

不过任她再是精打细算,近来柳氏就像是被衰神附体,花钱如流水。

先是孙神医那里送了不少钱,后面又再送将军府、楚家,这两大笔支出一送出去,柳氏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漏宝盆,周身财气都在往外溢。

“你说最近家中是不是走了穷运?”柳氏感觉到久违的贫穷,也忍不住跟乳母吐槽:

“前两日刚准备了送楚家的礼,东西还没送进去,婉宁的院子又要重修,处处都要银子。”

神都近来祸事频频,暴雨之后出现了水灾,而前两夜白陵江突然夜半涨潮,又冲垮了不少民宅,使得工匠的要价陡增不说,还根本不易请。

柳氏不信妖怪不信邪,此时却道:

“此间事了之后,我得去拜拜财神。”

“……”

曹嬷嬷无语,觉得她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见最近真的是穷得有些狠了。

主仆俩这头说着话,另一边的楚家中,楚少廉接到了下人送来的书信。

照理来说,姚翝仅只是六品的兵马司指挥使,未被下狱之前,楚家的人并不会将这样一个六品官员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如今入狱,且又得罪了楚家的人。

柳氏来访,照理来说会被楚家守门的人给驱逐出去。

若她提到的是拜访楚孝通、楚少中等在刑狱之中身兼要职之人,恐怕楚家都不会理她,偏偏她提到的是楚家那位只读圣贤书,却不考科举不入仕、不为官的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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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剧情我要大修重写,明天请假不更,别等。

第153章 当年事

接到柳氏拜贴的刹那,下人不敢私自作主,而是上报了楚家管事。

而管事在接到柳氏的礼单与信件之后,毫不犹豫,放下了手边的事,亲自前去拜会了大公子。

此时楚家的南面主院之中,一位面容英俊的儒雅中年男人接过了大管事递来的信件,面上露出若所思之色。

他的头发浓密而乌黑,鼻梁挺拔,眼角几丝细细的纹,不止无损他的风采,反倒增添了他几丝难以言说的魅力。

大管事佝偻着腰,安静的垂立于书房之中。

他可以从‘悉索’的声响中,听到这位大公子拿着信件,并没有急于拆开,而是拿在掌中把玩,久久未曾说话,似是有心事。

在楚家之中,这位大公子是个异类。

他今年恰好三十九,照理来说正是一个男人大展拳脚的年纪,可偏偏他安心读书,似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提到楚家大公子,便不免想到他的爹——那位令大庆官员闻风丧胆的男人。

楚孝通今年六十有六,楚家祖上也曾发达,官至中书,显赫一时。

但后来家道中落,到了楚孝通年少之时,父亲早亡,是由寡母一手带大,据说年幼的时候,穷得连饭都吃不起。

楚孝通少年的时候随寡母饱受当地豪强、官吏欺压,看多了百姓疾苦,曾发奋读书,立誓将来若为官,要为民请命,做大庆的忠廉之臣。

他还未成年,其母身体逐渐不好,又担忧儿子,便为他说了一门亲事,娶了同村一姓王猎户的女儿为妻。

王氏长相不美,谈吐粗俗,身材健壮,却有一把好力气。

她嫁进楚家,砍柴、种地、喂猪、织布,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侍候病重的婆婆毫无怨言,供养丈夫读书,邻里无不称赞其贤惠。

楚孝通不负母亲、妻子所托,在二十五岁那年入闱秋试,取得功名。

他长相英俊,性格沉稳,在殿试之上虽不是文才最出众的学子,但因他生于贫困,惯会看人眼色,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从而获得了神启帝的青睐,记下了他的名字。

这一年是孝楚通时来运转的一年,他在这一年开始展露头角,让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个年轻而英俊的读书人,同时也是这一年,他的母亲病重去世。

楚母守寡多年,积劳成疾,身体早就已经不行了。

幸亏娶了王氏这个媳妇之后,王氏为人厚道,视她如至亲,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令她多活了这么些年。

她临去之前,既有满足,也有遗憾。

满足于自己这一生虽说早年丧夫,命虽苦,可晚年却能替儿子娶得贤妻,能数年如一日的侍候自己;

同时她欣喜于独子取得功名,从此能光耀楚家门楣。

而她又有些遗憾,遗憾王氏嫁楚孝通多年,肚子却一直没有消息,至今未让她抱到孙子。

临终的时候,楚母拉了儿子的手,深怕他有负王氏,做那始乱终弃的陈世美,殷切交待他不可做出忘恩负义之事,辜负王氏的心。

楚孝通由寡母带大,事母至孝,在母亲临终前赌咒发誓,说此生绝不有负于王氏,楚母终于含笑而逝。

在楚孝通的一生之中,发过许多的誓。

他曾立志要为大庆百姓出头,也曾立志要做清官,扫荡世间不平之事。

但他最终都没有做到。

他弃文从武,最终掌控刑狱;

他并没有成为清廉之臣,反倒官至一品之后,开始玩弄权术,成为了大庆收受贿赂,买卖官爵第一人;

同时他杀人如麻,制造不少冤狱错案,不知使多少清官蒙受不白之冤而死;

他也没有为民请命,反倒搜刮民脂民膏,使百姓提起他时,都又怕又恨。

但唯独有一点誓言他记得极紧,那就是他的老母亲临终时嘱托的,让他万不可有负于王氏。

当年他入仕之后,官场许多前辈已经嗅到了苗头,看到了神启帝对他的欣赏,猜到这个年轻人即将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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