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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发疯后(162)

“白陵江。”

待事了之后,他要前往白陵江,好好查看一番。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前方异变突起。

‘咔嚓、咔嚓!’

游廊之下,铺垫的木板寸寸开裂,仿佛年久失修。

可是姚家的房子才购买十来年,这些年一直维护得很好,此时突然出事,显然有邪祟闹事。

姚守宁深呼了一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恐惧。

但她头皮发麻,身上鸡皮疙瘩立起,深怕那木板开裂之下,会出现无数的鬼魂——光是凭借想像,便足以将她吓得半死。

她实在害怕,悄无声息的脚步后退,站到了陆执的身后,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藏起。

只是姚守宁想像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不过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哗啦啦——’

水流的声响中,只见前面铺设的木板开始疯狂的攒动,发出‘哐哐’的声响,仿佛木板底下藏着什么东西。

‘哐哐哐。’

冲击声此起彼伏,整个姚家仿佛陷入了死寂,好像没有人能听到这边的异响,没有人发现这里被困了两个人。

那异响声越来越大,冲击力更加强劲,姚守宁的心简直要跳到嗓子眼,只觉得有寒意从足底升起。

‘咕噜噜。’

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黑得诡异的双眼,是‘河神’!

“水,是水。”

她急切的话音一落,那冲击声便瞬时化为虚无,从极度的嘈杂到极度的静谧只是眨眼之间。

可是那种紧迫感并没有消失,危机不止没有离开,反倒越来越逼近。

“‘河神’要来了。”

姚守宁的这话就像是一个信号,话的尾音一落,地底木板的缝隙之间便‘汩汩’涌出大股水流,如同喷泉一般,顷刻之间便将走廊底下洇湿。

水流还在往上涌,若照这个架势,恐怕不消一时半刻,便能淹没此地。

她昨夜是领教过‘河神’御水的神通,此时一见水流,就想起了昨夜的危机。

到了这个地步,那‘河神’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打算。

只见水流涌出的同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点亮光。

四周俱黑,原本是伸手不见五指,唯听‘哗啦啦’的水流声响,那点光亮一现,简直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顿时引起了姚守宁的注意。

“有,有人来了吗?”

光明的出现驱散了黑暗,本该是一件令人感到十分舒服的事。

可这会儿姚守宁看到灯光的出现,不止没有觉得放松,反倒越发觉得诡异。

一股不详的预感告诉她,这灯光恐怕有问题。

毕竟今夜大雾比昨日更浓,‘河神’再度出手,必定是带了要带走姚婉宁的决心,绝不容许有失。

姚家里没有人会武功术法,昨夜事发之后,灯笼点都点不亮,这会儿的灯光又是从哪里来的?

“放心。”陆执冷冷的宽慰了她一句:“来的不是人。”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她,反倒令她抖得更加激烈。

灯光越来越近,像是有人提着火光缓步而来。

接着远处又似是有亮点闪了闪,接着化为荧荧火光,变成了第二盏灯。

随即是第三盏、第四盏——

灯光照耀在涌动的水面之上,每个水流动荡而形成的波氲间也折射出光亮,与火光交相辉映,仿佛万千星火齐亮。

这种‘光明’十分诡异,却暂时将黑暗驱散了。

只见远处的游廊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一望无际的长河。

河面幽深漆黑,灯光照耀之下,波光粼粼。

最初亮起的那一盏灯离得近了,姚守宁才看到并非有人提灯,而是一盏由纸折的莲花灯漂浮在河面之上而已。

纸莲花的中间摆了一小截白色的蜡烛,烛光摇曳,向着两人漂浮而来。

陆执大步上前,要往那莲花灯而去。

他一动,便传来‘哗啦’的水流被拨动之后的声响。

姚守宁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涌出来的水不知何时竟已经没过了二人脚踝,但她的注意力被莲花灯吸引,竟似是全无知觉。

她心中又惊又怕,却强忍不安,往陆执追了上去:

“等下我。”

此地已经十分诡异,‘河神’今夜的手段又比昨夜更瘮人。

且这里的迷雾、灯光、环境都有迷惑人心的作用,纵然是她也时时走神,仿佛抓不住‘时间’的感觉。

她深怕陆执一离开远一些,自己便会与他分离,当即踩着水流往他跑去,跟到了他的身后。

只见陆执走到了前面那一盏莲花灯的旁边,弯腰一捞,将那朵莲花灯捞到了手里。

那莲花上的蜡烛被他扯了下来,扔进了水中。

水面冒起一个水泡,蜡烛掉落进去,火光仍旧未熄,反倒燃了好一阵,才最终蜡烛带着火光一并被幽深的河水吞没,似是沉入了河底。

这一幕看得姚守宁毛骨悚然,又探头往陆执手上看去,他将那纸莲花拆开了,似是在看上面的字。

“让我也看看。”

他身材太高大了,姚守宁纵然在女子之中身高也属于佼佼者,却仍达至他下巴处,这会儿灯光幽暗,他可能离得远了看不大清楚,便将信举得高了些,使得她完全看不清楚那纸上写了什么字。

“是一封书信。”

陆执说完,转手将信交给了姚守宁,又试图去捞第二朵莲花灯。

姚守宁将信接过,只见那信上的字迹经水泡过之后,已经有些晕开走形,只是勉强还看得出来写的是一封书信的格式而已。

难怪陆执如此痛快将信交给自己,微弱的灯光下,那信里写了什么根本难以辨认。

信上的字体虽说晕开,但隐约可以看得出来写信之人的字体秀丽,依稀像是出自于女子之手。

且不知为何,姚守宁总觉得这字形似是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的样子。

她盯着看了半天,突然就听到陆执发问:

“看出写了什么吗?”

他先前捞起河灯之后,便将信打开,但信被河水泡过,墨迹松散,再难辨认,所以姚守宁说要看的时候,他顺手就递了过去。

原本陆执并不认为她能看出什么东西,但见她捧着久久不放,倒心中一动,问了一句。

“像是一封书信。”

她说了一句陆执先前说过的话,陆执还没来得及扭转回头,就听她又道:

“我总觉得这字很眼熟……”

姚守宁的话令陆执愣了一愣,但那信被水泡得厉害,字迹早就已经散开,不多时纸张化为一团浆糊,从她手中跌落回水里。

她正欲伸手进水中去掏,陆执又将另一封拆开的信送了过来:

“再看看。”

那封信饱经蹂躏,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摊在自己掌心中,辨认了半晌,十分肯定的道:

“是同一个人写的。”

不多时,信纸粘在她掌心处,陆执又伸手捞了一盏莲花灯在掌中。

他照旧将蜡烛丢入水中,去拆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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