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爱喔!她根本无视于冰婕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爱丝蜜我行我素的程度其实跟他差不多,"我可以叫你小亚吗?"
小……小亚?亚海瞪大了眼。
今年几岁了?
二十四……
二十四?她略感意外地挑了下柳霉,那模样更是显得风情万种,"看不出来耶!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多了。"
她的口气虽然客气,但听在亚海耳里她仿佛是在说他幼稚。
跟成熟得令人火大的冰婕相比,自己给人的感觉是孩子气一点没错,但不至于看不出实际年龄吧?
亚海的不悦完全表露在他的表情上,他微微嘟起嘴闹脾气的样子让爱丝蜜不由的玩心大起。
你真的有二十多吗?比我这无聊的儿子可爱多了。她笑眯眯地说着,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看起来很柔软的头发。
亚海吃惊地跳了起来。
当爱丝蜜将要触碰亚海发丝的时候,冰婕立即扬起手来挡开她,并且将亚海一把拉了过来,护住了他的身子。
喂,老太婆,你别太过分了。
冰婕毫不客气地斜睨着自己的母亲,是的!无论是谁想对亚海动手动脚,他一概敌视。
你居然会对我说出这种话?你这孩子果然一点都不可爱,我怎么会生下你呀?爱丝蜜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
我可没拜托你生我。冰婕又冷哼了一声。
实在看不出这对母子的感情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亚海只知道爱丝蜜抱怨归抱怨,却全然没有动怒。
不过像块石敢当挡在他面前的冰婕,就浑身散发出一种阴沉得像会从地底发出吼叫的怒气。
对……对了!他急忙地找了一个也许能引开冰婕注意力的话题:"冰婕,怎么没有见到你的父亲?"
父亲?冰婕回过头对他敛了下眉,语气丝毫没变:"我没有那种东西。"
啊?
我是私生子啊。
太过漫不经心又无所谓的口吻,让亚海怀疑自己是不是只问了他"今天的晚餐要吃什么"这类平常的问题。
你没注意到我是跟这老女人姓的?
呃……
还有,员工资料上不也写得清清楚楚?
那部分我没注意看……
男女公关加上服务人员,沉醉夜色有超过百位的雇员,关是要搞清楚谁是谁、是负责什么的就已经让他头昏脑胀了,所以像双亲是否健在的这种次要的事儿,他压根儿就没花时间去浏览。深觉自己有失雇主的责任,亚海觉得十分自责,但是冰婕的一席话却马上抚平他的愧疚──
不要说我了,连这老太婆都不晓得我的父亲是谁。冰婕不在乎地解释着,他的面不改色和冷静沉着让人觉得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这件事,"而且那种事也无关紧要吧?"
嗯……说得也是。
反正当事人都不在乎了,他这个外人想这么多做什么?
这种不重要的小事就先别管了……冰婕说话的口气一变,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大之事,"你是这个女人喜欢的类型之一,在她面前你最好小心一点,不然会被怎样了都不知道!"在来到冰婕的家之前,亚海从来没想过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这可是从今年品质最佳的那一批中,再精选出来的极品喔!不喝喝看很可惜的。
一边轻着冰婕的母亲大力推荐的冰婕酒,亚海一边偷看着脸色不大好、紧紧坐在自己身边的冰婕。
他实在想不通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在干嘛,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爱丝蜜女士方才只是在开开玩笑嘛!真不懂冰婕的脑袋是怎么了,竟把如此单纯的事情想得这么严肃又复杂。
再来一杯吧?
凝视着爱丝蜜甜甜的微笑,亚海不由得再度将空了的高脚杯递了过去。
原来克劳蒂尔是法国名门,所以冰婕身上的确流着贵族的血液。
这解释了为何他无论做什么事,带着一种他人想模仿不来的高雅与优美。
冰婕那种浑然天成的贵公子气质,和爱丝蜜那种罕见的美貌与优雅,都在证明了克劳蒂尔家族的不平凡。
这栋豪宅也一样令人赞叹;屋子虽然是上一代拥有贵族身份的祖先所留下来的,但如今它仍是十分的富丽堂皇,因为爱丝蜜有足够的财力去维护、装修它,她目前是一家知名化妆品公司的社长。听说美丽的女人容易成为花瓶,但很显然的,爱丝蜜女士已经轻易打破了这个刻板印象。
由于这瓶顶级冰婕酒既甜润又容易入口,劝酒的人又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加上身边的家伙不时给予的压力令他难以思考,不知不觉中,亚海就饮下对一般人而言过量的酒。
亚海?
他恍惚中依稀听到冰婕在唤自己的声音,而那轻拍在自己颊上的大手更有种催眠作用。
喂!亚海……
***×
哎呀,小亚睡着了呢!爱丝蜜十分惋惜地轻叹一声,看来她原本是希望亚海能多陪她聊聊天的样子。
都是因为你一直灌他酒,他才会这样的!冰婕不悦地白了爱丝蜜一眼。
找人带他去客房好了,睡在客厅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
一点不畏惧冰婕那凌厉的眼神,爱丝蜜按下了唤人铃,旋即两位男性佣人就出现在门口。
不用了,我抱他去就好。说话的同时,冰婕已打横抱起熟睡的亚海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舍不得让别人碰他?
这家伙是我的,当然只有我能碰。冰婕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过身就要带亚海上楼。
你难得回来一次,不陪你寂寞的母亲多聊聊吗?
你会寂寞?冰婕半是嘲讽半是戏谑地说着:"少来了!难不成你已经把上个月那名英国的芭蕾舞者甩了?"
还没,但是快了。没办法,谁教英国的男人这么中看不中用!
对于她的罗曼史冰婕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他只想尽快将亚海带到没有旁人的地方,免得他可爱的睡容被他人看个精光。
目的地当然不会是客房,而是他自己虽有好一阵子没回来,但仍天天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房间。
小心翼翼地将睡得不省人事的亚海放在床上,冰婕拨开他额前的发,凝视着那张比平时更为稚气的睡容。
这家伙竟散发着什么样的费洛蒙?尽是吸引一些爱惹麻烦的人。
先不说先前那个闯到店里来,自称是亚海高中好友的男人,现在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插上一脚!
老实说连他都没有料到自己独占欲会如此强烈,强烈到无法忍受他人对亚海表现出一丁点的兴趣。
不!更正确地来说,他甚至不想见到亚海为自己以外的人着想。
比如昨天,当亚海只是就事论事地替女性辩护罢了,他就立刻感到胸口仿佛被石头压住一般呼吸困难。
那是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而今天见到自己的母亲对亚海表现出极有兴趣的样子,他更是感到不愉快。
没想到自己也有需要担心"情敌"出现的一天,冰婕自嘲地撇了撇嘴。
冰婕活到现在,从没怀疑自己向来无往不利的魅力;直到他发觉,亚海虽然会被自己刻意展现的风情迷得团团转,却总是可以在"紧张时刻"恢复理智。
也是托这一点的福,亚海跟他的关系还维持在十分单纯的阶段。
冰婕记得他上回和他人交往时,过了接吻这个阶段之后只花了短短几分钟就直接上床了。
反正那是必然会发生的结果,而对方也抱持相同的想法。
可是……亚海为什么要一直拒绝他呢?
他的手指滑过亚海光滑的脸庞,那比法国人更深的肤色有种难以言喻的特殊魔魅,竟让冰婕看着看着不自觉呆了。
无意识地低下头,舔了一下亚海那看起来充满诱惑力的肌肤,冰婕还打算更进一步地逼向他微启的唇。
不记得自己曾经和多少有资格站上舞台的美女有过数夜之缘,但冰婕从未有过这种光是亲吻就足以令他心跳加速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