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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观音(70)

两个丫鬟围在她的身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们不知道咬她的毒性有多大,也不敢说帮她吸出来,纷纷只是着急的道:“夫人,我们扶您回去潭柘寺找寺里的师父救您。”说着就要扶着她起来。

这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道:“别动她。”

丫鬟和徐氏抬起头来看,发现出声的竟然是程观玉。

程观玉快步的走过来,推开两个丫鬟,然后跪到地上,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压下身子去,用嘴含住她小腿上的伤口,将毒血吸了出来。

她吸一口便吐一口,直到伤口上流出来的血变成鲜红色,才直起身来跟徐氏解释道:“这种蛇叫做青竹蛇,是十分毒的毒蛇,被它咬伤之后若吧不及时将毒血吸出来,极容易会中毒而死。且你越动,毒性散发的越快。倘若刚才你的两个丫鬟扶着你先回潭柘寺,恐怕你早已就毒性漫布全身,救也就救不回来了。”

两个丫鬟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都羞愧的低下头去。

程观玉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药丸,自己吃了一粒,又递了一粒给徐氏,道:“这是半枝莲制成的药丸,可以治疗蛇毒的。”

徐氏连忙拿起吃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因她刚才救了她,徐氏对程观玉多了几分好感,开口问她道:“何……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

程观玉道:“我刚刚看到你们往后山这边来,是像来提醒你们,这后山最近毒蛇出没,要小心一些。结果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提醒,就看到你被毒蛇咬了。

徐氏真诚的感激道:“谢谢你,何姑娘,你救了我的命。”

程观玉浅笑着道:“不用谢夫人,其实我一直觉得跟夫人有缘,若是夫人不介意,唤我一声萤月就好。”

说着又道:“夫人还是赶紧回寺庙里面去吧,我虽然帮你吸出了大部分毒血,但还是有些毒血留在你体内,应该再找大夫看一看。”

两个丫鬟赶紧扶着徐氏站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回了寺里。

徐氏在潭柘寺里稍稍处置了一下伤口,接着便被扶着上了马车回了永安侯府。

程观玉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沉下眼来。

身后的小沙弥悄悄的唤了她一声:“何姑娘。”藏在袖子里的手比划了一下,提醒她。

程观玉悄悄的给了他一锭银子,眼神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道:“闭紧你的嘴巴。”

小沙弥将银子藏进口袋里,双手合十对她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回寺庙里面去了。

程观玉继续回身看望着走远的马车,眼中藏着锐利。

取得徐氏的信任,是她回去永安侯府,接近观廉和孟绍的第一步。

程观廉听到徐氏被毒蛇咬伤了之后,提前从衙里回了永安侯府。

他看着徐氏小腿上的伤口,关切的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徐氏浅笑道:“夫君不用担忧,已经没事了。”说着又道:“还要多谢何姑娘帮我将毒血吸出来,救了我。”

程观廉问道:“哪一个何姑娘?”

徐氏道:“原来广平侯的妾室,何姨娘。”

程观廉皱了皱眉,道:“何姨娘行事毒辣,连自己的亲子都虐待,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接触为好。”

徐氏经此一事,倒不觉得这个何姨娘是个坏人了,忍不住为她说话道:“我看何姨娘不像是个坏人,我们不知道广平侯府发生的事,知道的也都是道听途说,说不好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何况她还救了我。”

程观廉却并不觉得何姨娘能是什么好人,道:“说不好她接近你就是别有目的,以后少和她交往就对了。你要是感激她的救命之恩,送份厚礼给她就是了。”

徐氏见丈夫脸上不高兴,也只好打住不说。

她准备了厚礼,让人送到了何姨娘所说的她住的那个农户那里,却发现她已经从那家农户那里搬走了,无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有些叹气,但既然人找不见了,便也不再多想。

直到过了大概半个月,她出去集市上想要买些东西,路过一家当铺时,却看到一个女子被人从当铺里面推了出来,当铺的掌柜对她吐了一口口水,骂道:“拿个不值钱的玩意想要换五十两,你是讹我呢。”说完就进去了。

因为那女子被推出来,正倒在她马车的前面,徐氏便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了看,等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人,忍不住喊了一声:“何姑娘。”

程观玉看到她,像是脸上也有些诧异,也唤了一声:“程夫人。”

徐氏看到她拿在手上的镯子,程观玉则有些窘迫的将镯子往身后藏了藏。

徐氏顿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程观玉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徐氏道:“上次潭柘寺一别,我后来让人去寻你,却打听到你又走了。”

程观玉笑了笑,没说话。

徐氏又道:“何姑娘可有闲日,我们一起喝个茶。”

☆、第49章

第49章

房间里面焚了香,四周布置清雅。

小厮给她们上过了茶之后,徐氏才挥了挥手让小厮出去。

徐氏这才问起程观玉道:“何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当铺里?”

程观玉好像一直都有些不自在一样,过了一会,才叹道:“夫人知道,我是被朱家出妾的,身上并没有带银子出来,好在随身还有几件首饰……我一个女人孤身在外,需要用钱的地方多。”

徐氏想起她被出妾的缘由,不由道:“早知当初,你又何必……”

徐氏没有说下去,到底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一句“你又何必这么狠毒对待自己的儿子”还是说不出口。

程观玉却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不由泫然欲泣道:“大家都以为我是虐待彭哥儿,才会被朱家出妾的,朱家也必然是这样跟外面说的。其实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夫人去问问彭哥儿,我这个生母有没有虐待过他,我将他看成眼珠子一样……”

徐氏想了想,也觉得传言也许有不尽实的地方。她确实听说广平侯府的大公子自何姨娘走了之后就病了一场,声声念念的都是何姨娘。若何姨娘真的对孩子不好,孩子又怎么会一直念着她。

程观玉观察着徐氏的表情变化,继续楚楚可怜道:“人人都将我说成是坏人,说当时温氏的死怨我,说程氏与侯爷决裂也怨我,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子,侯爷甚至不喜欢我,我又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能耐。温氏是嫁进来的时候身体便不好,至于程氏,夫人自己也知道这一位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在她手下,何曾讨得好过。她自己想要做皇妃,弄没了自己的孩子,还想要侯爷心怀愧疚,却冤枉是我害的……不过大家都欺我无父无母,所以所有的脏水都往我身上泼罢了。”

若是真正的飞扬扈烈的程观玉,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或许没有人相信。但现在她披着的是何姨娘的皮囊,这具皮囊柔弱无依,楚楚可怜,说起这些话来的确让人觉得她好像是真的被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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