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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观音(49)

杜大爷这时候也拼命的磕头道:“冤枉啊,皇上,真的不是臣,臣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在水里了。臣跟曹家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们家的孩子。”他还收了他们家的银子打算要保他呢,曹家就是他的摇钱树,他怎么会害了曹家的孩子。他拼命的磕头道:“求皇上明察!”

杭公公这时候走过来跪下来,磕头道:“都是奴才没有看好曹小公子,求皇上和娘娘恕罪。奴才奉娘娘的命带曹公子去御花园玩,曹小公子说要抓迷藏,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了,等奴才再听到他的消息时,就听人说他被国舅爷推到荷花池里淹死了。都怪奴才,都怪奴才……”

杜氏气急了道:“皇上,切不能听这些奴才胡说。这些指证臣妾兄长的人,都是贵妃的人,他们的话不能信。臣妾和兄长跟曹家都无冤无仇,贵妃可才与曹家有仇呢。”

说着又愤恨的盯着贵妃,道:“贵妃,你便是与曹家有仇,要杀了曹家的孩子替你姐姐和你外甥报仇,也不该拉着本宫的兄长来给你背锅,本宫的兄长可没得罪过你。”

观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皇后,本宫做了什么了,本宫可什么都没做,连话都没说。至于你说指证国舅爷的是本宫的人,这不是还有御花园的宫女吗?她们可是在皇后的管束之下。”

杜氏盯着她在心里骂道,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的贱人。

皇帝被她们一人一句的吵得脑仁疼,也不关心谁死了,坐直了身子问杜大爷道:“你,当时为什么逃跑?”

杜大爷道了一声“我”,还没想出一个好理由来,皇帝便已经不耐烦的给他定罪了,跟皇后道:“皇后,这是你的兄长,既然杀了人,你来说怎么办吧。”

杜氏不满,看着皇帝大声道:“皇上……”

结果却对上他冷冷的眼神。

杜氏这下明白了,皇帝根本不关心曹小公子究竟是谁害死的,重要的是他想不是谁害死的就不是谁害死的。

她顿了顿,垂眼沉思了一下,才有抬起头来,语气缓和道:“皇上,臣妾想,或许曹小公子是自己失足落水死的也说不定。”

说完又给自己的兄长使了使眼色。

杜大爷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就是失足落水死的,臣跑本是想找人来救他。”

他一改口,刚刚指证他的宫女和太监也纷纷改口:“或许是曹小公子自己不小心,奴婢没有看见国舅爷推人下水,只看到国舅爷逃跑,便以为是国舅爷推的。”

皇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他又看向巩昌侯夫人,问道:“曹夫人,你怎么说?”

巩昌侯夫人抱紧了孩子,她的孙子,她唯一的孙子,她全部的希望……没了,全没了……

她抬起头,看着坐在皇帝怀里看着她讽笑的贵妃,身子深深的颓丧了下去。

那个女人,那个狠毒的女人,那个夺走她的孙子夺走她的希望的恶毒女人,她不能将她怎么样。因为她是皇帝宠爱的女人,皇帝会庇护她,她不能跟皇帝斗。

她想起了程观月和茗哥儿,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她哀伤的道:“臣妇想带萍哥儿回侯府好好安葬。”

皇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让人送曹夫人出宫吧。找几个和尚给他念念经超度一下,怎么说都是在朕的皇宫里落水死的。”

他推开观音站起来,道:“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其余的事交给皇后处理。”

说完大步走了。

走了几步,见观音没有跟上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道:“贵妃随朕到乾清宫伺候。”

观音屈膝道了声是,然后跟着他出去,坐上他的御撵。

皇帝眯着眼睛闭目养神,见她上来,勾了一下嘴角,道:“报了仇高兴了?”

观音不说话,挥了挥手让人起轿离开。

皇帝和观音走后,杜氏让人送了巩昌侯夫人和萍哥儿的尸体出宫,然后又让人给杜大爷松了绑,斥责他道:“你以后给本宫收敛一点,别人的银子也少收,再有下一次,本宫可没本事救你第二次了。”

杜大爷也被吓得有些心惊胆战,但一听皇后的话,有撇了撇嘴,说的好像收来的银子全是他一个人用了似的。

但面上他还是态度诚恳的道:“哥哥一定听妹子的话,以后再不敢胡乱非为了。”

杜氏挥了挥手让他走。

杜大爷却又想起一件事,又小声的问道:“那上次我们商量对付贵妃的法子……”

杜氏连忙瞪了他一眼打断他道:“你给本宫住嘴!”

杜氏狠狠的道:“这件事你给本宫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许提起,否则,别怪本宫不顾兄妹之情。”

杜大爷只好合上了嘴巴,对杜氏拱了一下手,然后跟着人出宫去。

杜氏扶着宫女的手回了丽和宫,发现自己整个人也在发抖。

她真是没有想到贵妃会这么狠,更没想到皇帝会袒护她到这种地步。

她原本还想从宫外找个男人进来,塞到贵妃的凤藻宫,然后带着皇上去抓奸。

贵妃能在是广平侯夫人时与皇帝私通第一次,就能让人相信她在做贵妃时与别人私通第二次,到时皇帝也定不会再相信她的贞洁,她给她来一个百口莫辩,就不信扳不倒她。

等皇帝将她弃如鄙履,还不是她想将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现在她却突然不确定了,到时皇帝真的会将她打入冷宫。她甚至不知道贵妃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打算,才会将曹家那孩子的死赖在她兄长身上来警告她。

杜氏越想越觉得恐惧。

另一边,广平侯府里。

朱太夫人听到曹家的孩子在宫里死了后,有些身体泛冷的对朱桢卿道:“这是怎么一个蛇蝎女人,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她有些害怕,她还是知道广平侯府也曾对不起她的,她有些恐惧程氏会不会也来对付朱家?

朱桢卿沉着眼,面上没有半丝表情,就是听到她杀人时,也没有让他脸上有半丝动容。

他没有心思再听朱太夫人说下去,直接转身走了,然后去了观音以前居住的院子,看着案几上孩子的牌位,有些抑郁的蹙着眉头。

他久未回府,这个院子又被他严令不许人进入,所以牌位上落了一层灰。

他用袖子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了曾经的观音,虽然面上看着冷,但却心善得连丫鬟都不会大声责备。

杀人?

朱桢卿心酸的“呵”了一声,是对自己无能的讽刺,是他让她变成今天不得不心狠的样子吧。

另一边的永安侯府里,徐氏同样吃惊:“她真是,真是……连避忌都不顾,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害人。”更令她吃惊的是:“皇上居然还袒护她,他这跟当年纵容飞燕合德姐妹的汉哀帝有什么区别。”

程观廉沉着脸,沉默不语。

他以前以为她虽然是俞姨娘生的,但跟程观月程观庭他们总还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回来之后,杀了俞姨娘,利用青姨娘对付程观月,但却不曾将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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