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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观音(25)

巩昌侯夫人跪在地上,跪着一直走过来,抱着观音的腿,惊恐的哀求道:“程小姐,你听我说,观月的事不是你想的这样,祁哥儿只是失手,他并不是故意的……”

观音再看了她一眼,再说了一遍:“我再说一遍,我来取我姐姐的骨灰。”

巩昌侯夫人颓下身去,脸上哀色,对身边的麽麽使了使眼色。

麽麽匆匆的去将程观月的骨灰抱了出来。

观音看着那个青秞白底的小坛子,几乎不敢上前。

她的姐姐,现在就被装在了那里,曾经那样张扬热烈的一个女人,现在只是变成了一坛子的灰。

她手指颤抖的将坛子接过来,轻轻抚摸着,有眼泪滴落在坛子里面。

观音抱着坛子转身欲走。

巩昌侯夫人又再次抱住了她,哀求道:“程小姐,观月的死真的不能全怪祁哥儿。”说着闭了闭眼,将自己本想要隐藏的秘密也说了出来,只求得到她的谅解:“观月,观月也断了祁哥儿的命根子,我儿子现在也还躺在床上,他都成了公公了,祁哥儿是一时失手才会杀了观月……”

那天祁哥儿按照她的话守在程观月床边,请求程观月的谅解。程观月本是一直都不肯理祁哥儿的,可是那天程观月不知收了什么刺激,突然对祁哥儿说,让他杀了萍哥儿给茗哥儿偿命,她就原谅他。

萍哥儿现在是祁哥儿唯一的儿子,祁哥儿当然不肯。

程观月说还有另一个法子可以让她原谅他,让他将屋里的丫鬟都叫出去,她来告诉他。

可没想到祁哥儿让丫鬟都出去之后,程观月却动手将祁哥儿的命根子都切了,祁哥儿激怒之下,才会将程观月杀了。

她现在是明白了,程观月是早就不想活了,但她死了却还想让她们曹家给她陪葬。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会劝祁哥儿去求程观月原谅了,现在还害得儿子没了命根子。

☆、第 19 章

第19章

观音低头看着巩昌侯夫人,眼神冰冷,声音却毫无波澜:“你儿子变成公公那是他活该,他至少还活着,可我姐姐却死了。”

观音抱紧了手中的骨灰坛,声音阴冷得好像是刚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直接死了太便宜你们,我会让你们活着,活得生不如死。你们在乎什么,我就让你们失去什么。”

观音踢开她,然后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巩昌侯夫人瘫坐在地上,大哭,捶着胸口大喊:“天要亡我们呐。”

她可真想现在就有个雷将出去的这个女人劈死,这样就能保全她们曹家。

观音出了巩昌侯府,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而动,直接往城外驾去。

在巩昌侯府外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穿青衫的男子抬眼望了行使的马车一眼,接着戴上斗笠低着头,将自己隐身在人流里。

马车一直行使到城外的山路上,却突然缓慢的停了下来,观音听到外面有侍卫前来向周轻禀报:“大人,有人在前面拦路。”

然后外面传来了打斗声,应该是侍卫在围斗那个拦路的人。

观音抱着观月的骨灰坛不想动,也没有心情去在意外面的打斗。

直到外面的打斗持续了好一会还没停下来,她等得有些不耐烦,才掀开车帘子往外看。

拦路的男子穿着青色的衣衫,虽伸手不弱,但到底抵不过十几个侍卫的围攻,看着已快要体力不支,很快就要被抓住。

观音放下帘子,重新将外面的打斗挡住在车厢之外。

只是刚放下车帘,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经,想到了什么,连忙重新掀开帘子,对外面喊道:“住手,周大人,让他们住手。”

周轻有些遗憾的看了她一眼,但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前面动手的人停了下来。

侍卫停了下来,青衫男子也跟着停手,头上的斗笠被拿下,露出一张男子清朗俊秀的脸来,却与观音有着三分的相似。

周轻自小不在京城长大,直到跟着萧琅造反才入了京城,并不认得斗笠下的男子。但却见观音已急匆匆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对着男子喊:“哥哥。”,然后便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然后周轻按年纪推算,才猜出这青衫男子应该就是观音同母的兄长程观庭。

京城一直盛传老永安侯宠妾灭妻,宠着俞姨娘冷落压制正室,单看俞姨娘生的儿女就知道此言一点不假。

俞姨娘生了五个儿女,长女程观月,长子程观庭,程观庭之下又生了个女儿,但在幼年时死在了妻妾之争中,再接着则是幼子程观唐和幼女程观音。

嫡长子程观廉年少被迫离开侯府,流落江湖,老永安侯对其不闻不问,反而想要立俞姨娘所出的庶子为世子,后又有俞姨娘害死冯氏之事,也难怪程观廉对老永安侯和俞姨娘怨念丛生、心生恨意。皇上登基他作为功臣一起得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俞姨娘报仇。

只是俞姨娘的两个儿子在程观廉回京之前就已经失踪了,程观廉后面也寻过他们,终一无所获,只是不知程观庭为何会现在出现了京城。

是知道程观音投身皇上,知道京城的情势已经逆转,所以敢回来了?

前面程观音已经抱着程观庭痛哭,程观庭则轻轻拍着妹妹的背,仿佛还说了什么安抚着观音。

观音靠在兄长的肩膀,仿佛所有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路口,一边哭又一边伤心欲绝的道:“哥哥,姐姐她,姐姐她……”

程观庭道:“我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曹家。”他说着,脸上逐渐变得阴沉而狠厉。

程观庭现在就住在离栖霞寺不远的一个村庄的农户家中,在这里观音还看到了程观庭的妻子庄氏,以及程观庭的长子赟哥儿。

观音最后一次见到赟哥儿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只有两岁虎头虎脑的胖小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却不愿意要人扶,说话也含糊不清,却喜欢整天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说一些只有自己能听明白的话。

但现在赟哥儿算算却已经是四整岁了,长得毓秀可爱,眼睛明亮,与程观庭有着五六分的相似,看到观音,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程观庭牵了他指着观音对他道:“来,叫姑姑。”

赟哥儿顺着他的话叫了一声“姑姑”,又好奇的笑着问她道:“这位姑姑,你从哪里来,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长得可真漂亮,比我娘还好看。我是赟哥儿,你以前见过我吗?”

观音笑了起来,他话唠的性子跟小时候倒是一点没变。

她蹲下来,捏了捏他的脸,道:“我当然认得你啊,你小时候我经常抱你,你也最喜欢姑姑抱,赟哥儿忘记了。”

赟哥儿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又机灵可爱的笑道:“是吗?难怪我觉得姑姑面善。”

庄氏笑着低头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脸上慈爱,笑着对观音道:“妹妹别介意,这孩子有些话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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