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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她,晚来风急(164)

没察觉时什么感觉都没有。

察觉了后,突然就不一样了,不过是碰到了一小块儿皮,冰凉的温度却慢慢地烧了起来,从她的骨节钻进心坎,饶得她心慌意乱。

要她就那样的姿势睡着,不太可能。

不知躺了多久,见头顶上的郎君半天都没再动,应该是睡了过去,虽说偷偷摸摸,趁人之危,并非君子所为,所幸,她不是个君子,且只需她把蜷缩的手指头伸展开便能碰到。还没开始行动,已被自己的色胆吓得心跳如雷,念头冒了出来,收是收不回去了,浪已经激到了几层楼高,只能下手,闭上眼睛,手掌盖上去,还没来得及薅上一把,郎君突然抽出枕在她颈下的胳膊,顺便把敞开的衣襟也合得严严实实,“明儿早些回来,让你摸。”

活了这么大,只听说小娘子勾郎君心的,没听过郎君反过来吊小娘子胃口的。

可丢人的是,她还真被他吊着了。

昨夜碰到的手感便如同眼下的绸缎,又滑又细。

又有些不一样。

郎君的要硬朗很多……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吓得一个机灵忙把手缩了回来,面红耳赤背过身去,生怕被二夫人瞧见,独子一人去了里面挑选。

日头从铺子的直棂窗外照射进来,光晕正旺。

快午时了,不知道郎君在干什么,应该还没用饭吧,会不会已经在想她了……

“娘子,娘子……”晴姑姑盯着她的手指头,见她都快把跟前的一匹绸缎搓出一个洞来了,目光却一团痴呆,嘴角还含着微笑,像是中了邪,心头不由一跳,连唤了她两声,才把人神智换回来,提醒她道:“二夫人已经挑好了,正等着娘子呢……”

上了马车二夫人见她半天没说话,也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轻声问她,“怎么了,想什么了呢?”

温殊色立马打起精神来,“没事,母亲接下来打算去哪家?”

她一脸归心似箭的迫切模样,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谁还瞧不出来。

两人成亲时,她和谢仆射都不在,由着老夫人一番糊涂,把两个无辜的小辈凑在了一起。

收到消息时,也曾担心过,自己的儿子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个性,旁的倒是不怕,就怕他把人家姑娘给糟蹋欺负了。

没想到两人一路从凤城逃出来,安然无恙地到了东都。

其中经历的艰辛和危险,昨儿夜儿她都从谢仆射那听说了,太子对她赞赏有加,“有胆有识,有情有义。”

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年轻气盛,能一路走过来,患难见真情,即便是假的,也会处出来感情。

昨日二夫人把她拉出来,也是想看看两人到底是什么情况,见那小兔崽子派人来了几回,便知道他是坐不住。

如今见到温殊色的神色,心下也明白了,却不识破,“要是有事你先回去,我很久没来东都了,想多逛逛,恐怕没那么快回。”

没那么快,那估计自己还真是等不了了。

能有什么事呢?说自己突然垂涎自己的郎君了?

心头的真实想法不能见人,但只要想见一个人,便有千万种理由,一脸担忧地同二夫人道:“今日宫里的太医会过来诊断,也不知道郎君怎么样了。”

二夫人见她终于说了出来,松了一口气,没再为难她了,“既然担心,便回去瞧瞧。”

把二夫人送到了铺子外,温殊色才折回。

谢府的马车留给了二夫人,自己招了一辆,坐在车上,听着耳边车毂轮子碾压路面的声音,知道自己离家越来越近,头一回如此紧张,期待了起来。

对面晴姑姑已经观察她好一阵了,见她一会儿痴笑,一会儿撩一下车帘,一会儿又放下低头抿着笑,恍如着魔了一样,愈发心慌,出声问道:“娘子到底是怎么了?”

温殊色摇头,“没怎么。”

过了一阵,倒是主动同晴姑姑道:“姑姑,郎君好像喜欢上我了。”

昨夜她只当是自己回去晚了,他不高兴,可如今细细一想,到处都是蛛丝马迹。

郎君说想她,为何会想她呢,定是心里有了她才会想她。

且他昨夜看自己的那眼神,暧昧又深情,实在算不上清白,还把她亲成那样,就差把她吞下去,骨头都不剩了,不是喜欢又是什么呢……

晴姑姑总算知道了她这一上午‘病症’的由来,瞧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替她高兴,“奴婢早说过,娘子生得好看,性子又好,谁遇上了不喜欢,姑爷喜欢上娘子,那是姑爷眼光好。”

见她如此高兴,顺便也问了一句,“那娘子可喜欢姑爷?”

温殊色毫不犹豫地点头,“喜欢。”

早就喜欢了。

从他忍着饥饿,把那盘咕噜肉端在自己面前开始,她便打算了要同郎君过一辈子。

后来在渭城,他背上自己,头上的发冠戳到了她额头,他回过头来问她了一句“疼不疼”,那一刻,她对郎君便动了心。

多少个日夜,他把肩头给了她,他抱着她滚下马背,拼死把她护在身后,郎君身上有太多让她喜欢的地方。

她除了想和郎君过一辈子,当下最强烈的念头,大抵就是摸摸郎君的那几块肌肉……

到了正午,街头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路上开始拥堵,马车比往日要慢。

时不时掀开帘子瞧向外面,走走停停,真让人着急。

早知道今儿就该同母亲说好,她要留下来照顾郎君,也不用折腾这一遭了。

小半个时辰后,马车总算到了宅门口,从车上跳下来,提起裙摆同晴姑姑一前一后,匆匆往里面赶。

进了里院的长廊,突然又慢了下来,回头问晴姑姑,“我这么早回来,郎君会不会觉得惊喜。”

晴姑姑被她一停顿,险些撞上,无奈地笑道:“娘子只要回来了,姑爷肯定欢喜。”

但她还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没让院子里的两个丫鬟吱声,轻手轻脚地跨入门槛,猜着他见到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神情。

帘子一掀开,目光便往床上瞧去,“郎……”

“谢哥哥竟然还记得这事儿,我以为谢哥哥忘了呢。”

两边的说话声均被打断,蒲团上正欢颜笑语的姑娘,和对面笑如春风的郎君,齐齐朝着珠帘处瞧了过来。

同预想中的场面,出入实在太大,温殊色一时愣住,忘了反应。

屋内的姑娘先起身,打量了她一眼,笑着问跟前的郎君:“这位便是谢哥哥的夫人吗。”

郎君点头,同温殊色引荐:“二公主。”

温殊色这才回神,对方一身华贵,明显不是平常的身份,赶紧进屋蹲身行礼,“臣女参见二殿下。”

二公主一笑,“夫人不必客气,平身吧,本宫听说谢哥哥受了伤,早就想来探望了,奈何宫中生变,如今才得以脱身。”又抱歉地看向谢劭:“本宫可会打扰到谢哥哥?”

“无妨。”谢劭侧过头来,看向温殊色,一脸意外,“今日怎么这么早,忙完了吗,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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