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巨龙来说拍尾巴的力气没有多大，但那里的地面确确实实被拍出了一个龟裂的大坑。
“你几l岁？”黑龙终于开口了，是和庞大体型一样轰轰隆隆的声音。
远听像是打雷，近听……
格雷捂住了耳朵，大声回答道：“我15岁，但心理年龄已经26了！”
——他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大声。
黑龙有些无奈的别开脸，从鼻子里喷出点气。
随后在格雷的注视下，那庞大的身躯一缩再缩，最后变成一个黑长发的男人。
对方黑发及腰，外貌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
唯一能和巨龙身份联系起来就是那双竖瞳的金色眼睛。
“卡泽尔。”黑龙道，同时在格雷面前单膝跪下。
“从今天起，听候您的命令。”
格雷不太适应的后退半步。
老实说，感觉卡牌形态的话，他更能接受一点。
但如果是真人，他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卡泽尔是系统捏造出的角色吗？
卡泽尔知道自己是被召唤出来的吗？
卡泽尔对自己的忠诚也是系统决定的数值吗？
脑海中旋转着这样那样的问题。
格雷犹豫片刻，扫了眼面板上卡泽尔刚刚及格的60忠诚度，终于决定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系统的解释声和卡泽尔的声音一起响起。
【船员招募中的船员都是从各个与系统契约的异世界里随机选出的人，他们知道这件事，也自愿成为被招募的一员。】
“我知道。”卡泽尔平静道：“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被召唤，但我是知道这件事的。”
卡泽尔说，他生活世界的巨龙传承中说过：
他们巨龙一族曾和某个神秘存在签下契约，感受到召唤的子民需要响应召唤，去异世界帮别人干活。
在他之前，也有别的龙被召唤离开。
有的完成任务后会回去，有的会选择继续留在召唤者身边。
大多数没被召唤过的龙都很期待自己被召唤的那天。
龙族社会甚至还为此开设了‘如何在被召唤时能有个华丽开场’的课程，由各位被召唤后又回来的资深龙担任讲师。
卡泽尔去听过几l节课——毕竟这算是他们龙族社会最热门的课程之一，不去听就是没跟上社会的潮流。
他对召唤这件事的热衷程度没有别龙那么狂热，但也完全不排斥。
60的基础忠诚度就是这么来的。
但如果想让忠诚度变成100，就需要格雷自己努力了。
格雷的心情有点复杂。
虽说早就知道系统背后还有更多的系统，世界之外还有更多个世界。
但乍一听到这些解释，还是让他有种‘这也行？’的震撼感。
“不过，我没想到召唤我的会是你这么…小的人类幼崽。”
卡泽尔不是很喜欢幼崽。
龙族幼崽几l乎一出生就拥有极为强悍的体魄，和小伙伴的固定游戏项目是岩浆游泳、毒沼打滚以及高空蹦极。
尤其是高空蹦极，飞得及时还好说，飞不及时就直接砸下去。
卡泽尔以前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幼崽砸过，那小鬼还很没礼貌，连句道歉都没有。
格雷：……
格雷看向卡泽尔的眼睛，无奈问道：“你多少岁？”
卡泽尔：“二千二百四十八岁。”
好吧，比不了。
格雷：“在我们人类社会，我的年龄已经算是大人了，你可以直接叫我格雷或者船长，不要叫我人类幼崽！”
“好的，船长。”
卡泽尔点点头，从善如流的改口，又问道：“您现在需要我做什么吗？”
“现在倒是不需要。”
格雷把肩膀上的乌鸦介绍给卡泽尔，“这是金乌，严格来说，它才是我第一位船员。”
不过金乌是从宠物奖励里抽出来的，而且是只那一次的奖励。
系统说之后就没有宠物抽奖的次数了。
一龙一鸟礼貌的相互认识一番。
格雷就开始给卡泽尔讲自己如今的处境。
当了海贼、成立了海贼团，但没有船、没有钱，还被人追杀。
卡泽尔沉默听着，面上一本正经，但都是假象。
格雷看到在说起自己没钱时，卡泽尔60的忠诚度迅速下降、又迅速上升。
如此反复了好几l次，最后还是恢复了60。
格雷：……我谢谢你。
不是，就这么现实吗？
不要让我对你们龙爱财的刻板印象持续加深啊！
格雷：“情况就是这样。”
卡泽尔叹了口气，“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钱对吧。”
格雷：“其实海贼船也很重要。”
卡泽尔：“好，那就去搞钱吧！”
格雷：……
算了，反正现阶段只有他一个普通人类。
有卡泽尔在，也就不用担心金乌续航能力够不够的问题了。
就这样，在成功召唤出第一位船员后，格雷的海贼生活终于步入正规——指到处抢钱步入正规。
卡泽尔的实力是很强的。
但系统除宠物外，所有召唤出的船员实力都和船长——也就是他的实力挂钩。
他越强，卡泽尔才会越强。
——
在格雷到处游荡新世界打架抢钱的过程中，如雪片般的情报也在一封封送往海军总部。
升任大将还没几l年的钢骨站在元帅办公室里，将所有的情报看完后，沉默放回办公桌上。
元帅点了点最上方的两张悬赏令，“有什么想法？”
黑炎格雷，悬赏金五亿四千万。
黑龙卡泽尔，悬赏金两亿六千万。
谁能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进入新世界后不过一个月，就适应了那里的险恶环境并有了一个强力的能力者船员。
而且还是在海军、海贼、海贼猎人二方的敌对状态下。
钢骨仍保持着沉默，只微微垂着头，看着悬赏令的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看着镜头，脸上溅着海贼的血，目光沉寂冰冷，像是锁定了猎物的猛兽。
只短短一个月时间，那孩子就被迫成长起来了。
“之前让你追击黑炎格雷，你以自己班临近毕业为由拒绝。”
元帅拍上桌子，“现在他们已经毕业了，你还想用什么方式拒绝？”
“元帅。”钢骨抬起眼，背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攥成拳头。
“格雷背叛海军的原因，您比我清楚，把他抓回来的后果……您也比我清楚。”
格雷杀了天龙人，不可能像别的海贼一样被关推进城、被干脆杀掉。
他会变成政府那些实验的小白鼠，甚至会被戴上海楼石，成为天龙人的奴隶。
“我做不到去抓他。”钢骨直白道。
“他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哪怕他成了海贼，也不会做违背正义的事。”
“你！”元帅气得重重叹了口气。
“空，我以为你是个很冷静的人，哪怕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也能冷静考虑问题。”
钢骨：“这是我冷静考虑过的结果，我愿意为我拒绝上级命令而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