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你一定要幸福(24)

第二天的时候,我拿着花去了医院,刚想拧开医院的门,却看到辛想想在里面,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个人看起来真是幸福。徐暖不知道她说的什么话逗得笑起来,头也跟着仰起,我怕被他看到,立刻闪到了边上躲起来。

我靠在墙上,用脚后跟一脚一脚的踢着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人家两个人有说有笑这么开心,我进去干什么?不进去,他救了我,我不去看他是不是不太好?那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不知道答案。

我在门外不知道犹豫了多久,直到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辛想想提着水壶出来,看到我惊讶的道:“尹泠——”

我拿着花转过身来看着她,她已经停止了惊讶,恢复了平静,望着我有道:“你是来看徐……徐暖的吗?”

我点头道:“是,他是为了我受伤的,我应该要来看她的。”

“那你怎么不进去?进去吧,他一个人在里面一定很无聊的。”

然后我们突然就没话了,气氛有些尴尬,她扬扬手中的水壶,道:“我先去打水。”然后便拿着水壶走近我,然后又慢慢远去,我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还是一如曾经的娇小玲珑。她突然也回过头来,看到我在看她,对我笑笑,便回过头去继续走远。

曾经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一起吃一桶的冰淇淋,穿同样的衣服,梳同样的发型,那时候她说,以后我跟徐暖结婚了,她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可是谁曾想到我们会为了徐暖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我终是回过头来打开门进去,将手上的康乃馨递给他:“祝你早已康复,还有那天谢谢你救了我。”

床上的人接过我手上的花温和的笑:“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来看我了!”

“怎么会,你是为了我受伤的,我理当来看你的。”

“谢谢!”

“应该我跟你说谢谢才是。”

他有些苦涩的笑:“现在的我们怎么会变得这么客气!”

“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便是尴尬的沉默,我越发的不想再留在这里了,于是开口道:“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完我变转过身来要走,他突然在后面叫住我:“尹泠,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不可以留下来陪陪我。”

我道:“不了,我学校还有事,不好意思。”然后便开门出去了,在门口刚好遇到打水回来的辛想想,她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多聊一会?”

我笑笑说:“我学校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辛想想已经放下水壶在后面追上我:“尹泠——”

我回国头来问她:“有事吗?”

她看着我道:“好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电梯已经下来,开了门,我对她淡淡的笑了笑,道:“再见!”然后便进了电梯。

我走在大街上,车上的行人很多,有两两而伴慢慢的走着的,也有一个人脚步飞快急速而过的,还有男人抱着孩子和身边的女人慢悠悠的闲逛的,两两相伴的是因为有相陪的人;脚步疾飞的是因为他们有明确的目的地,公司或家里;而抱着孩子的男人和身边的女人更不用说,孩子和另一半便是自己最好的港湾,可是我呢,与我相伴的人,我能停靠的港湾究竟是谁,徐暖吗?早就不是了,夏柏彦?更不可能,不是夏柏彦也不是徐暖,那么会相伴我的人,会陪我到老的人,你究竟躲在哪里。

徐暖观察了三天,并无大碍,然后便出了院,他出院那天我并没有去,周点点和宋天河去了,我让周点点礼貌性的替我送了束花,周点点问我为什么不去,我笑着说:“辛想想也会去接他出院的。”我不想三个人面对面尴尬。

周点点回来之后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了一些,说在哪里庆祝了一下,又吃了什么菜,然后又说:“没见到你,我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挺失望的,还有那个辛想想,看起来挺可爱的,要是在大街上随便看到的,我绝对不相信她是会抢好朋友男朋友的人。”

对这些我只是一笑而过,然后问她:“徐暖的腿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可能要拐几天拐杖,医生说左腿不能用力,免得伤口裂开。”

“那就好!”

我手臂上的那几道浅浅的血痕已经结了痂,夏柏彦看到了,问我怎么回事,我开玩笑说:“你家那位泠泠抓的。”我说完的时候,“泠泠”非常委屈的在我的身边绕来绕去喵喵的叫着。

夏柏彦用一副别以为是畜生就可以冤枉人家,猫也是听得懂人话的表情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膏药来扔给我。我一直觉得夏柏彦的抽屉是百宝箱,只要你想要什么,只要拉开抽屉手一伸,然后就出来了。我拿着膏药转了几圈看了又看,上面的全是法文,呵呵,真是不好意思,我英文不错,但法文,真的看不懂。

我问夏柏彦说:“你该不会拿瓶毒药毒死我吧?”

夏柏彦将报纸一合,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道:“哪里舍得,我还留着你祸害人间。”

“…… ……”

真是没想到啊,夏大老板的嘴巴也是可以这么毒的。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虽然早晨和晚上都还有寒意,但是太阳一出来,你绝对不敢出去在太阳底下与阳光为伴的。

夏柏彦最近几乎是把这里当成了家,连着几天一下班就回这里来,因为他在这里,我来的次数也多了。回来之后,我总是怀念起半山腰别墅里樱花树下的秋千来,我让小余帮我在香樟树下也架了一个,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抱着“泠泠”在上面晃几下,夏柏彦总讥笑我幼稚,我直接过滤掉他讥讽的语气把这当成夸赞,我幼稚说明我还年轻,不像他,才三十出头,活的就像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一样。

某天阳光灿烂的早晨,我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夏柏彦突然拿了把指甲钳过来对我道:“把手伸过来。”

我直觉是把手藏到背后问他想干什么,他直接将我的手拉过来,道:“剪指甲!”

我半委屈半撒娇的问他:“可不可以不剪。”我的指甲比一般人的要薄,很容易断,每次都留不长,可是这次我是花了很长的时间用了心将它留长的,将它剪得尖尖的半椭圆状,我自认为这样我的手看起来修长好看多了。

“不可以!”他的语气坚定。

我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眼睛不经意瞥到他手腕上的几道抓痕,不用说我也知道他身上肯定还有,而且要比手腕上的深的多,这自然是某天晚上我脑袋混沌意识模糊的时候抓的,于是,我什么也不敢说了。乖乖的把手伸过去。

我盘坐在沙发上,某位身家上亿的大老板正拿着我的纤纤玉手为我细心的剪指甲,这种场面虽然很能让我虚荣一下,可是听着那指甲钳合上指甲“哒”的一声断掉的声音,那虚荣早就被心疼压到地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