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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废土合成万物(69)

一天4片,一个疗程20片,也才2块钱……

白净没理会肖童,他还以为宋小竹身为财阀子弟,哪怕失忆了也有着资本家的天赋,把赚钱刻进骨子里了,哪知道她算数的时候很利索,一报价……小竹成小猪。

400块钱?

还不够成本!

白净提醒她:“这钱还不够去派急单的佣金。”

虽说狗尾草不值钱,采集起来比伐木轻松太多,但他们要得急,量又大,不给出合适的佣金,此时忙于伐木的工人,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宋小竹早就想到了,她何止是想到这一茬,她连动摇药品物价后可能遭遇的反噬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可是……

她赚不了这种钱。

宋小竹道:“我大概算过了,400块刚好可以用来发布急单。”

白净:“那你呢,你……”

宋小竹看向白净道:“剩下的原材料,我自己留下就行。”

话到这里,白净哪会不懂宋小竹的意思。

她不是不会报价,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借此捞一笔。

眼下柳家村的形势,别说是10块钱一瓶的抗生素了,20块钱一瓶,他们也会砸锅卖铁拿钱买。

这消炎药片,即便是一片1块钱,对于柳家村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价格,甚至是无比感激的。

1块钱1片,也有4000块钱。

这宋小猪到底知不知道4000块钱意味着什么!

宋小竹很清楚。

两个世界的物价其实差距不大,只是垃圾山这边实在太穷了,穷得像她所处世界的五六十年代。

在这里几块钱就能勉强维生,4000块钱能

安享余生。

但宋小竹不可能就这样“安享余生”。

她要做的事,4000块钱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还是那句话,她赚不了这种钱。

真要赚钱的话,等柳家村运转正常了,她可以去出售各种工具、食物甚至是防具。

唯独不是此时此刻的消炎药片和止血粉。

肖童听了个全程,他的情绪犹如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上上下下,到最后只剩下砰砰直跳,看向宋小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十八九的少年,此时只觉胸口一团团烈火燃烧,他看着眼前这年少的女孩,就像……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太奶奶一般。

——如此得神圣、崇高、超然!

“恩人……”他哽咽着:“您就是我们柳家村的大恩人!”

宋小竹登时尴尬癌犯了,她向后退了一步,拉邱舒雨来挡视线。

白净看看这愚蠢的柳家村村长,再看看更愚蠢的宋小猪,烦躁道:“幼稚!”

骂归骂,却没再说什么了。

宋小竹已经说出口,肖童也全听到了。

再变卦的话,反倒是好事成坏事了。

虽说宋小竹是无心之举,但用4000块钱收买一个村子的人心,倒也不亏。

毕竟那药片和止血粉,对宋小竹来说,的确不麻烦。

白净这样宽慰着自己,心中已经在盘算,之后要怎么补贴她,以及怎么护着这位很傻很天真的“大小姐”了!

药品的事暂时敲定,宋小竹挺好奇的,她很想知道胡老太究竟和肖童说了什么,让他这样不顾一切地暴起攻击。

只是肖童此时的状态,让宋小竹不敢靠近,更不用说开口询问了。

白净瞥了她一眼,看向肖童问道:“胡鸳跟你说什么了,把你折腾成这副模样。”

他一开口,原本满眼是光的肖童,像被破了水的蜡烛一般,熄火了。他终于挪开了看向宋小竹的视线,颓丧地躺在床上,再度像死鱼一般,出气多进气少。

“她说……她说……”

肖童面色苍白,仿佛又服用了止血粉一般,痛到了无力支撑,声音夹杂着呜咽:“是父亲……是父亲打开的隔离带。”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

他们有设想,胡老太是说了什么话激怒了肖童。

尤其是白净,还以为胡老太扯了些当年旧事,刺激到了年轻的肖童。

胡老太和柳家村是有过节的,至于详细情况,白净并不清楚。

只大概知道肖童的母亲……

肖韫婕曾是胡老太的左膀右臂,还在社区的时候,陈三只能如其名般,退居第三。

肖韫婕会嫁去柳家村,是胡老太点头同意的。

甚至连肖童,这个村长之子,都跟了肖韫婕的姓。

后来她们闹掰……

具体怎么回事,就没人知道了。

而胡老太也彻底把柳家村划入禁区。

这些旧事,按理说肖童都知道,不至于刺激到他。

原来胡鸳没提旧事,她说的是当下正在发生的事。

隔离带被破,柳家村首当其冲,被狂涌而出的污染兽屠了半个村子。

原本就算不上富庶的柳家村,此时更是雪上加霜,面临着严重的生存危机。

哪怕白净妙手回春,救回来无数条人命,可财产损失也足够压垮无数人。

这样巨大灾难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肖童的父亲,上一任柳家村村长——柳玄钢。

这让肖童如何能接受?

难怪他会失控。

白净神态微变,对肖童道:“好好休息吧,明天我会带第一批药物去柳家村。”

肖童望着他:“白爷,她说的不是真的,她是故意激怒我的,对吗?”

白净:“我不知道。”

肖童面如死灰。

时候不早了,白净对宋小竹和邱舒雨说:“你今晚去小邱的窝棚,你俩挤一挤。”

宋小竹对此没有异议:“行。”

邱舒雨更是握住了小竹的手,她眼中有些担忧,是因为肖童。虽说素味平生,但看着他经历如此变故,少不了有一些共情。

她们出了白净的窝棚,没几步就来到了邱舒雨的窝棚。

这还是宋小竹第一次来她这儿,看着这比白净小很多的窝棚,宋小竹颇有些心酸:“等以后,咱们……”

话没说完,看到了那格格不入的梳妆台。

破旧的窝棚,雪白的欧式梳妆台,上面的镜子早就碎了,留下一个空空的木板,像一个被挖去双眼的少女。

邱舒雨脸腾地一红,上前去将它轻松搬了起来,毫不在意地扔到了门外:“它……它有些占地方,这样……这样就宽敞多了。”

曾经拿命护住的梳妆台,此时反而不算什么了。

其实邱舒雨知道,自己执着地从来不是一个在垃圾山下毫无价值的梳妆台。

而是那个在墨城最底层的自己。

她向往城中女孩那安全、惬意、舒适的生活。

她也想拥有一个稳定的家,一个呵护自己的父母,一个对着漂亮的梳妆镜,烦扰着各种小事的美好生活。

那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这个没有镜子的梳妆台,倒影的是邱舒雨那不切实际的梦。

此时的邱舒雨,不再渴望那样的梦。

她将其丢了出去,没有丝毫心疼与不舍,只有肩膀一松的解脱。

何必去贪恋那注定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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