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你……”
“我……将会……挡在你的前面……”
佐伊终于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失控似的吼叫一声……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来……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难受？
这种情绪似乎就快把她撕裂了似的。
即便把她再次送到实验室里，接受实验，她都愿意。只求不要承受这样的感觉。
只要把这些给她造成伤害的人都杀掉，是不是就好了？
她的痛苦就可以消失？然后，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她又是那个曾经对什么都没感觉的Z了。
“谁要你来保护呀？”佐伊嘲笑似的说着。
佐伊身上暴起的威压，让身边的人和畜生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佐伊抬起手，一拳打在站在她身边的马身上，高大健壮的马直接就倒下死了……
佐伊缓缓地走向离她最近的那个人类。
“现在轮到你们了。”佐伊喃喃地说道。
佐伊把那个被他打伤的士兵抓了起来。“你们把他害死了，向他道歉了么？”
佐伊睁着空洞的红眼睛注视着他，那个刚才还在愧疚的男人，却再一次恐惧起来。
这一次，甚至尿了裤子。
佐伊的鼻子抽搐了一下，然后看着他。
“恶心的废物，就该去死。”佐伊伸出五指，抓向男人的喉咙。在五指收缩的那一瞬间，手腕却被抓到了。
……
“你不是应该在家带孩子么？”佐伊皱着眉头看向她的老公。似乎他背着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孩子你妈在带，她叫我赶紧把你找回家。省得你放出来就惹事。”老公一脸平静地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现在，回不去了！”佐伊看着他，笑了起来。同时开始向他施压……
她老公却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仍是固执地抓住了佐伊的手。
“其实，你一直都没搞清楚。你打不过我的！”佐伊用血红色眸子看向老公。这个男人和她结婚了。
似乎挺长时间里，他们睡在一起。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声音，他的气味，他的喘息，他的心跳。她也习惯了，他死鱼眼外翻看着她，他的洁癖，他大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抢厕所，使用洗澡间的时间出奇的长。
明明就是这么一个糟糕的人类。
可是，他却每一次都会把她找回来，然后牵着她的手回家。就算他只是当她在胡闹，就算对此感到很烦躁。却每一次都会纵容她。
结婚明明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这么依恋他了。居然会……舍不得让他死掉。可是，即便是这样，又能怎么样？
佐伊仍是说着无情的话。
“阻止我的话，即使是老公也要去死！”
“求婚的时候，你答应过，会听我的话。”老公看她的眼神却温柔极了。像是怕伤到她似的。
“可是，粑粑都说话不算话。凭什么教导我来遵守承诺？”佐伊咬着牙说道，低着头不再看老公的脸。即便是再怎么压制，声音里却带着哭腔。
老公却抬起她的头，擦掉了她的眼泪。
“我在结婚前，答应你父亲，会阻止你做坏事！哪怕是拼命。”老公的声音第一次这么温柔，却带着让佐伊想要主动退缩的坚持。
“你做不到的。”佐伊垂着眼皮，就是不要去看他。然后咬着唇跟他说：“他才不是我的父亲。我的亲生父亲是个禽兽，是个混蛋，只是个残渣而已。”
“跟我回去吧！忘了这些让你难过的事情，然后我们一起养大孩子。不是很好么？你要成为厨神也好；喜欢做菜也好；开店的时候，喜欢胡说八道也好；哪怕是喜欢演戏也好，喜欢玩离家出走，等着我去找到你也好。我都不会阻止你的！就算你这辈子都记不住我的名字，也不要紧。当个幸福的女人，做给你粑粑看。这不是很好么？”老公的声音彻底滑进了佐伊的心里。充满了让她动容的诱惑。
可是……
“已经回不去了。我不知道怎么跟麻麻交待？如果，我早点来找粑粑就好了。如果，我拦住粑粑就好了。如果在他离开王都的那天，我弄断他的腿就好了。就算不高兴会骂我，可是他却可以继续活下去。到了现在，一切都晚了。我要怎么对麻麻说？我要怎么去面对麻麻那张压抑着悲伤的脸？我不要听她一个人偷偷的哭……”佐伊崩溃似的流着眼泪，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直到老公把她抱进了怀里，搂得紧紧的。
“你妈她早就知道了。她不敢告诉你，就怕你一冲动就要闯祸。是她叫我来找你的。她叫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你做坏事。她说她的佐伊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就算偶尔会任性，却很听她的话。”
“可是，晚了。一切都晚了！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受？无论如何都要杀掉他们！杀掉他们，我就可以好起来了。所以……你走开，不要阻止我！不然连你一起杀！”佐伊神经质地推开了老公，然后瞪着他，继续释放着威压。
老公却沉默地挡在了调查兵团的前面。
“滚开！”佐伊冲着老公吼着，脸都扭曲了起来。可是老公却只是沉默地注视着她，一动不动。
“别以为，我不忍心打你！你就可以这么胡闹！”佐伊恼火地看着老公，终于咬着牙向老公打去。老公却把她的拳头接了下来……
佐伊似乎已经遗忘了。她的老公并不是那些软弱得，一踩就扁的人类。既然这样，就先把他打倒好了……
佐伊第一次跟老公动手。这大概就是普通人所说的家庭战争。
佐伊的拳头很重，出拳速度很快。老公却可以凭借着灵活的身手躲开，或者直接接下来。
“在这样胡闹下去，我不让了！”佐伊愤怒地说着。
佐伊完全是在倒打一耙，好像一直都是老公在无理取闹似的。
可是老公却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把她的拳头接了下来。
佐伊的拳头不断地加速，渐渐的老公也开始不再应付自如。当佐伊不小心打向他头的一瞬间，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疏忽，他居然没有接住，也没有躲开。
她会把他的头打出一个洞，然后他就会死掉。就像来到这个世界前的很多次那样。头被她的拳头打爆掉，然后血不断地喷撒……人变成尸体，一动不动……
然后……再也不能和她说话。再也不能对着她微笑。或者骂她深井冰，笨蛋，蠢货。
在那一瞬间，佐伊突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不，她才不要他死！
佐伊强硬地改变了拳头了方向，然后被一个过肩背，摔倒在地上。
这算是什么情况？
她输掉了么？
输给一个一直被她鄙视，唾弃着的，蝼蚁一般的人类？
为什么她会输掉的？
明明应该是她赢得才对。她才是最强大的存在。可她的确是输了。
因为……无论如何，都不想要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