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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红妆(232)

初盈让人准备了贺礼,洗三那天,那亲自回去给侄儿添了盆,----只是回来以后,听说外省的局势越发不太平了。

秋高马肥,再往后几个月很容易会起战事。

初盈想着家里一直气氛低沉,想找点喜庆的事情,便跟盛二奶奶商量着,把凝珠和浮晶的亲事给办了。

五月里嫁了凝珠,七月初嫁了浮晶,二人改职做了管事媳妇。

重哥儿已经半岁多了。

天气热,现□上穿的也少,一张大红色的白子嬉戏图肚兜,外面罩个小衣,肉呼呼的在床上爬来爬去。

过几天就是锦哥儿的周岁生日,现在可以扶在床边站立。

两个小家伙,一个在床下扶着床沿挪来挪去,一个在床上坐着吮吸手指头,因为孩子的天真无邪,到底给家里添了不少乐趣。

就连因为小儿子忧心的谢夫人,看着粉团儿似的两个嫡亲孙子,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与众人说道:“这就快了,等年下都会走路说话,那才有趣呢。”

初盈和晏氏都知道婆婆心情不好,时常一起带了孩子过来。

“啊啊啊……”重哥儿依依呀呀的,乌黑的眼睛盯着锦哥儿的桂花糕,仿佛知道那是好吃的,甚至还有些着急的样子。

惹得谢夫人笑道:“馋嘴猫儿似的。”让人拿了一块儿,吩咐道:“虽然没牙,掰碎了一点点吃,也还是可以的。”

晏氏便笑着逗锦哥儿,“给你四弟咬一口。”

锦哥儿目光警惕,把桂花糕拽的紧紧地,根本没有撒手的意思。

初盈笑道:“我们锦哥儿怕人抢东西呢。”

晏氏轻声嗔了一句,“小气的家伙。”

锦哥儿竟然像是听懂了,嘴一咧,忽地哭了起来。

重哥儿瞪着眼睛看向哥哥,倒不哭,反而咯咯的笑,惹得初盈啐他,“小淘气,还敢取笑你三哥呢。”

众人见了都是觉得好玩,笑做一团。

平日里,也是时常因为两个小家伙打岔,才能让气氛活跃一点,谢夫人的心情也会暂时分散,脸上带出些许笑容。

谢夫人笑道:“我看重哥儿皮实的很。”

“可不。”晏氏接话笑道:“锦哥儿就是秀气了点,还是做哥哥的呢。”哄了哄锦哥儿不哭了,“以后可别随便就哭,长大叫人笑话呢。”

----丈夫疯疯癫癫的,五房又不能继承谢家祖业,将来仰仗长房的地方多了,只要不涉及到儿子的利益,好听的话自然要多奉承几箩筐的。

儿子锦哥儿虽然年纪大半岁,但是将来分家产的时候,可比重哥儿差远了。

好在自己也不在乎这些,本身嫁妆就不少,丈夫又是嫡子,分得家产至少比三房充裕多了,----只要锦哥儿平平安安的,别的都可以不去计较。

晏氏一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和位置,从来不去做逾越的事。

晏氏的性格,初盈一向都是瞧得清楚的,只是奇怪,最近盛二奶奶也老实了,虽然又开始主持中馈,却变得安分守己起来。

尽管瞧不明白,不过总归说来是好事一桩。

日子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虽然平缓,暗地里却有着急促的暗流在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出来,多多少少让人有些担心。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果真出事了。

“你说什么?!”初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甘草,----现如今凝珠和浮晶已经出嫁,夜里不再当差,“衣服里面有东西?”

“是啊。”甘草一脸惊魂未定,小声道:“真是狠呐,居然把东西缝在了棉衣里,要不是春日里拆洗,谁会猜得到?听说叫了大夫过来,说什么不清楚……,大爷当场就摔了东西,这会儿夫人还暂且不知道呢。”

初盈喃喃道:“瞒不住的……”

一定,一定是苏宜君!

除了她,别人不可能对谢长瑜的衣服做手脚。

居然封了药包在冬天的厚面衫里,难怪总觉得谢长瑜最近疯癫的厉害,竟然是受了药物的刺激,偏生又隐蔽又是慢性不明显,----要不是到了春天拆棉袄,真是让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这一招,真是狠!

毁了谢长瑜,同时也毁了晏氏,毁了谢夫人!

初盈心里一阵惶恐,也不知道谢长瑜中毒深不深,往后还有没有复原的可能?要是不能的话,……这个家,只怕马上就要乱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手术的事,有点暴力血腥,害怕的就跳过吧~~

先头可能没说清楚,我是上额窦有积液,导致连续一个月闻到东西就有异味,没法正常吃东西,据医生说是里面化脓~~~然后鼻子的中隔骨偏曲的厉害,鼻甲肥大,加上有息肉,导致堵塞了上额窦的出口,积液排不出来~~吃药治不好,所以才做手术的~~前后看了三个医院了~~

尼玛,再也不相信微创二字!

鼻子手术是最恐怖的手术!

首先躺倒,往鼻腔深处塞泡了麻 醉 药的棉线,各种不舒服,大家可以自行想象~

但,这才是刚开始~~~

棉线折腾了三编,然后再追了一遍麻 醉 针,正式手术~~

被各种倒腾,因为蒙着眼睛,感觉到有人在磨骨头,毕竟声音和感官是清楚的,就问医生,“是不是在戳骨头?”医生不答,过了几分钟说,“等下会有点响,不要害怕。”

然后……,骨头被人绞掉了!!!

在我毫不知情,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人把鼻子里的骨头绞了~~

情绪开始慢慢失控,加上手术时间长,不是几分钟,最后控制不住就在手术台上哭了起来~~

医生还很生气,说完一哭就流血,耽误他做手术~~

骨头的弄完,接着是息肉~~

因为鼻腔在脑袋里,和耳朵很近,绞肉的滋滋声太清楚了,加上各种内窥镜等尖锐东西探进去,各种不舒服和害怕,又哭了一回~~

边做手术,边喷麻 醉 药~~

麻 醉 药流到喉咙里,觉得有东西,但是喉咙被麻 醉没知觉,不归大脑控制,吐不出,也咽不下去~~呛得难受,医生又说不要用力咳嗽,会出血~~

后来说,我帮你吸吸痰~~

直到下了手术台,才知道,那一口一口的全都是血~~

最后十几分钟,医生一直安慰哄我,说快了快了,还有几秒钟就结束了~~

折腾到最后,为了止血,往里面使劲塞棉布,再次各种**~~

擦了一晚上的鼻血,回去疼了两天,实在忍不住又痛又奇怪的感觉,吃了止痛片~~

因为鼻子塞住呼吸不了,出血过多身体虚弱,只剩下半条命~~

打点滴的时候,居然快找不到血管了~~

昨天去扒了棉布~~

因为新鲜的伤口肉肉附在了棉布上,拔出来的时候又是一阵**,尖叫到家属在外面都听见了~~

然后医生还用棉花查血,蹂躏,后面还药去清洗两次,想想都觉得蛋疼~~

输液一礼拜,现在每天回来自己洗鼻子~~

最难熬的时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