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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197)

容珮闻言张大了嘴,苦笑道:“嫂子,你看你说得难听的。”

“难听?!”玉仪要不是看在明芝的份上,看在明芝非他不嫁的份上,底下还有更难听的等着,问道:“容二爷,这吐出去的口水还能收回来?”接着一声冷笑,“你要是能现场示范一个,咱们就不提从前的话!”

玉仪可不是明芝,容珮根本就招架不住,连忙辩白,“我说的话自然是真的,可是我娘脾气拧的很,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玉仪恼火的简直想打人,再看向低头啜泣的明芝,更是恨她像个面团儿似的撑不起来,怒道:“只怕还没等你从长计议完,我表姐便先毁了!”

顾明芝闻言“哇”的一声,哭得更加厉害了。

“容夫人就那么可怕?”玉仪直直的盯着容珮,冷笑道:“我就不信,你要是上顾家提了亲,你娘还会打断你的腿不成?顶多不过一顿骂罢了,竟然比我表姐的一条性命都重要!”越说越是恼火,故意刺他道:“你到底还是不是人?!真打算一辈子做缩头乌龟了?”

“你说谁是王八?!”容珮被玉仪骂得炸了毛,跳起来道:“行了行了,就算我娘真的要打死我,也会上门去提亲的!真是……”看了看旁边一派淡定的罗熙年,到底不敢说玉仪半句不是,一拂袖,气鼓鼓的推门出去了。

玉仪心里明白,要不是看在罗熙年的面子上,容珮断然忍不了这么挨骂,这事儿算是自己欠了他的人情。而且现下自己黑脸唱完了,还得要他唱一回红脸,只得把瑶芳的事暂且压下,上前道:“还请六爷帮我表姐一回,去哄一哄容二爷。”

“你呀,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罗熙年细细看了看妻子,勾起嘴角出去。

“出什么事了?”豫康公主从前面闻讯赶来,身后还跟着略显消瘦的徐月岚,两人都紧张的盯着明芝,上下打量想看出个究竟来。

顾明芝的眼睛肿得跟个桃子似的,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

“没事,就是崴着脚了。”玉仪先解释了一句,然后招呼外祖母和表嫂坐下,视线掠过徐月岚的时间稍短,彼此间终究还是有些不大自然——

崴着脚也值得哭成这样?豫康公主断然不信,不等玉仪详说,便先朝明芝沉声问道:“别哭了,到底怎么回事?”

顾明芝哪里敢说?低了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豫康公主又将视线转向玉仪,“你说。”

玉仪看了看徐月岚,——这终究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不想让明芝落了面子,可是当面撵表嫂走,未免又有点不拿人当一回事——

只怕本来就僵硬的关系,以后还会变得更糟。

好在徐月岚是个机敏的人,起身道:“我到外面去坐坐,喝口茶。”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玉仪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玉仪让彩鹃到外面守着门,然后方道:“表姐和容珮在前面约了见面,结果不小心崴了脚,六爷来告诉我的,我便带了人去接表姐回来。”

“你、你好糊涂啊!”豫康公主气得要打人,却被玉仪拉住了,朝明芝斥道:“你到别人家里做客,反倒和外男见面,存心不给自己留脸面了是吧?!”

“外祖母……”玉仪劝道:“容珮已经应下了,说是很快就会上门提亲。”心里实则也没有底,——自己去前面接人动静不小,不可能一丝风声都不露。

唯有平昌候和公主府早日结亲,才能把这一段小插曲遮掩过去。

可是容珮是个花花肠子,纵使心里对表姐有几分喜爱,也不妨碍他左拥右抱,况且表姐先失去了婆婆的欢心,即便嫁到了容家,将来却也不知道过得如何——

只可惜,如今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只盼容珮稍微有一点点良心,罗熙年能够舌灿莲花说动他,别弄得表姐吊在半空下不来,连带女儿家的名声都毁了。

此时容珮正在发牢骚,说起玉仪好生着恼,气道:“你这夫人浑身都是刺儿!也亏得你下得去口,回头扎你一个浑身窟窿眼儿。”

罗熙年眉头微皱,冷声道:“我那夫人就算带刺儿,也好过那些遇事没脑子,动不动只知道哭鼻子的!”

容珮以茶代酒狠狠喝了一口,不满道:“我看你跟那孔氏呆久了,说话都是一样的口气,一个调调儿。”

“这位顾大小姐也是一个缺心眼儿。”罗熙年想起顾家,倒是勾起他的火来,“她哥是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她妈又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一家子都是二!”顿了顿,“配你容二刚刚好!”

“哎哎……,你这话可就难听了啊。”容珮赶忙打断,顿了顿,舒了一口气,“不过你那宝贝娘子虽然嘴利,说的话也有一点道理,我娘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断然不会打死我的,先前倒是我想岔了。”

“你要真的喜欢顾家的丫头,就别磨磨唧唧的了。”

“知道,知道。”容珮嘲笑道:“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一准儿是受了自家娘子的嘱托,过来做说客的吧。”

罗熙年不答他,只是跷着二郎腿闲闲喝茶。

“我饿了。”容珮站了起来,说道:“走,先到前面吃饭去!”

罗熙年跟着起身,走出门外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等会宴席一散,来得宾客们都各自回去,小辣椒独自静下来,只怕又要想起齐哥儿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不想写,各种懒惰~~~容我歇一歇,这章短一点,明天继续~~~

密鼓(中)

密鼓(中)——

忙碌混乱的一天终于结束了。

玉仪一如罗熙年猜想的那样,空下来了,便坐在窗台前托着腮发呆。

此时已经进入初冬,虽说还没有一片银装素裹,但是也没有花木可赏,院子里只剩下一个积年古树,上面零星挂着几片残叶——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是一片萧瑟凄凉。

因为明芝崴了脚不方便,早由徐月岚陪着提前避开人走了,外祖母用完宴席也离开了罗家,现□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罗熙年也不知道是在前面应酬,还是不想见面,天都快黑了,还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见着,——玉仪正好乐得一个人清静,就是心里头有点闷闷的。

又不能上网去树洞,只好铺了纸、磨了墨,用写字来发泄心里的怒火。

一行又一行,一篇又一篇,最终连墨汁都写完了。

玉仪懒得再磨,方才叹了口气撂下笔。

继续托腮坐在窗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却是彩鹃走了进来。

心下闪过一丝失望,继而又暗骂自己没志气。

“夫人,晚饭要摆上来吗?”

“摆!”玉仪十分干脆,——才不要等那个混蛋呢!

走出门去,却发现甘菊、瑶芳和齐哥儿站在厅堂里候着,——妾室是来服侍主母吃饭的,庶子是来孝敬嫡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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