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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千金(250)+番外

周世瑛道:“陈贵太妃如今看着虽然风光,但从前受的苦却未必会少。便是如今,亲儿荣登极地,但为着顾忌皇太后,一样不能与皇上太过亲近。这样的日子,难道真的就是好的。”说完这里,周世瑛又不耐的接着道:“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对了,你最近如何了?”

陶嵇微微耸了耸肩,道:“还不错,娇妻爱儿,无忧无怖。”

“你那位二弟不曾找过你?”

陶嵇淡淡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周世瑛继续道:“你那位二弟最近在京城可是活泛得很,昨日还找到了我那里。你是怎么打算的,真的不打算认祖归宗了?”

陶嵇叹了一声,道:“他终归是我弟弟。”虽然两人自小感情不好,但终归是同一个爹,同一个娘生的。

周世瑛道:“算了,这终归是你自己的事,该由你自己做主,我不好多问。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对他,你还该是多防着些才好,特别是你现在是有妻儿的人。”

陶嵇道:“我知道。”

周世瑛道:“你知道就好。”说着喝了两口茶,站起来又接着道:“好了,我等一下要去我岳父家接檀姐儿,现在准备下山去,你跟不跟我一同去。”

陶嵇道:“你先去吧,我再坐一会。”

周世瑛道:“那好,我走了。你也早些回去,免得白大小姐担心。”说完迈着脚步,跟他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小亭。

陶嵇则继续坐在亭子里,看着亭子外面枝叶繁茂的大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深深叹了口气,接着也从石凳上起来起身离开。

但从山上刚刚走到山脚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突然走到他跟前,对他屈了屈膝,然后道:“这位公子,我们家夫人想请您叙叙话,还请您赏脸。”

陶嵇看了她一眼,才问道:“你家夫人是谁?”

丫鬟道:“我们家夫人姓水,就在那一边。”

陶嵇看着丫鬟手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位穿黄色衣裳,头戴帏帽的女子。

陶嵇驻足想了一会,然后才跟着丫鬟走了过去。等走到黄衫女子的跟前,丫鬟对她行了行礼,道:“夫人,那位公子请来了。”

陶嵇看着黄衫女子转过身来,抬起手对丫鬟挥了挥手,那丫鬟便会意的领着旁边其他的丫鬟走远了。

等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黄衫女子才将自己头上的帏帽取下,露出一张艳丽的面容来,望着陶嵇喊了一声道:“表哥,许久不见了。”

原来这女子正是陶二爷的平妻水氏。

陶嵇对此仿佛一点也不惊讶,声音淡淡的道:“原来是陶二夫人。”

水氏听着他的称呼,皱了皱眉:“陶二夫人?”接着她有些失落的道:“表哥从前一直是称我芸儿的。”

陶嵇道:“你如今已是人妇,我自是不好再称你的闺名。”这句话多少是有些提醒的意味了。

水 氏却像没有听到他的潜台词一样,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越加惆怅,道:“表哥,我们有多少年没有见了了?有七年了吧。七年前,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到 你了,但却不想……我以为我们久别能够重逢,你对此便是不激动,也不该是如此平淡的。”她上前迈了一步,往陶嵇的方向走近了点,继续道:“想当初,表哥对 我,我对表哥,是多么令人称羡的一对。难道表哥如今都忘了吗……”

“表妹,”陶嵇出言打断她道:“你说话还请自重,若是让二弟听到你这番话,只怕要误会。”

水 氏听到他说起陶二爷,不由有些不敢再对上他的眼。她不由微微侧了侧身子,将眼睛移开,看着前面葱葱青草,突然道:“表哥是在怪我当初嫁给了二表哥。这件事 我也是不得已,当时人人都说你死了,我伤心得恨不能追随了你去,只是想到并不曾看到你的尸体,所以我才苟活了下来,想着或许有这个万一你还活着。只是后来 二表哥继承了家业,到家里向父兄提亲,父兄逼迫,我才不得已嫁给了二表哥。”说完她又转过头来,望向陶嵇:“可是,我的心一直都是只有你的。”

陶嵇道:“不管当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但既然已经过去了,便不要再提了。我如今有妻有儿,我只望守着我的妻儿过下去。”

水氏的眼睛里闪出几片泪花来,看着陶嵇哀伤的问道:“表哥,你告诉我,你跟我一样娶白家小姐是不得已的是吗,你心里还是爱着我的是吗?”

陶嵇看着她,一字一字郑重的道:“不,我很爱她,我娶她是因为我心怡她。”

水氏露出伤心的表情来,又道:“你这样说,是故意为了报复我吗。”

陶 嵇道:“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表妹,我对你的情义只截止在七年前我受伤的那一天,我今天之所以还愿意来见你,只是为了告诫你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上次你 找卿慧的事,我看在你是我表妹的情分上不再追究,但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但接着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道:“还有,你告诉 老二,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我亦不会回去与他抢当家人的位置,但我希望他别再拿当年的手段来对付我,跟别想对我的妻儿动手,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一 无所有。”说着又警告般的看向水氏,道:“这些话希望你也能记在心里。”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水氏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开口问道:“你以为当年你出事与我有关?你以为当年是我将你的行踪透露出去的?”

陶嵇驻足停了下来,但却并不回头。

水氏继续道:“我没有,当年你千叮嘱万嘱咐我不要告诉别人,我怎么会说。当年我只告诉过姑母一个人,我看着她天天抹泪极为思念你,我不忍心才会告诉她的。”

陶嵇不由摇了摇头,重新迈着脚步走了。他听得懂水氏的意思,她是想告诉他,当年告诉二弟他的行踪的人是他的母亲。

若说这个世上有谁会害他,那也绝不会是他的父母。母亲虽然自小看起来更疼爱二弟一些,那是因为她觉得他这个长子以后要继承家业,不能因妇人之仁宠坏了,加上心疼二弟以后不能继承家产,所以才多疼了二弟一些。但他知道,母亲对他其实一点都不比对二弟的少。

水氏看着陶嵇慢慢走远的背影,直到他远得再也看不见了,她才移开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她并没有骗他,她心里最爱的人确实是他。只是她爱他的人,却不爱他不慕名利的性子。

当年他的行踪也确实不是她告诉二爷的,只是但她知道二爷不知从哪里打听道了他的行踪,派了杀手出去时,她也并没有让人去通知他。

当年她是怎么想的呢,她知道二爷对她也有意思,还向她承诺,以后若他继承了陶家,一定娶她做平妻,家里以后的产业也由她生的孩子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