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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千金(135)+番外

裴氏关心的问了一句道:“那你家老太爷现在没事吧?”

王榆忧心忡忡的道:“还没缓过劲来,现在都还只能躺在床上下不来地。大夫说,他这是郁结在心,郁结不解,便好不了。”

裴氏道:“亲家老太爷还是该看开点好。”

原氏有些不以为然的道:“你家老太爷也真是的,尚主是天大的好事,尚的还是最受宠的福庆公主,若是我,做梦都该笑醒了,有什么好气的。”

王 榆看了她一眼,然后解释道:“二婶母可能不知道,我那小叔子自小就聪明伶俐,读书十分有天分,更兼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在这一辈的人中,是家中最出彩的人 物。自小别人要读几遍才能记得的文章,他看过一眼就能记住了,别人要研究许久才能理解透彻的问题,他看过一遍就能领会了。之前童试和乡试,三房的七弟寒窗 苦读几年皆不能一次考中,而九弟只是临前抱佛脚看了几个月的书,便轻轻松松的考中了案首和解元。我家中婆母公公老太爷等人,谁不以他骄傲,谁不指望他能考 中功名好光宗耀祖。老太爷一直遗憾于自己没能做到内阁首辅,就指望九弟以后能弥补他的遗憾,以后能做到内阁首辅。若一尚主成了驸马,便不能再参政,那就相 当于绝了九弟的仕途。再加上这个驸马还是九弟亲自求来的,老太爷听到之后,能不气吗。”

裴氏和蒋氏颇能理解,诗书耕读之家出一个人才不容易,出一个天分高的人才更不容易,尚主虽然看起来风光,那也只是针对读不好的书的人。有本事考功名和入朝拜相的子孙,谁会愿意让他去尚主。

王 榆歇了口气,又继续道:“或许聪明之人,性子总是有些独立特行的,九弟便是自小不爱经济仕途,反向往无拘无束,每日游山玩水的生活。他常跟老太爷说的一句 话便是‘官场乃污浊之地,我不欲让自己深陷淤泥之中’。为了扭正他的性子,老太爷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但偏又爱惜他的天分才华,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平时便 只能哄着他念书。家里人见老太爷宠他,便也都跟着事事顺着他。之前家里本打算给他定门亲事,然后让媳妇拘着他念书,但九弟没看上那个姑娘,扬言若家里逼他 成亲,他便出去外面一辈子都不回来了。本来两家都差不多要换庚帖了,老太爷听了他的话也无法,只得给女家道歉推了亲事。去年秋天的时候,九弟跟老太爷说要 上京,要在京里用功准备今年的春闱。老太爷以为他终于转了性子,肯好好用功了,不知道多高兴。高高兴兴的让人给他准备行礼银两,派了小厮跟着他上京,又写 信给二叔,让他在京里好好照顾这个侄子。哪知道春闱还没到,家里就接到九弟要尚主的旨意。”

王榆再顿了顿,再继续道:“老太爷接 完旨之后,当时就晕倒了,醒来后便让人去打听是怎么回事。后面才打听出,原来福庆公主在京中颇有才名,九弟上京之后听闻公主腹中诗书堪比男儿,九弟心中不 服,便去福庆公主在京中办的集文馆找公主挑战。结果不知怎么的,比着比着两人就看对了眼,九弟更跑去跟太子和皇上说,他要求娶公主。老太爷听到是他主动要 求要尚主,更是气得病倒了。”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裴氏和蒋氏,包括王老夫人都对纪家老太爷颇为怜悯,对纪九公子的作为就颇为不赞 同了,在古代来说,毕竟经济仕途才被认为是正道,更兼纪九公子违背老太爷的意思,气得老人家病倒,这多少都有些不孝的意思了。但王檀听了,却很是为这位纪 九公子点了一个赞,这简直就是古代版勇敢追求理想勇敢追求爱情的典范啊。

王榆在娘家呆了半下午,在娘家跟亲娘亲祖母诉了半天的苦,抱了几句怨,接着便跟着丈夫回纪家在京城的宅子去了。

但不管纪家愿不愿意尚主,旨意已下,却是再无更改的可能,纪家也只能接受并准备尚主的事宜。

不 过公主的婚事有礼部准备,纪家不需要准备聘礼,也不需要准备新房。自古以来尚主就像入赘,哪怕公主婚后为迁就驸马住进夫家,但婚礼一定的在公主府里举行 的,所以新房自然也在公主府。而至于像过八字,合婚书,卜婚事凶吉,定婚期之类的事情,更没有纪家插手的余地。纪家唯一重要的事就是成亲那日,在婚礼上出 个场就好,所以纪家要准备的事宜也真是不多。

因为公主府还未建好,公主下降的日子定在七月,王榆夫妇要在京城一直住到公主和纪九少爷成亲之后才能回山东区,而在这期间,王榆倒是可以常常回娘家看看。

☆、第88章

王檀在王清的书房里晃悠悠的转了一圈,伸手在这里翻翻那里翻翻,又或者站到书案前,将桌子上的一个玉兔镇纸拿起来瞧一瞧。

门外突然传来有脚步声,王檀以为是王清回来,正要跑出去迎接,却有忽然听到他旁边还有另一个人的说话声。王檀顿下脚步,想着王清或要见客,自己在这出现有些不好,便又跑到书案后的一扇多宝格后面躲起来,接着又探出头悄悄去往外看。

只见书房的门被打开,王清和徐洧一起从外面走进来,王清一边走还一边道:“……今年的春围是由礼部尚书付大人做主考,礼部左右两位侍郎都大人和李大人陪考。付大人和李大人偏向朴素实用的文章,都大人则更爱辞藻优美。你回去之后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这几位大人的文章。”

徐洧道是,接着又道:“学生这几日便在研究付大人的文章。”

王清点了点头,接着拍了拍徐洧的肩膀,又鼓励道:“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上次付大人看过你的文章,对你的印象不错,考试尽力就好。”说着自己已经走到椅子前坐下,又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示意徐洧坐下来。

徐洧拱手行礼道过谢,然后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小厮端了茶水上前来,将茶碗放下来之后又腿下去了。王清指了指茶碗,对徐洧道:“喝喝看,这是年前太子赏下的大红袍。”

徐洧应了声是,接着端起茶碗小小的喝了一口。王清亦是将茶碗端起来,用碗盖轻轻拂了拂上面漂浮的茶叶,接着抿了一口茶。

等将茶碗放下来后,王清又像不经意提起般的,问徐洧道:“对了,一直不曾问过你,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徐洧答道:“我父亲早亡,如今家中只有母亲和一位长我两岁的兄长,兄长已经娶妻。我上京后,母亲便由兄长和嫂嫂照顾。”

王清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家中可有给你娶妻或定下人家?”

徐 洧不由悄悄的握了握手心,他说心灵剔透之人,知道王清如此问,只怕是有意将家中女儿许之。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那日在庄子上,隔着屏风绰绰约约看到的那 个婀娜的身影,以及在王家偶尔惊鸿一瞥的人影,心中不由有小小的失神。过了会,他才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