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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83)

“不是。”宇文极的手停留在刀柄挂钩上,不是自己小气,而是在羌国,这种腰刀从男孩子七岁起就挂在身上,等到成年以后,便用来送给心爱的姑娘表白心意,将最珍贵的东西给她,表示要一辈子看重妻子的意思。

她么……

那个挽着松松发髻的少女,头上戴着自己亲手雕刻的玉兰花簪,微微偏头时,被阳光勾勒出娟美如画的侧脸轮廓。她的肌肤白皙胜雪,两腮泛粉,好似一枝刚刚展开的娇嫩桃花,哪怕是娇滴滴生气的样子,也是俏皮可人。

自己得她保全性命,得她在燕国享受皇子一般的待遇,得她照顾、关心、体贴,早就已经是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人了。这柄弯刀当然愿意给她,可是……,自己还身负血海深仇,而且身份尴尬、朝不保夕,连自身都护不住,又怎么能够护得住她?她是燕国最最矜贵、最骄傲的沁水公主,与东羌国的落魄皇子,----终究不是良配。

将来那个迎娶她的男人会是谁?谁会那样幸运,娶得这位燕国独一无二、最最珍贵的明珠?自己……,可真是羡慕他。

想到这儿,宇文极心里掠过一阵难言疼痛。

“不是吧?”慕容沅伸了头过来,打量他道:“我都说了不要了,你做什么还是这副心痛肉痛的样子?好像我会抢你的东西一样。”站起身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贺礼先不看了,大同小异的,你现在跟我到旁边偏殿去,开始扎针了。”

宇文极的手从腰刀上面挪开,跟了过去。

“自己趴下。”慕容沅和他从小相处十分熟悉,说起话来,总是一副老大不客气的调调,“别墨迹啊!”低头忙着打开箱子,里面金针一排排、一行行,大小不一,想着自己手法还不熟悉,就拿了最小的一号,这样扎错了也不会太疼吧。

“哎呀……”身后响起一串娇羞惊呼声。

慕容沅闻声回头,宇文极已经脱了外袍,只穿了一身月白中衣,身量提拔的站在美人榻前面。因为从小习武练出来的体格,即便衣服宽松,也还是勾勒出结实的身板,修窄的腰身,惹得宫女们纷纷惊呼不已。

慕容沅上上辈子在现代社会的时候,网上大把半*裸、全*裸男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早就见惯不怪了。况且她当时的职业是外科医生,不论是跟着导师实习,还是后来做外科助理,哪个上手术台的病人不是脱个精光?因此对男性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多大的遐想。

宇文极有点尴尬,咳了咳,“那个……,总不能穿着外袍扎针的吧。”

“当然。”慕容沅毫不在意,继续回头挑选金针,嘴里道:“上衣脱光,自己在美人榻上面趴好了。”

宇文极更尴尬了,“不用这么认真吧?”

“怎么不用?”慕容沅凶巴巴的,“隔着衣服,我还能看出哪里是穴位?等下真的把你扎坏了怎么办?我是大夫,这是针灸治病,你们害羞什么?医者父母心,看病人是不分男女老幼、相貌美丑的,医治一个人,和医治一个猪啊狗啊没有区别。”

宇文极沉了脸,“那在你眼里,我是猪呢?还是狗呢?”

“我就是打个比方!”慕容沅不想跟他歪缠,捏着金针挥了挥手,“快一点,不然我可就乱扎了。”

宇文极一脸忿忿然,开始脱中衣。起先解束带的时候还有点不自在,继而一想,她小姑娘都不害羞,自己一个爷们儿,难道还要扮演小娇羞不成?加上对方才的那个比喻很不满,干脆“呼哧”一声,把上身脱了个精光。

“啊!!”乐莺等人都是捂了眼睛,一个个羞得脸都红了,连声道:“没看见,没看见,奴婢什么都没看见。”

慕容沅还有心情上下扫了两遍,啧啧……,身材还不错嘛。

宇文极没想到她如此厚脸皮,自己都架不住了,赶紧趴在美人榻上,隐隐羞恼,“还不快点扎针?等下冻坏了我。”

“好的,这就开始。”慕容沅捏着金针走了过去,坐在美人榻上,嘀嘀咕咕道:“你是腰疼来着对吧?还有腿麻?唔……,先在肾俞穴来两针,再在腰眼这儿来两针,然后是环跳穴……,不着急,我刚扎针得慢慢来。”

宇文极趴在美人榻,感受着她还算力道穴位准确的手法,跟蚂蚁咬一口似的,疼痛程度可以忽略不计,渐渐放松下来。但是……,慢慢地又觉得不大对劲,那柔软纤细的少女柔荑,时不时掠过后背肌肤,还有那呵气如兰的淡淡气息,有一阵没一阵的,忽地划过那么一道,惊得身体蹿过一阵莫名气流。

“嘿嘿,好了!”慕容沅的声音带着兴奋和得意,偏了头,朝趴着的人问道:“感觉怎么样?不疼吧?我就说了,慕容大夫给你治病只管放心。”

宇文极分辨道:“我没病……”

“骑马累了,也算病。”慕容沅完全是强持夺理,继而禾眉微蹙,“怎么觉得你脸色不大好似的?”索性蹲身下去,吃惊道:“等等!等等!不对劲啊。”

“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慕容沅开始担心起来,赶紧抓起他的手腕切脉,“哎呀,脉搏都变得比平时快了!”连声道:“你是不是痛得厉害?哎呀,不用忍着的,哪里痛?快点告诉我,我给你把针拔了。”

“我不痛的。”宇文极脸色涨红,尴尬道:“你能不能先放手?”天知道,本来身体就有一点点变化,她再这么抓着自己,真是要了命了!

“不可能!”慕容沅一时没有转过弯儿来,毕竟对于现代人来说,男女有一点点身体接触,握手啊、扎针啊,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因而只当自己是自己扎坏了,慌得赶紧去拔金针,她手脚又快又忙,蹭到“病人”身体的时候变得更多。

宇文极怕被她看穿什么,更怕宫女们瞧出不妥,赶紧扭了脸,面对墙壁说道:“我真的没事,你扎得挺好的,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了。”

“胡说八道!”慕容沅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不饶人,实际上却没有真的欺负过谁,更不想扎坏了他,将金针一一拔了下来。然后又切了一回脉,“怎么还是很快?再等一会儿,金针已经取下来了,等下看会不会好一点儿。”

哎,西医和中医完全不是一个学术专业啊。

乐莺带着人慌慌张张上来收拾箱子,小心请示道:“公主殿下,不行……,还是叫太医过来瞧瞧吧。”

宇文极闷声道:“不用!死不了!”又扭头追加了一句,“不许传太医!”

乐莺莫名其妙,不明白哪里得罪他了。

“再等一下。”阿沅也是担心,因而不住的打量宇文极,忽地觉得他的姿势有点奇怪,这家伙……,为什么要把屁*股微微翘起来?咦、哦、啊……,难道是……,到底从前看过岛国动作片,总算联想出来一点眉目。

拜托,自己刚才只是扎一下金针而已。

不过嘛……,童男子也难免,咳咳……,算了,下次还是找个宫女来试吧。想到这儿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为了验证一下,故意在他的腰身摁了一下,“啊……!!”果不其然,顿时一声闷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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