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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59)

武帝一怒之下,决定派大军南下平流寇之乱。

时年二十岁的孝平王领兵马大元帅出征,连着打了好几个胜仗,消息传回京城,武帝当然是龙心大悦,赞道:“此子英武奋勇,深肖朕。”结果夸完儿子没多久,孝平王就在一场战役中,死于流矢。

刚巧孝平王妃怀有身孕,听闻这个消息,八月早产,结果一尸两命。

孝安王见哥哥和嫂嫂、侄儿枉死,悲愤难当,不免说了一些过激的话,指责是有人故意谋害哥哥,可是又没有证据,反倒被武帝叫进宫训斥了一通。他原本就不如哥哥英武出众,性子又要莽撞一些,被老爹骂了以后就借酒浇愁,然后还在酒楼和人打架,偏偏打死了一家官员的独子,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武帝怒其不争,虽然不忍心让儿子以命偿命,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纵,好歹得给臣子一个说法,因而杖杀了孝安王的一个小厮顶罪,然后责令孝安王去皇陵思过,命其三年不得回来。

结果连三个月都没有等到,孝安王便忧愤成疾病倒了。

傅婕妤苦苦哀求,终于求得皇帝派了太医过去治病,但是却不管用,只堪堪拖了十几天,始终高热不退,最后将十七岁的年轻皇子给送走了。

当时孝平王妃死后,王府中其他姬妾也没有孩子和身孕,全部送入皇家寺庙,而孝安王还没有成亲,两兄弟死了,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

傅婕妤连丧二子,被这沉重的打击压得喘不过气,也病了许久,最终好歹九死一生熬了过来。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临颖公主找了驸马,再求皇帝特旨破例,给驸马派了一个刺史之职,将小两口远远的打发出了京城。

再之后,就一直是现在这种深居简出的状态。

阿沅听完以后,木呆呆的怔了半晌,----这里面的水也太深了吧?爱恨情仇、纠缠瓜葛,只怕刨三天三夜都还有料呢。

两个哥哥死得蹊跷,里面大有文章,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想不明白。

不过眼下没功夫细琢磨,抬头看了看铜漏水滴,皇帝爹吃药的时间快到了,于是起身道:“先不急,等我回来再慢慢儿说。”

一出门,就看见宇文极绷着俊脸坐在连廊上。

阿沅急匆匆出门,看了一眼,没管他就下了台阶,结果背后突然响起一声怒吼,“慕容沅!”愣了一下,再回头,慕容……?沅?不就是自己的大名吗?看向那脸色难看的小孔雀,“你叫我?”

“你就这么走了?”宇文极沉着脸问道。

阿沅不明白,“你有事?”摆了摆手,扭回头往前走,甩下一句,“我先去父皇那边看着他吃药,回来再说。”

宇文极快步追了上来,“就这么完了?”

阿沅莫名其妙,“什么完了?”正在不解,乐莺扯了扯她袖子,背着宇文极做了一个撇嘴生气的脸色,这才明白过来,好笑道:“你还在生气啊?阿兰若。”

宇文极不说话,一脸“你终于明白过来”的神色。

“好啦,好啦。”阿沅哄他,“我这会儿忙呢,等会儿再给你赔罪好不好?”将乐莺手里的蜜饯盒子拿了,放在他手里,“你先跟我一起去父皇那边。”

宇文极一怔,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拉着上了车,等到车驾骨碌碌跑起来的时候,才觉得不对劲,“不是……”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盒子,不明白,怎么变成自己陪她去看皇帝了。

阿沅继续转移他的注意力,故意长吁短叹,“要说父皇这病啊,哎……,皇宫里面人多了是非就多,真是没办法啊。”

“人多?”宇文极俊美的小脸,掠过一闪而逝的讥讽,倒是真的被转移了情绪,抬眼问道:“你知道,我父皇新近最宠爱的妃子封号是什么吗?”

“什么?”

宇文极嘴角的讥讽更深了,“八八皇妃。”

“八八?粑粑?”阿沅“哧”的一笑,问道:“这是一个什么封号?图发财?发了又发?真是挺有趣的。”

有趣?宇文极将脸扭向一边,看着马车外面一座座宫殿掠过,想起母亲在深宫中的寂寞样子,稚气的脸庞上浮起淡淡忧色。自己离开以后,真儿才得五岁还不懂事,母亲身边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一定很寂寞吧。

“喂。”阿沅睁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偏了头,“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宇文极看着面前受尽娇宠的小公主,再想起自己妹妹,心里更憋屈的慌了。可是自己远在异国他乡,鞭长莫及,只能收回那些遥远的心思,抬眸看向阿沅,“因为……,她是我父皇的第八十八个嫔妃。”

“…………”阿沅有点笑不出了。

第八十八个嫔妃?东羌皇帝大人到底有多少个嫔妃?对比之下,自己的皇帝爹实在是太可怜了!太不够档次!居然一共才得五个嫔妃,还不够人家的零头。

其实想跟宇文极说一句,“呃……,你爹好忙。”

☆、第 29 章

阿沅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

新近最得宠的叫八八皇妃,那么肯定还有不得宠的,少说也是百来号,平均下来三天换一个,一年才能轮完一遍,----东羌皇帝大人每天眼花缭乱的,又是摸黑工作,估计连人名都记不住吧。

继而想到一个更要紧的问题,“阿兰若,那你有多少兄弟姐妹?”

宇文极勾了勾嘴角,“你猜?”

阿沅决定保守起见,毕竟皇帝的妃子多,也不代表个个都要经常临幸,而临幸了也不一定就能生娃,于是伸出小手比划,“二十来个?”

“差不多。”宇文极嘴角微翘,淡淡道。

阿沅有点小小兴奋,搓了搓手,“这么说,我猜对了?”

宇文极轻飘飘补了一句,“儿子。”

“呃……”阿沅慢慢从兴奋中平缓下来。

心里明白,对于一个皇室嫡长子来说,有二十多个兄弟意味什么,想安慰几句又觉得没用,且宇文极一向有些孤傲,说出来了,岂不是叫他脸上更加难堪?犹豫了下,转换话题问道:“你那么多兄弟,怎么这一次会是让你过来?你还有嫡亲的兄弟吗?”

“没有。”宇文极有点不想谈这个话题,可是看着对方乌黑晶莹的眸子,以及眼里满满的同情和担忧,忽地改了主意,“是我自己要来的。一则我的身份最为贵重,代表东羌交好的诚意;二则,母后想让我出来见识一下。”

阿沅把这话在心里嚼了嚼,是因为皇子太多,东羌皇室的后宫竞争激烈,已经达到水深火热的程度,所以皇后把儿子送到异国他乡避祸?也对,在燕国做质子还有燕国皇室保护,为了两国关系,皇帝爹肯定不会让宇文极出事的。

----小家伙真是可怜。

想到这儿,阿沅不由自主抓住宇文极的手,打岔安慰道:“挺好的,你来了正好有个人跟我做伴儿呢。”笑盈盈看着他,“回头找个机会,我们溜出皇宫去玩儿,把燕国的各色小吃都吃一遍,回去你好跟别人炫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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