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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很忙(201)

“有毒?”慕容沅目光吃惊,不可置信的看向端木雍容,自己忍着、等着,全部都是因为担心他会生气,和相信他坦荡磊落的为人,而不是隐瞒欺骗!

宇文极受了重伤为什么隐瞒不说?!

自己和宇文极一起长大,他又不是不知道,用得着像个女人似的往歪处想吗?一路行军这么久,自己可曾去主动找过宇文极一次?难道不都是因为顾及他的感受?难道自己在他眼里,就是占着一个,再想着另外一个的女人?!就那么的不堪!

惊讶、愤怒、质疑,种种情绪浮在她的眼里。

端木雍容眉头微周,刚才离开的时候,宇文极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中毒了?除了他自己捣鬼,还真想不出别的什么来。一个牵肠挂肚,一个念念不舍,还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由冷笑,“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走之前,他的确没有大碍。”

慕容沅不明白他冷笑从何而起?自己一直等着他,相信他,他却故意隐瞒宇文极的伤势,现在还一副自己不讲道理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也没什么好话说,忍着脚踝上的疼痛,出去牵了马,往新扎营地策马奔去。

不管如何,总要确定宇文极的生死再说。

端木雍容见她真的走了,眼皮跳了跳。

“将军别担心。”邵棠上前道:“我这就去追小羽姑娘,看好她。”

端木雍容用力握住了椅子扶手,看着那个跑远的娇小身影,----怎么就捂不热呢?自己用尽了全力,一直用心用情呵护她,她却朝着和自己期望相反的方向而去,心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

慕容沅沿路赶到新扎军营,下马进去一看,帐篷里已经忙乱成了一团。

宇文极脸色惨白躺在床上,嘴唇发乌、眼圈儿发青,见到慕容沅,也只是勉强喊了一声,“你来了。”便皱眉说不出话,周围两个大夫正在处理伤口,用力挤出污血,接着用水冲洗,血水滴滴答答,弄得整个床榻周围都是血污一片。

慕容沅瘸着腿,忍痛快步走上前,急问:“怎么回事?!”

一个军医回道:“是箭支上面的毒,入了伤口,但不是马上起效的药,因为一路策马回来奔跑,血流加速,所以这会儿才发作起来。”

慕容沅听了一个大概,没有功夫细细询问,赶紧上去帮忙。她和宇文极自幼是熟络惯了的,不避嫌,再说平时给别的伤员治伤,也少不了有些身体接触,根本就连想都没有多想,只顾不停的忙碌起来。

只是这些落在邵棠的眼睛里,又是另外一番想头了。

特别是宇文极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盯着她看,那情景……,稍微联系一下,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画面。本来嘛,他们俩年岁相当、言语默契,外型上看起来的确要更般配一些,听说从前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邵棠在心中怨怼,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大将军的情深意重?她喜欢宇文极,那就留下来陪着宇文极好了,别招惹大将军,一辈子离得远远的最好!对,最好再也别回到大将军身边!

琢磨了下,上前拉住慕容沅,“小羽姑娘,这些事有大夫来处理就好,你不用亲自动手,在旁边等着就好了。”

慕容沅皱眉道:“你做什么?”宇文极虽然不是马上就要死,到底还在中毒,总不会好受就是了,这种时候她还捣乱?当即要甩开她的手,“别妨碍我!”

邵棠却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脸色难看,“小羽姑娘,大将军还在等着你。”将她往后用力一拉,扯了起来,“既然宁王殿下性命无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你发什么疯?”慕容沅觉得对方简直就是故意找茬,不由恼道:“松开我!”

邵棠就是死死拽着不松手。

慕容沅蹙眉喊了一声,“子午暮夜,把她叉出去!!”然后继续回到床边,帮着给宇文极处理伤口,一面忙碌,一面抬头问道:“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宇文极皱眉道:“胸闷、恶心,身体变得有点僵僵的。”

古代可没有化验的手段,中了什么毒,基本靠大夫的经验和推测,以及一些简单的测试,比如把毒血拿下去,闻、辨、观察等等。慕容沅暂时分析不出是什么毒,切了切他的脉搏,稍微放心,“还好,不是太紊乱。”

宇文极微笑看着她,看着她在自己身边忙来忙去,往昔的美好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和眼前场景重叠,心里觉得有一股暖流趟过。又有些担心,“你自己过来的?是不是和端木雍容拌嘴了?”

慕容沅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事。”亲自下去煎药,弄好了,动作利落的倒了药汁与他喝,“解百毒。”因为人都出去了,亲自给他垫了一个枕头,把药碗递到他的手里,“自己能喝吧?”

宇文极当然希望她来喂药缠绵一会儿,可是想归想,还是接了碗,“可以。”他咕哝咕哝喝了下去,温度刚刚好,自己不喜欢喝温温的汤水,喜欢略烫一些,这些琐碎细节她都还记得,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难受。

“有那么苦吗?”慕容沅拿了他手里的碗,递了帕子,“自己擦擦。”然后仔细观察了一阵,确认没事,方道:“没事就好。”安慰他,“好在巢州城已经攻打下来,应该会休整几天,不影响你出征的。”

宇文极心情复杂点点头,“是。”她永远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

其他人都退了下去,慕容沅不免叮咛了一句,“你也别太拼命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只要你好好的,只要这次西征大军进展顺利,皇上应该能够看到你的努力的,也不算辱没皇子的名头了。”

----父皇他未必看得到的。

这种话宇文极不便说,只是顺着她的意思颔首道:“嗯,我明白。”

“我先回去了。”慕容沅站起身来,原本还想顺手替他整理一下衣服,又忍住,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再想到端木雍容还在不痛快,犹豫了下,说道:“如果后面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不过来了。”补了一句,“有事,你让人过来找我。”

宇文极眉头一挑,“他连你随便出门都不让了?”

“不是。”慕容沅不好说两人正在怄气,免得再起争执,别的不说,端木雍容和宇文极还在西征途中,为自己起了争执可不好。因而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云淡风轻微笑道:“你忘了,我脚上还有伤呢。”

宇文极往她脚踝上看去,继而歉意,“对不住,是我疏忽了。”连连点头,“嗯……,你后面先不用过来了。”

“这个给你。”慕容沅把腰间的羊皮卷解了下来,放在他的床边,“正好我今天过来了,省得回头再跑一趟。”怕他着急费神,“不用急着看,现在看也没什么用。”想着都交待清楚,“我画了两份,还有一份给端木雍容了。”

宇文极这会儿哪有心思看东西?只顾看着她,叮嘱道:“你回去路上当心一些。”叫来子午暮夜四个暗卫吩咐,“好好护送云郡主回去。”看着那个娇小身影出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方才缓缓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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