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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儿媳妇(148)

姜妈妈也是一脸愤怒,“侧妃,可猜到是谁?”

眼下九月里,正是金桂飘香、秋菊遍地的时节,凤鸾面前的花瓶里,插着几只银背紫花的点绛唇,她伸手揪了一片菊花瓣,静默不语。

王妃?这是第一怀疑的人。

当时如果自己在马车上的话,万一死了,她不仅除掉一个有力对手,而且龙凤胎还会失去母亲。她作为嫡母,还不是想怎么养就怎么养,养死养残养废全凭她高兴,说不定搓磨搓磨,还能当个乐子呢。

可是她怎知自己一定会死?万一自己没死,带伤回去,岂不是结下血海深仇?真的想要斩草除根的话,还不如找一伙‘强盗’打劫,趁乱砍死砍伤岂不更快一些?就算她自损一千,好歹也伤敌八百了啊。

而且以自己对王妃的了解来说,这不太像她的手段。

那么,是王府其他的姬妾?

有人故意让马车出事,借机然后王妃脱不了干系,一石二鸟!这倒的确是一个好法子,那人躲在后面,只消找人给马儿喂点东西,就能看着自己和王妃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了。

是谁?凤鸾暂时猜不出来。

但是不管是谁,既然犯到了自己和儿女们头上,那就不能放过!不管是端王妃,还是蒋氏、苗氏、魏氏,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

次日一早,按照规矩得过去给主母请安。

却被桂蕊给拦在外面,“凤侧妃请先到偏厅喝茶,蒋侧妃她们都在,眼下王妃有要紧话会王爷,且等一会儿。”

凤鸾心中猜疑,但还是点点头去了偏厅。

寝阁内,端王妃笔直地跪在萧铎的床前,头上已经卸了钗环,竟是一副脱簪待罪的姿态,她声音发抖,“请王爷责罚。”

“责罚?”萧铎脸色阴沉沉的,似要下雨。

端王妃脸色素白如纸,颤声回道:“昨儿让马医把那匹死马检查了一遍,外表没有发现不妥,后来又把马胃给取出来。”想起这个,忍不住一阵难抑的恶心,“马医说,马儿的胃里有糖,糖液里面混了紫霄石粉,吃多了会刺激马的胃,火烧火燎……”

萧铎身体受伤,脑子没有受伤,飞快问道:“喂马小厮死了?!”

☆、92 谁是黑手?

端王妃的牙齿在打架,强忍了,回道:“跑了。”

萧铎气极反笑,“大活人,就这么自个儿从王府跑了?”

端王妃声音颤抖,“是的。”忍不住辩解了下,“昨儿一听说王爷从马上摔下,妾身就把马房的人都看了起来,就怕死了、跑了,但……”咬了咬唇,背后黑手是早早盘算的,实在是太毒辣了。

“哦?”萧铎的声音有着风暴来临前的危险,讥诮道:“那人是怎么跑的?自己长翅膀飞了不成?”

“不不。”端王妃赶忙解释,“早上王爷的马车队伍出门不就,那小厮家便有人来送信,说是他娘病重,让他赶紧回去看最后一眼,所以……”

“所以你就让他走了?!”

端王妃心里也委屈啊,咬唇道:“下面太琐碎的事,我都分给管事赵妈妈,她来回的时候,说是那小厮的娘有病好些日子了,六月里,曾经告假回去过一次,说是人家母子一场,没有不让见最后一面的道理。”

萧铎不想听她为自己分辨,推卸责任,只问:“人呢?现在找回来了没有?”

端王妃摇了摇头,“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

端王妃身子伏得更低,不敢抬头,“就是人出了王府的门,但是却没回家,家里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一群蠢货!”萧铎一声断喝,震得肩头和手臂一阵剧烈疼痛,他闭上眼睛,声音幽幽凉凉道:“王妃,本王先且不把你往坏处想,说这一切都是你幕后操纵,杀人灭口之类。”他冷笑,“可就凭你做为王府主母,却屡屡抓不到母后黑手,不是让人死了,就是让人跑了,你一样难逃失职之责!”

端王妃的一颗心坠落谷底。

是谁陷害自己?是她……,魏氏吗?

那个小厮,是她暗香斋里丫头沉香的兄弟。

端王妃几经犹豫,还是委婉说道:“王爷,马房小厮有个姐姐在暗香斋,或许问问她,就知道兄弟的去向了。”

萧铎脸色猛地一沉。

端王妃见他一直不说话,不敢再说魏氏。反正自己会查,王爷要是疑心也肯定会查的,再无凭无据直指魏氏,那就成构陷有孕姬妾了。

因而哽咽道:“是妾身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责罚?你还好意思说责罚?”萧铎暂且将查证魏氏的事压下,凉凉看着她,一连串质问道:“要是阿鸾当时在马车上,被撞伤、撞惨,甚至丢了性命呢?要是昊哥儿和婥姐儿,若被吓出个三长两短呢?要是本王命理不济,就那样死在了马蹄之下呢?”他目光似钉,冷笑道:“到时候,你死十次都不够责罚的!”

端王妃眼前顿时一片黑,晃了几下。

幕后黑手不光计谋歹毒无比,还阴差阳错的害了王爷啊!又是怕,又是惊慌,眼泪簌簌掉,“王爷,妾身有错。”心底有着无可分辨的委屈,“妾身只能发誓,绝对没有做过谋害王爷和阿鸾的事,绝对没有!”

萧铎冷冷道:“马车是从你手里发出去的,马房小厮也是从你手里溜走的。”

“……”端王妃无力辩白,跪在地上双膝发痛心发苦。

萧铎看着叫自己满心失望的嫡妻,冷笑道:“之前我还想着,宠着阿鸾在娘家住了一年,损了你的面子,所以满月酒的事让她再三退让,算是敬重你这个嫡妻。”他问:“可你呢?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

他这话其实有私心,之所以让龙凤胎的满月酒上退让,敬重嫡妻只是一小部分,更多是想平衡穆家和凤家的关系,以及稳住王府的后宅。

可这种时候,端王妃哪里还敢为自己分辨?伏在地上,一声儿不吭。

“这事儿是不是你的手段,暂且两说。”萧铎深吸一口气,忍住肩膀和手臂的一阵阵疼痛,咬牙道:“单说你身为王府主母,之前又和阿鸾闹得僵,难道就没有想过今天会出事?会有人趁机捣乱?便是为了你自己着想,也应该千仔细、万仔细,早早的就把马房的人和马车看好,不允许出一丝纰漏啊!”

端王妃的头垂得更低了。

萧铎心下冷笑,穆氏连一个小小王府都管不好,更何堪管理更大的所在?若是自己真有那个问鼎的机会,让她统领六宫,岂不是整天鸡飞狗跳的?指不定今儿死个妃子,明儿摔一个皇子,那还了得?!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你有多少能力做多少事,本王不强求了。”嘴角勾了勾,带出一丝讥笑,“往后好好做你的端王妃,抚育好崇哥儿,再照顾好贤姐儿和惠姐儿,把能做的都做了,就行了。”

“王爷……”端王妃本就心惊胆颤的,听着这话,不免多想了些,越想越是惊惶不已,“王爷,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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