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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61)+番外

林侯夫人道:“夫人也不用将她们说得太无辜,男方再是不争气,那也是好好的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娶个媳妇就突然连命都丢了呢,这总是有原因在里面的,您说是不是?……哦,对了,这刚刚过完年,忙得很呢,我家庙小,就不留夫人了。”

对方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阜阳侯夫人再厚的脸皮那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只得带着一张被羞辱得发白的脸告了辞。

阜阳侯夫人走后,林侯夫人看着她渐渐走远消失的背影,呸了一声道:“我呸,还真把自己女儿当天仙了,想要我儿子就要,不想要就拉倒。哼,不是想攀龙附凤么,活该年纪轻轻就得个克夫的名声。”说完就站起来出了花厅。

见外面天气不错,雪已经停了,外面白皑皑的一片,林侯夫人也来了兴致,叫人拿了大麾穿上,领了玲珑和翠珠出去赏雪。走到梅花林时,正巧看到茵娘领了一堆丫鬟在梅花林里堆雪人。

一群十几岁的小丫头,穿了清一色的石青色棉布袄,只有中间一个是穿了白狐裘。中间一片小小的空地里,堆了七八个的雪人,圆圆的围成一个圈。那雪人的神态各异,有憨憨的憨厚型,有微笑的可爱型,还有蹙眉的严肃性,一群人主仆不分的玩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到把原来寂静的梅花林,变成一个热闹的场所。

有一个小丫头首先看到了林侯夫人,连忙拉了拉旁边一个同伴的手,又对其他人示意,然后大家急忙站起来,规规矩矩的给林侯夫人行礼:“请夫人安!”

茵娘原来是背着林侯夫人的,知道林侯夫人来了,也回过身来给林侯夫人福礼请安:“夫人!”

茵娘这些日子身体长得快,比刚来京城时要高挑苗条了不少,又学了那么久的规矩,行礼时如行云流水,不急不慢,娉娉袅袅,倒是给人一种稳重间又带着风流的体态。她行礼,比起京城里大部分的名门小姐也不差什么了。

林侯夫人很是有些意外,她这些日子没时间搭理茵娘,倒是不知道她竟跟府里的丫鬟们玩得这么好了。这一堆和她玩在一起的丫头里,可不止在静香院里伺候的丫头,厨房当差的,花木房、针线房、库房当差的都有,也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法子将这些人聚到一块的。

但今日林侯夫人心情好,也没计较这些了。又经过今日阜阳侯夫人那一遭,将柳蒹蒹与茵娘两相一对比,只觉得看茵娘哪里都顺眼了不少。又看到自己在这,那原本热闹的气氛荡然无存,一堆丫头全变成低眉顺耳了无生趣的样子,于是大发善心的对着丫头们点了一下头就抬脚走了。走之前看到茵娘穿的有些单薄,竟还说了一句:“天气寒冷,以后出门穿件大麾再出来,免得又病了还要找大夫来。”

那语气虽说的有些冰冷,但也不乏关心的语气了。站在茵娘旁边的青花看着林侯夫人远去的背影,惊讶得嘴巴张大得差点能塞进个鸡蛋。青花心道:这林侯夫人不会是鬼上身了吧,竟然关心起小姐来了。

而另一边的阜阳侯府,阜阳侯夫人从马车下来之后,急急忙忙的就进了自己女儿住的院子,见卧室的门紧紧关着,门外只有女儿的贴身丫鬟环儿守着。环儿见到阜阳侯夫人,屈膝行了礼,阜阳侯夫人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问环儿道:“蒹蒹呢,在里面做什么?”

环儿道:“大小姐在里面做女工。”怕阜阳侯夫人误会她偷懒不进去贴身伺候,又解释了一句:“大小姐说她一个人想静一静,不让奴婢在屋里伺候。”

阜阳侯夫人点点头,然后道:“把门打开。”

环儿道了声是,然后打开了门。阜阳侯夫人抬脚进去,便看到自己的女儿坐在平日里做女工的地方,一手拿绣框,一手拿针线,但人却呆呆噩噩的,手上的针线半天都没有动一下。直到听到有人进来,人才动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阜阳侯夫人。

阜阳侯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闭了闭眼睛,只觉得不忍再看。好一会她才睁开眼睛,过去将女儿手中的针线和绣框夺下来,放回到针线篮子里,挤出笑容来对女儿道:“我知道你喜欢林家的大哥儿,但林侯夫人那里只怕行不通,你知道她是个记仇的性子,当初我拒了婚事打了她的脸,她只怕不容易原谅我。娘从别家给你选个如意郎君来,娘保证这次一定随你的心意,你不点头,娘绝对不再强逼你。”

“如意郎君?”柳蒹蒹低声自嘲了几声,接着道:“有个命硬克夫的名声,还定过一门亲,那家愿意让家里的好儿郎来娶我?更何况,他们就是再好,也不是我心里的那个人。”

阜阳侯夫人听着女儿的话,心里也是内疚的很。女儿也是心头肉,当初明明知道姜家大少爷是个纨绔子弟,却鬼迷心窍的,为了儿子的前程,硬是给女儿定了这门亲事,最后让女儿落得这个境地。

柳蒹蒹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母亲,那眼泪汇聚在眼眶里,欲掉不掉的,看得阜阳侯夫人越发的心疼。柳蒹蒹道:“娘,你去跟林伯母说,只要能让我进门,我愿意做妾,我愿意去给陈二小姐磕头敬茶,只要让我陪在凤祁哥哥的身边。”

阜阳侯夫人吓得直接站起来,仿佛不认识般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然后捏着自己女儿的手臂,怒其不争的道:“你个小冤家,你在胡说什么,堂堂的侯府嫡小姐去给人做妾,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磕头敬茶,你以后还要不要见人,我和你爹你兄弟还要不要出门了?”

柳蒹蒹也站起来,埋怨道:“说来说去,你们还是将弟弟将自己看得最重,只有我是可以牺牲的。当初若不是你们,我本该是凤祁哥哥的正室的,我本该是和凤祁哥哥在一起的,都是你们……”说着,那眼眶里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阜阳侯夫人听着也不由的呜呜的哭出来,边哭边道:“我知道你埋怨我,手心肉多手背肉少,可难道手背肉少就不是肉了,我难道还会故意害你不成?这妾哪里是那么好当的,‘立女’即为妾,这正室坐着,妾室就得站着伺候,再是贵妾也不得尊重,生的子女不得喊自己娘亲,以后也不能继承家业,还可能受正室的迫害。难道这就是你要的生活?”

“我不会的,我和凤祁哥哥是青梅竹马,他会护着我的,也会护着以后我们的孩儿。”嘴上虽这么说,但声音里却有那么点丝丝的不确定。

阜阳侯夫人道:“你别做梦了,男人哪有不喜新厌旧的,你看看你爹后院里的那些姨娘,这里面他哪个不曾喜欢过,但现在呢,是生是死,你爹连眉头都不眨一下。不管如何,我是绝对不会答应你去做妾的,我已经推你进了一次火坑,我绝对不会推你进第二次。”说完就用力的挥了一下袖子,也不再管自己女儿想说什么,直接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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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是二公主满月。

天朝对公主的重视自是比不过皇子的,但皇帝自来喜爱这位腊八节出生的小公主,便是最近跟淑妃宫里出来的婉美人打得火热,也是没有忘记这位小公主的满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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