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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191)+番外

闻氏原本端庄的表情暗了暗,藏在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夸赞庶子聪明健康。她的儿子身体不好,平时拿笔久了身体都要受不了,八岁了却连字都还不认得几个,久而久之就被有心人说成了蠢笨不堪,又因为儿子长得肖似自己,为此丈夫一直不喜他,反而宠爱妾室所出的贱种。就连公公婆婆,也认为她的儿子会养不大,为此一直对他不看重,反而一直抬举庶子。

闻氏想到当年,赵氏怀孕,婆婆竟将一个妾室接到自己院子亲自照顾,她知道她防的是什么,不就是怕她下手害她么。这些年世子宠妾灭妻,宠庶灭嫡,婆婆不说管一管,却还装聋作哑的纵容他。欺负她就算了,算她倒霉没嫁到有规矩的人家,可凭什么让一个贱种压到她儿子头上去。每次想到这些,她都恨不得将这两个贱人贱种全部杖毙。

燕娘好似并没有发现闻氏的心绪变化,继续对赵氏道:“……将小公子抱过来让本宫看看。”

赵氏怎么敢将儿子交到燕娘手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道:“娘娘恕罪,孩子调皮,不敢冲撞了娘娘。”

旁边的彩陶听了眼神一厉,凌声道:“大胆,娘娘的话你也敢违抗!”

赵氏连忙跪下来,道:“娘娘恕罪!”

茵娘转头看了彩陶一眼,责怪道:“看你把赵姨娘吓得!”说完又对赵氏旁边的孩子拍了拍手,道:“好孩子,来阿姨这里好不好?”

那孩子此刻同样在好奇的望着燕娘,见燕娘张着手要他过去,他好似听懂了似的,迈开脚就要走。赵氏着急的将他拉回来,燕娘见了表情一冷,赵氏这才无奈的放开手,看着自己不知事的儿子一步一步的往燕娘身边走去。

燕娘拉着孩子的手,赞道:“真是乖孩子。”接着见桌子上有一盘枣泥糕,便拿了一块要喂他吃。

赵氏连忙惊呼出声:“娘娘!”,而闻氏的嘴角,则露出了一点笑意。

燕娘好似没听到似的,将糕点塞到了孩子的手里,自己则从碟子上拿了另一块,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慢慢的细嚼,吞下,接着再将最后一口放到嘴里。

直到一整块糕点都已经吃完,见燕娘并无事,赵氏才放心下来。而闻氏则有些小小的失望,她虽知道敬妃不敢在自己宫里害人,但仍是希望出现个万一。

孩子手上拿着糕点,却并没有吃,反而一直好奇的抬起头望着燕娘。好一会之后,他突然咧嘴一笑,道:“……姨姨漂亮!”

燕娘先是愣了愣,接着捂了嘴笑,道:“这么小就知道漂亮了,果然是聪明的孩子,想来国公爷国公夫人和世子爷都爱得不得了吧!”接着又好似不经意似的,转头对闻氏道:“听闻您的长子已经八岁了,怎么不一起带进宫来。”但不等闻氏说话,又像是想起了原因似的,道:“哦,本宫想起来了,听闻您的长子身子骨一直不好,难不成是又生病了?”

闻氏握紧了拳头不说话,她的儿子确实是又生病了。

燕娘叹道:“您的长子是国公爷的嫡长孙,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结果身体却这样……”说到这里却顿时打住,望了望身边这个一直在吃着糕点的孩子,然后又抬起头来望了望闻氏,再望了望赵氏,接着叹息道:“可惜了,可惜了……”

但这声可惜的叹息,却不知道是为谁而发。是为嫡子身份高贵却身体病弱,不知能否活到承爵时,还是为庶子比嫡子聪明伶俐身体健康却只能屈居嫡子之下,无人可知。

然而,临摹两可的话落在不同的人耳中,却总能听出不同的意思来。闻氏的拳头握得越加紧了,指甲陷在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而赵氏看着自己的孩子,同样为他可惜不平。

有宫女进来对燕娘行礼道:“娘娘,乾清宫的冯公公过来传话,称皇上等一下会过来。”

燕娘点点头表示知道。

传话的宫女出去后,燕娘又道:“皇上要过来,本宫就不留你们了,彩陶,你送宁国公世子夫人和赵氏出去。”

闻氏和赵氏离开了,燕娘站起来望着春和宫的方向,慢慢的弯起了嘴角。

你既然敢送个贵妾到我妹妹的后院去,那我也不介意在你弟弟已经烧起来的后院里再添一把柴禾,我等着看是哪家的后院烧起来更旺。

宁国公府的马车行到宁国公府外,闻氏和赵氏相继从马车上下来。闻氏看着被赵氏牵在手里的孩子,看着他的眼神简直是淬了毒似的。小孩子的心思总是敏感的,他很明显感受到了嫡母对自己的不喜,身体往自己亲娘身上躲了躲。

赵氏看见儿子被吓到,很是不虞,又看到闻氏眼睛里的怨毒,更加不高兴的道:“姐姐,您这眼神可真令人害怕,好似哥儿是你仇人似的。妹妹知道您巴不得哥儿死了,但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您好歹收敛些。”接着又状似自言自语的道:“平时还好意思跟爷说什么自己是嫡母,妾室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儿子,可没见哪家的母亲用看仇人的眼神看着儿子的。难怪国公夫人和世子爷不让哥儿靠正房太近,想来就是怕被人莫名其妙害了吧!想想这些年其他姐妹莫名其妙流掉的孩子,可真是为那些孩子可怜!”

闻氏大怒,斥道:“赵氏,你在胡说什么!”

赵氏道:“姐姐觉得妹妹在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对闻氏随便的福了福礼,道:“妹妹怀着身孕,禁不得累,就先带哥儿回自己院子了。”

闻氏气得心肝疼,偏偏世子爷宠着她,她也不能耐她何。

闻氏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儿子的屋子,看着睡在床上,身体单薄的跟纸片一样,面色苍白的儿子,不由的叹了口气。再想到那个庶子,不由的握紧了拳头。

而另一边,赵氏坐在椅子上,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自言自语的道:“嫡子又如何,身体差成这样,谁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说着又亲了亲儿子的额头,道:“你要乖乖的,你爹最宠你,以后国公府是一切都是你的。”想到刚才闻氏气得发白的脸,赵氏不由的心情舒畅,心里想道,当初你害我一子,以后将爵位赔给我儿子,算不上我对不起你。再说了,凭你儿子药罐子的身体,根本承担不起继承爵位带来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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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星稀,烛光暗淡。

澜和宫里,燕娘气喘吁吁的倒在皇帝的怀里,抱着皇帝的腰,直到气息渐渐平缓下来,燕娘才半舔半咬的在皇帝的胸口咬了一口,接着媚眼如丝的望着皇帝,嗔道:“皇上最讨厌了,让您慢一点,你非要这么快,真是要死人了!”

皇帝回想起刚才的那场**,那韵味直叫人回味无穷。皇帝凑到燕娘的耳朵边上,暧昧的问道:“那你觉得舒不舒服?”

燕娘眨了两下眼睛,然后舔了舔皇帝的耳垂,皇帝的身体战栗了一下,燕娘得意的笑了笑,然后也凑到皇帝的耳朵里,暧昧道:“皇上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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