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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宅斗日记(566)+番外

----那样的欢好时光。

叶东海回忆起来,不由一阵淡淡甜蜜和浓浓心酸,真是且喜且悲。

“二爷。”公孙嫣然在旁边提醒他,“看路!当心脚下台阶。”

叶东海往自己脚下看去,差一点儿就要踏空,侧首道谢,“多谢提醒。”看着面前目光温柔似水的女子,不由怅然,如果是她陪在自己的身边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只可惜,逝者不可追。

公孙嫣然却因为他的一时凝望,有些不好意思,“二爷看什么呢?”

“没什么。”叶东海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公孙嫣然迟疑了一瞬,重新回忆了下,方才……,他的视线虽然是看着自己,但却透了过去似的,仿佛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女人的心思总是要细腻一些。

细细琢磨一番,总算明白,原来对方根本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忆起了什么,忍不住四下环顾了一圈儿。

这座宅邸,留下了很多他和她的美好回忆吧。

******

顾莲对叶东海的回来一无所知。

更何况,眼下京城时疫闹得这么厉害,一则没有心思琢磨其他,二则便是想到,也不愿意让叶东海和一双儿女回来的。

就在今儿上午,跟上次病倒的宫人同住的一个,又病倒了。

----这是要蔓延开来的征兆!

顾莲揉着微微发疼的额头,叹了口气。

正在闭目眼神,窦妈妈走了进来低声回道:“景和宫那边有点事……”脸色带着几分难看,“沈贵人听说了外面的时疫,十分担心二位公主,求娘娘可怜她,能让她见二位公主一面。”

顾莲睁开眼睛,冷冷道:“我看她真的病得不轻。”

窦妈妈亦是皱眉:“沈贵人这性子……,都是往常求娘娘办事求惯了。”

“见二位公主?”顾莲目光里面闪过一道冷光,一连串质问道:“她觉得自己是太医可以治病么?仰或是怀疑本宫会害了两位公主?另外,她又有什么脸面还来求情?是对本宫有恩,还是对江山社稷有功?”轻声讥笑,“莫非免了她死罪,就觉得自己是没罪了不成?!”

窦妈妈劝道:“娘娘别生气。”

“只让人拿这些话拿去问她。”顾莲摆了摆手,又道:“另外再告诉她,往后别再整天给本宫添乱子,若是活得不耐烦,毒酒、白绫、匕首,随便她自己选,少做那些哭哭啼啼的模样惹人烦了。”

莫非她从前一直辖理着六宫事宜,出事又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免罪,就当自个儿是做皇后款儿了?还是说,被自己这个二婚的妇人压了一头,所以觉得委屈不肯低头?怎地会有这种人,当自个儿是月宫嫦娥下凡么?!

----真不知道哪里来得信心!

窦妈妈见她动了真怒,忙道:“奴婢这就安排人,将娘娘训斥的话转告沈贵人。”

因她从前是在护国长公主身边服侍的,不便过去景和宫。

顾莲连着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自然是有些气性儿的,但也懒得高声大喊的说话,冷笑道:“告诉她,最好是别盼着和两位公主见面。若见面……,不是她要死了,就是两位公主身子不好,那只会是临终送别的一面!”冷冷看了窦妈妈一眼,“往后别再拿这种事来烦我。”

如此又过了几日,时疫的情况不但没有任何好转,宫中又有两人发热,加上之前的两例,这都已经是第四例了。

而且到了下午,还有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传来。

----第一个患上时疫的宫人死了。

这天下午,正巧徐姝在这边说话,“这可真是闹得人心惶惶的。”

顾莲亦是唏嘘了一番,然后道:“最近外头时疫闹得厉害,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叫人担心,还是留在宫里住妥当一些,暂时先别出去了。”

徐姝轻叹,“我知道,母后也不会放我出去的。”

“别说她,我也不放你出去。”顾莲亲手替她续了茶,说道:“虽说宫里也出了几例发热的病号,但是人都隔绝在了钟翎宫,外头可是闹得更厉害呢。况且皇宫里面到底太医们多,有个什么,也不至于抓瞎。”

“我知道。”徐姝笑道:“倒是每天多见着你了。”

两人闲聊了一阵,叫了麒麟三兄弟进来玩耍。

徐姝陪着侄儿们笑闹一回,由得他们出去了,与顾莲说道:“麒麟最近怎地老实了许多似的?我瞧着,都有些不像是他了。”

顾莲微笑道:“听话就好。”

徐姝正想再多问几句详细,窦妈妈进来了,看其神色有事要回,因而笑道:“我先回去,空了再过来说话。”

顾莲最近事情繁多,也没挽留,“晚点我去看你。”

“嗯。”徐姝应了,心下却不免一叹,从前彼此之间哪有什么秘密?现如今么,还是分开一些距离的好。

果不其然,直到自己走出内门之前,都没听见窦妈妈出声儿。

下台阶的时候,不由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其实徐姝是多心了,窦妈妈并不是有意要针对回避她,而是事情重大,须得把宫人们都撵了才说,开口便是一句,“请娘娘息怒,奴婢要回的还是钟翎宫的事。”

“还是沈贵人?”顾莲皱眉问道。

“不。”窦妈妈神色一肃,“是小管贵人。”

“她?她能有什么话说?”顾莲诧异,自己都快忘记有这么一号人了,莫不是沈倾华气极了,把自己的身份抖了出去不成?即便如此,也轮不到小管贵人说话罢。

但是别的,自己又猜不出来。

“说起来,娘娘只怕要吓一跳呢。”窦妈妈低声道:“娘娘,可还记得当初大皇子才得两、三个月那会儿,那年中秋节……”

“什么意思?”顾莲惊动,“当年的事,小管贵人还知道什么□不成?”

“娘娘说对了。”窦妈妈目光恼恨,回道:“小管贵人说,当天晚上她撞见大管贵人身边的琼脂,慌慌张张从外面回来。当时怕有什么不妥,就问了一句,琼枝说是去了针线房一趟,小管贵人说这里头有古怪。”

“什么古怪?”虽然事情过去了四、五年,但是有关儿子,顾莲的心还是被猛地提了起来,沉脸道:“你接着慢慢儿说。”

“据小管贵人说,琼枝是负责大管贵人梳头洗脸的丫头,并不管衣物,管衣物针线是另外一个叫烟罗的宫女,两个人平时就有些合不来,所以烟罗不可能指使琼枝去针线房,万一做了手脚就说不清了。”

“而且当时天色已晚,又是中秋节,那个点儿去针线房就显得更加蹊跷。”

“而且第二天,烟罗就找琼枝吵了起来,怀疑她昨夜去针线房不怀好意,多半是对主子的衣物做了手脚,回头好陷害自己。因为吵得挺厉害的,小管贵人就叫身边的宫人去看看情况,说是两人面红耳赤,差一点儿没有扭打起来。”

“后来大管贵人出面喝斥,奇怪的是,居然问也不问就护着琼枝,反倒把烟罗训斥了一通。”窦妈妈说到此处,顿了顿,“像是……,一早就知道琼枝做了什么似的,而当天大皇子蹊跷落水,说不准其中有些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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