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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莲宅斗日记(211)+番外

又想着,丈夫既然已经入了仕途,将来少不要和达官贵人们打交道,出身低微还不要紧,一无所知没法说话就不好了。

只不过,正儿八经的去找个老师不太合适。

而且真的要从头学起,枯燥不说,一时半会儿也学不出什么来。

还不如找个人从大面儿上指点,不会画、不懂作诗、不知弹琴,都不要紧,只要懂得欣赏就行,——在官场上,奉承比炫耀更派得上用场。

顾莲想到了一个现成的人,而且这个老师,丈夫有充分的理由接近,免得认真在外头学起来,反倒被人笑话。

“何必舍近求远?”看向丈夫,笑道:“二爷你没听说,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安阳出了名的才子?”——

所以别的没学会,只学会那些私定终身的风流韵事。

“岳父大人?”叶东海想了想,也觉得这个人选很好,绽出笑容,“还是莲娘你想得周到。”替她揉了揉腰,“现在岳父是领着官职,等他休沐的时候再去吧。”

小夫妻两个,一个帮了忙,一个解了心事,都有些如释重负的神色——

气氛不觉轻松起来。

顾莲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却凉了,朝外面喊道:“来人续茶。”

翠微进来,手脚伶俐的倒了两杯热茶。

叶东海随口问了一句,“文佩呢?”

翠微看了一眼,见顾莲正在低头喝茶,便回道:“文佩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不是打翻茶水,就是摔了花瓶,已经撵去茶水房那边了。”

叶东海眼里带出一丝意外,不过却没多言。

等翠微出去了,方才说道:“要是屋里的丫头不听话,你让李妈妈去处置,自己不用跟她们上火,别气坏了自己。”

顾莲放下茶碗,“不是我要撵文佩,是翠微。”

“翠微?”

“是啊。”顾莲解释道:“翠微说,文佩最近总是打坏东西,怕再绊着我了。”不由一笑,“你还以为是我?我哪有那么大的气性。”

不得不承认,翠微的话含含糊糊的挺有误导性。

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翠微不想文佩继续留在屋里,利用对怀孕的担心,让李妈妈和自己撵了文佩,她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翠微……,文佩,文佩最近的恍惚……,红玉?

叶东海回头看向她,摸了摸额头,“不舒服?”

“没有。”顾莲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或许红玉指的姐姐不是亲姐姐,而是院子里认下的姐姐呢?或者仅仅只是称呼上的,……比如翠微姐姐。

叶东海笑了,“那你还呆呆的。”

顾莲问道:“二爷,你知道红玉认过什么干姐姐吗?”

“干姐姐?”叶东海摇头道:“没听说。”带出一丝回忆之色,“她姐姐翠冷,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翠冷?”顾莲有点吃惊,“是红玉的姐姐?”没想到红玉的姐姐,居然也是叶家的丫头,不过更吃惊的还在后面,她问:“哦……,翠冷怎么死的?”

“小产死的。”

顾莲脸色微变,“翠冷是你以前的通房丫头?”

“嗯。”叶东海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直言说道:“当时爹觉得我年纪不小,身边该有一个人,便把赏了一个丫头给我,改名翠冷。”

翠冷是空降过来的?还把翠微压了一头?顾莲觉得十分怪异,问道:“那……,为什么不是一直服侍你的翠微?难道翠冷更漂亮一些?”

“那倒不是。”叶东海回道:“当时翠微还小,大概才十三、四岁的样子。”

“那会儿翠冷多大了?”

“比我大两岁。”叶东海不太愿意回忆这些不愉快,三言两语说道:“总之没过几个月,翠冷怀了孕,后来怀相不好,结果孩子和大人都……”看向妻子,“你现在正怀着孕,不说这些晦气的事儿了。”

顾莲看着他,对翠微并没有任何的微词,只是有点惋惜翠冷的死,便猜着当初这段公案已经了结,——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虽然猜测其中另有蹊跷,但是无凭无据,又没有来由线索的,只怕一时间也挖掘不出有用的东西。

别说自己了,就算换做林黛玉,空口白牙的去跟贾宝玉说,袭人看着像是一个有心计的,说不定算计了谁,——然后又举不出例子和证据,说也是白说。

这件事,还得等文佩那边有了眉目才行。

顾莲收回心思,转而笑了笑,“好,不说了。”

叶东海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布小包,递到她的手里,笑吟吟道:“上午我去了大昭寺一趟,专门给你求的平安符,让大师开过光的。”

红布和针脚都十分简陋,果然是寺庙出品。

顾莲小心的打开看了一眼,里面躺着一张小小的黄纸,上面用朱砂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符,看不懂……,但是丈夫的心意却是懂得。

小心的系了口,浅笑道:“等下我让人挂在床头吧。”——

那笑容,宛如春日里桃花扑水一般。

这些日子各种忙乱,叶东海好久都没有这样静静看过妻子了。

鸦青的头发,脸若白瓷,一身简单的家常黄衣白裙装束,因为怀孕,连珠钗步摇都没有带,只系了一条碧绿的缎带。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叶东海有一点恍然,……她这么好,可是娘家不亲、生母不疼,兄弟姐妹亦是十分疏远,几经周折嫁了人,结果却因为太出挑被婆家忌惮。

就好像明珠跌落到了尘埃里,总是不得清净。

这么想着,不免更多了几分心疼,夜里睡觉给妻子盖了几次被,——结果自己反倒弄醒睡不着,不想吵了她,便一动不动望着床帐出神。

忽地想起外面那些流言。

顾家大老爷做了安阳刺史,岳父也官复原职,安阳的百姓们说起顾家,都是和徐家相提并论,……提到叶家,自然是艳羡拣了一个大便宜!

听说岳母最近时常过来,却总撞上妻子“睡”下。

除非叶家能够压过顾家一头,否则岳母占着生母的身份,妻子这一辈子,都难以摆脱岳母的纠缠,真是烦不胜烦。

又想到上次遇险回来,徐家兵马列阵在叶家巡逻的情景。

尽管事后知道,是妻子为了压制那些大掌柜去调遣的,可是仍然觉得后怕,万一自己当时真的回不来,——徐家又当如何?为了徐家的霸业,为了招兵买马,他们岂会丢掉叶家的产业?!

否则当时叶癸派人去了徐家,徐策为何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叶家?而是在知道自己回来以后,才叫了自己过去提起此事。

叶东海有心事,第二天早早的便起床出门了。

顾莲醒来不见着人,只剩下床头的平安符在轻轻摇晃——

倒是想起一个主意来。

叫了李妈妈进来安排一番,然后道:“去吧,办仔细一些。”

中午的时候,从外面请了一个辟邪做法的道士。

二奶奶的原话是,最近家里出了几条人命,有血光,不吉利,让大师做做法、辟辟邪,大伙儿也好睡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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