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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渣夫(19)+番外

“娘,暮霭好不容易才回来,是该赶紧为暮霭添些安置呢!”热情有余,亲近不足。适时的打断陶老夫人的话,姜冷菱已经大致明了老夫人对窦暮霭的态度了。当下也不再多做谋划,顺其自然的开口表态道。

“嗯...这事就交给你去安排。捡贵重的,多送两件过来。”眼见连儿媳妇也放了话,陶老夫人心思一转,点头吩咐道。

有那么一瞬间,翠绿的脸色变得极为的怪异。在柳家庄的时候,小小姐的衣衫首饰都是直接送到东院任小小姐挑选的。老夫人的话无异于将小小姐当成了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此般作为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媳妇晓得了。”恭恭敬敬的应完,姜冷菱笑着转向窦暮霭,“不知暮霭喜好何种花色的衣衫,是华贵些,还是素雅点?金钗银簪,翡翠暖玉,珠串链子,可有偏好?”

“舅母有心了。暮霭的衣衫从来都是量身定做,花色花样皆是花衣坊的师傅按着最新款整套送来,倒也无甚特别偏好。至于饰物,舅母大可派人去逸品轩知会一声,于掌柜自会按着暮霭的喜好送过来的。”不卑不亢的态度,缓慢平和的语气,窦暮霭仿若没瞧见陶老夫人和姜冷菱闻之大为尴尬的神色,没有半点推脱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是舅母唐突了,暮霭勿怪。”在窦暮霭纯净无暇的眼神下,姜冷菱只觉她就如一个不自量力的大笑话,无地自容。

“不会。”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窦暮霭很是明显的顿了一下,犹豫着扭头看向翠绿,“翠姨,不然你去跟花衣坊还有逸品轩知会一声?麻烦舅母总归不是太好。”

“不会不会。舅母这就派人去办,一点也不麻烦的。”姜冷菱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也维持住了。花衣坊和逸品轩,即便是姜冷菱自己,也没办法像窦暮霭所说那般大手大脚。这一次,她的脸面丢大发了。

“那就有劳舅母费心了。”矜持的微微颌首,此刻的窦暮霭就如高高在上的女皇,高贵而华丽。

将军府的人永远不会猜到柳家庄的奶奶和娘亲对她的看重。花衣坊是柳奶奶的陪嫁,自窦暮霭进入柳家庄那一日起,花衣坊每季新款必然第一时间送至窦暮霭的面前。

而且打窦暮霭满十三岁,花衣坊就已经全权交到窦暮霭的手上。按着柳奶奶的话说,孙子太不争气,就只能在这些身外之物上弥补孙媳妇。区区一个花衣坊,只当她老人家送与孙媳妇的聘礼。

而逸品轩,窦暮霭本不想搬出来充场面的。毕竟是柳唯泽的产业,虽说是玩闹兴起所开,可也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名铺。逸品轩的东西贵的离谱,偏生倍受达官贵人们的喜欢。再多的银子也肯付,日进斗金也不是没有过的事。

于掌柜往东院送贵重饰物,是高怡兰吩咐的。柳唯泽不怎么在意银子,当然不会过多的计较他娘拿他的东西向窦暮霭示好。久了,于掌柜也渐渐形成了习惯,但凡好东西全往东院送。

窦暮霭听说于掌柜私下对她感激的紧。老是念叨着她这个大少夫人会帮他把送过去的贵重饰物拿去孝敬老夫人和夫人,为他省下不少麻烦。据说于掌柜老是把握不好柳奶奶和高怡兰的喜好,一度甚是头疼。

听到此话,窦暮霭忍俊不禁的原话转给柳奶奶和高怡兰听。没想到两人一脸“你才发现”的表情,只看的窦暮霭困窘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于她,本是心之所至的事,没想到竟然也能帮到于掌柜。窦暮霭不曾把话说开,于掌柜越发乐颠颠的往东院送饰物。后来,便成了所有人都认定的理所当然。

思绪到此,窦暮霭忍不住翘起了嘴角。其实柳家庄的人都待她极好,只做不说的好。好像所有人都在等着她慢慢的一点点去挖掘,一点点去感受...

窦暮霭之所以底气十足的个中缘由,将军府众人自是不会知晓的。有人心中暗骂窦暮霭信口开河,有人心中讽刺窦暮霭不知所谓,有人更是直接满脸不屑的扭过头,根本不相信窦暮霭所说为真。攀附上了将军府就腰杆直了?愚不可及!

“暮霭在外面过的好像很好?”会在这个时候当面问出来的,自是在场身份最高的陶老夫人。带着些许的怀疑,仍是盖不住浓浓的酸意。离了将军府,窦暮霭怎么可能过的如此的风光恣意?

作者有话要说:

☆、渣夫驾到

“是。暮霭在外面,不曾受苦。”陶老夫人和姜冷菱分别之于窦暮霭的意义,是别人所不可能知道的。

在窦暮霭的心中,外婆是个神圣的称呼。因着在她娘的口中,那是一位温柔善良的长辈。窦暮霭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与外婆相见的场面。千万种的可能,唯独不是此刻的这种感觉。

所以窦暮霭可以毫无负担的唤出“舅母”二字,却是始终没办法轻易叫出“外婆”一词。不过,眼前这位老人家想来也是不会在意的吧?当心中有了这个认知,窦暮霭不是不失望,只是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真的很难以想象朝阳带着你在外面讨生活的画面。”些许不相信的摇摇头,或许陶老夫人自己都没察觉到话里的不妥。悲天悯人的看着窦暮霭,仿若就等着窦暮霭下一刻忍不住扑进她怀中痛哭叫屈似得。

要是到这一刻,陶文远还没瞧出其中的不和、谐,那就真是辱没将军府嫡长孙的称谓了。不仅他娘,就是奶奶,对这位苦觅已久的表妹所抱有的态度,都不对劲。

若是此刻坐在这个屋里的是陶文雯,陶文远相信,三个女人抱头痛哭的感动画面会无时无刻的在将军府上演。果然,还是有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存在。

若有所思的看着淡定自若的窦暮霭,陶文远可以确定,她也感觉到了将军府对她的疏离。所以才会挺直了脊背谨守着备战状态,所以才会端出最高傲的架子不低头于人前。

只是这样一来,初始的见面就会留下无法跨越的隔阂,日后怕是更难磨灭才是。却不知窦暮霭打算如何缓和与他们这些亲人的关系呢?

陶文远或许很聪明,也能看出窦暮霭的故意为之。但是他不会知道,窦暮霭本就没准备在将军府久待。而将军府诸人如何看她,于她…着实乃无关紧要之事,更称不上需要费神的烦恼。

窦暮霭骨子里的冷清,是将军府自恃清高的施舍所捂不暖的。而这一点,是翠绿担忧至极却无法帮得上忙的。眼睁睁的看着陶老夫人亲手在小小姐的面前划下一道又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翠绿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别过头不愿再直视。为什么明明是至亲,却连柳家庄的外人都比不上呢?

翠绿的神情…陶文远心头一震,猛然想起什么似得正欲开口,就听门外下人来报:柳家庄前来接大少夫人回庄。

一刹那的功夫,陶文远望见了窦暮霭眼底迸发的亮光,还有翠绿闭上双眼的绝望神情。心下的不详感愈发的强烈,陶文远陡然之间发现,他似乎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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