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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正传(54)

无恐的疯狂大叫。

“太后再怎么厉害,不也被先帝一碗绝子汤断了子嗣,断了念想?萧贵妃命运多舛,至少还有皇上这个亲子一心挂念,虔诚供奉牌位。争抢了一世的太后娘娘又剩下什么呢?”一步一步走进祥宁宫,水梓颜清冷的面容透着令人心寒的凉薄。

第四十一章

“水梓颜,你…”见到水梓颜出现,太后先是一顿,随即了然,“原来你也是祁隽彦的人。哀家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相信水家的人。”

“臣妾什么也没做。”径直站在祁隽彦的身旁,水梓颜面色冷淡,神情坦然。

“好一个什么也没做!”若不是想扶持水梓颜上位,以助雅儿抗衡皇后,她需得公然偏向水梓颜,惹怒一众妃嫔?若非后宫众妃嫔尽数被皇后拉拢,所有朝臣怎会一味偏向祁隽彦?张家怎会被抄家流放?她这个太后又怎会落得晚景凄凉?越是往深处想,太后的面色越是难看。几近爆发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扑向了水梓颜。

一手拉过水梓颜护在怀中,压下漫天恨意的祁隽彦面带讥诮,俊面冷颜:“太后何以如此激愤?别忘了贤妃可是太后亲自选进宫的不是吗?”

被说中痛脚的太后整个身子僵住,双腿发软,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之所以选定水梓颜入宫,一是为了给祁隽彦难堪,二是为了离间水太傅和祁隽彦的关系。只是未曾想到水梓颜竟也不是省油的灯,更没想到祁隽彦和水太傅会联起手来设了这么一个局。

是她小瞧了水梓颜,才会一步一步走进祁隽彦的圈套。然而归根到底,祸事的源头还是她亲自招进宫的。自作孽不可活吗?想到如今的境遇,太后的心底忽然泛起浓浓的悲哀,沉沉的涌上心头。

“张家已经败了,太后也该收手了。祥宁宫确实不是皇上可以肆意动手的地方。不过,祥宁宫也不是太后可以随意离开的宫殿。”冷冷的看着眼前瞬间颓废的太后,水梓颜的心底生不出丝毫的同情。

“水梓颜,你敢囚禁哀家?”悲哀化作愤恨,太后猛然抬起头,怒视着水梓颜。

“太后多想了。皇上至善至孝,体恤太后年迈体弱,需卧床静养,不该被叨扰才是。”萧贵妃的死因知情人皆是心知肚明。太后的毒辣早在六皇子被送进冷宫之时,她便已领教。时隔那么多年太后依然张狂,只是刚刚那有恃无恐的丑恶面目实在令人憎恶。

“好一个至善至孝!哀家今日才发现,贤妃娘娘不是不善言辞,是不屑言辞。巧言善变,信口雌黄,着实辱了贤妃娘娘这副仙人之姿。”犹如困兽之斗,哪怕落在下风,太后依然不忘逞这口舌之快。

“随太后想,随太后说。臣妾听着便是。”状若恭敬的低下头,水梓颜的脸上是满满的不以为意。

被水梓颜的态度激怒

,再看见祁隽彦望向水梓颜的爱恋,太后嗤笑:“贤妃还真是将皇上护的紧。只可惜帝王无情。纵使贤妃再怎么为他盘算,他还是立后选妃,坐拥佳丽三千。如若不是哀家一个大意让你钻了空子,怕是永无见面之日。不过是一个棋子,有何好得意的?”

听着太后的话,祁隽彦面色一白,搂着水梓颜的手无意识的松开。

感觉到祁隽彦的紧绷,水梓颜嫣然一笑,放松了身子靠在祁隽彦的怀中:“这个就不劳烦太后费心了。臣妾虽然不是皇上的皇后,可却是六皇子祁隽彦心中唯一的发妻,是六皇子捧在手心足足疼爱了三年的女子。至于现在,放眼整个后宫,太后可曾见过皇上对哪位妃嫔有定点不同?不羡鸳鸯只羡仙。臣妾拥有的,是太后用尽一生也无法从先帝身上得到的倾心相爱。”

“你胡说!”心如撕裂般的剧痛,太后扯开嗓子嘶哑的喊道,“你不过是自欺欺人!自欺欺人!你不可能得到祁隽彦的爱!帝王是没有爱的,没有爱的!”

“是吗?”水梓颜自信一笑,转身主动贴上祁隽彦的薄唇,盖上属于她的印章。

猝不及防被水梓颜吻住,祁隽彦僵直着身子任记忆深处的丁香小舌探入他的唇,撬开他的齿,勾住他的舌。

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水梓颜双手环上祁隽彦的脖子,踮起脚尖缠着祁隽彦稍显犹豫退缩的舌翩然起舞。

猛然回过神,祁隽彦紧紧的拥住怀中的佳人,反客为主的强势掠夺起水梓颜口中的美好。

将主动权交给祁隽彦,水梓颜静静的闭上眼,空落的心终于收回,落在原地。

仿若过了许久许久之后,水梓颜气息不平的瘫软在祁隽彦的怀中。面色潮红的转过头看向愕然僵立的太后,轻笑道:“太后娘娘应该并不知晓六皇子祁隽彦的第一个女人是水太傅家的三小姐水梓颜吧?”

“不可能!他不可能爱上你!他不过是利用你,看上你背后的水家罢了。”帝王怎么可能爱人?先帝没有爱上萧贵妃,祁隽彦更不会爱上水梓颜!后宫所有的女人注定得不到帝王的爱,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太后娘娘接下来是不是想说先帝没有爱上萧贵妃,皇上也不可能爱上臣妾?”看透太后心底的想法,水梓颜笑的意味深长,“太后娘娘觉着臣妾是怎么避过第二次秀女大选的?先帝的耳目众多,会不知道当时的六皇子身边跟着何人?”

听到最后两句话,太后如遭雷击,不敢置信的看着水梓颜。难道?不可能!先帝不可能为祁隽彦谋划!不可能将本应进宫的水梓颜留给彼时不过是被流放的六皇子的祁隽彦!绝对不可能!

“太后再想想,从祈城到南阳城,当年的六皇子身边不过只跟了一小队侍卫,何以能够安然抵达南阳城并与臣妾会合?我水家又为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不惜杠上有着张家做靠山的皇后娘娘去相助无权无势的六皇子?”水梓颜的声音很低,却是字字清晰的传进太后的耳里。

水梓颜的话无需费心去猜,太后稍作沉思便回过味来。霎那间,无法抑制的苦笑蔓延至太后那保养甚好的脸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祁隽彦能一再逃脱,直至漠北三年后还能被召回祈城封为太子。算计来算计去,最终着的居然是先帝的圈套?她还真是可悲!

“先帝,终归还是记着萧贵妃的好…“带着感叹,带着缅怀,水梓颜的语气透着怅然,却也现着欣慰。

“如果真的记着她的好,为何还会坐视不理哀家将六皇子送进冷宫?又怎会放任哀家将六皇子赶至漠北?他还是顾念旧情的,不是顾念与萧贵妃的露水姻缘,是顾念与哀家的结发之情!”用力的喘气,太后努力的说服着水梓颜,亦是努力的说服着…她自己。

“太后娘娘似乎忘了萧贵妃乃孤女。没有任何外戚强援的情况下一跃成为万众羡慕的宠妃,萧贵妃在先帝心中仅仅只算得上露水姻缘?皇上确实坐视六皇子受了许多苦,可是皇上却把最宝贵的皇位留给了六皇子不是吗?哪怕太后娘娘机关算尽,总归还是必须让张家之女争夺太子妃之位。至于为何太师之女最终得下太子妃之位,其中缘由想必不用臣妾多说了。先帝要的是张家扶持太子上位的权势,却容不得张家再出一个皇后!”时至今日,便趁此机会将前尘往事一并说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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