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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正传(30)

太后此般明显的试探祁隽彦又怎会看不出?不是不动心的。若真能送颜姐出宫,他情愿早点送她远走。可是此时此刻,如若他真答应将妍妃放出宫,水太傅因着贤妃而失势一事也就成了虚假做戏。张国舅一众人自会顿生警觉,不再轻举妄动。而贤妃一改常态的对太后的示好,自然也是早有预谋。这样一来,太后决计不会放过胆敢算计她的贤妃。所有的情势也就大逆转。漫天大网早已撒下,根本无法收回。心中千转百回,祁隽彦的面上露出了苦笑:“难得母后此般为朕操心,朕照做便是。”

祁隽彦让步,太后自是不再多说。心中的自得蔓延至眼中,对水梓颜残留的怀疑亦是跟着散去:“那哀家就不留皇上了。皇上记得有空多上贤妃那坐坐才好。”

“朕会记得。”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祁隽彦点头离去。

“依月嬷嬷看,皇上出了祥宁宫会去哪?”待祁隽彦的身影消失,太后问着一旁静站的月嬷嬷。

“照理应该是安和宫。”月嬷嬷抬起头,上前一步回道。

“皇上不会去安和宫。至少今日是绝对不会去的。”太后摇摇头,一脸的肯定。

“皇上向来不按常理行事。”没有任何疑惑,月嬷嬷说道。

“是。他确实不喜按常理行事。”太后点点头,随即面容狰狞,拍桌冷哼,“不过,遇上哀家,他就是再不按常理行事,也得按着哀家的话照办不误!”

正如太后所说,出了祥宁宫的祁隽彦转身就去了宁清宫。

宁清宫内,一身青衣的宁妃正满脸柔和的哄着不到一岁的大皇子祁御翼。见到突然到来的祁隽彦,宁妃慌忙起身行礼,一副手足无措的受惊模样。

“大皇子可还听话?”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熟睡的大皇子,祁隽彦放低了声音。

“启禀皇上,大皇子很乖,不甚吵闹。”说起大皇子,宁妃的脸上满是骄傲。

祁隽彦不再说话,走至大皇子身旁坐下。

“皇上,臣妾这就将大皇子叫醒。”虽然心下有些舍不得,宁妃仍是走上前来说道。

“不用。朕坐会就走。”止住宁妃的举动,祁隽彦定定的看着大皇子的睡颜,陷入沉思。母妃在世时,他也曾有幸得到父皇的宠爱。只是母妃一过世,父皇的心思便转走了。

世人都说先皇疼宠萧贵妃,甚至为其种下一园子的梅花。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情爱之于帝王,总归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若是真爱,又怎会任他独住冷宫四年?若是真爱,又怎会将他放逐漠北,任人追杀?

相比父皇,他又好到哪去?负了水梓颜那般好的女子一生,无以偿还却又不得不任她卷入后宫争斗。太后懿旨,呵...若不是这道懿旨,他不会破釜沉舟;若不是颜姐的入宫,他不会心神难定;若不是权势相争,他不会任颜姐留在后宫。

权势,真正拥有了无法撼动的权势,他方能护住水梓颜一生再也不被欺负。所以他必须加快脚步,一举铲除张家势力,令得太后再也无法压制于他!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的火车回湖北,昨晚连夜码出来的章节,提前送上哈!继续奋斗《拐个夫君养小包子》去!嘿嘿...

第二十三章

出了宁清宫,祁隽彦撑着一张寒冷之极的脸,绕行皇宫内院一大圈方来到安和宫。

看着祁隽彦出现在安和宫,水梓颜一脸惊喜的迎上前:“臣妾见过皇上。”

“贤妃有必要如此受宠若惊吗?”带着些许恼怒,夹杂着不甚明显的鄙视,祁隽彦冷眼相对。

“臣妾惶恐。”微微低下头露出白皙的玉颈,水梓颜行礼端庄,仪态万千。

“还有令贤妃惶恐的事吗?”祁隽彦的恼火愈发的不掩饰,利眼一扫,怒道,“都给朕滚出去!”

落彩姑姑面色大变,下意识的看向水梓颜却未得到任何暗示。心中一紧,无奈的带着青霞和飘絮几人在苏公公的领头下退了出去。

霎时间,安和宫正殿只剩下祁隽彦和水梓颜相对而战。

听着外面没了声音,水梓颜抬起头,一脸无所谓的看向祁隽彦。

祁隽彦点点头,看了一眼内殿的方向,伸手相让。

水梓颜微微颌首,转身行至内殿。属于他们的布局,一步一步,已经展开了。

祁隽彦神色坦然,随之跟进。该是他的,终归还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今夜在安和宫安歇?”口中问着,水梓颜却是面色肯定。

“嗯。你睡床,我睡榻。”仿若回到水家别院,那一日的情景再次重现。

“好。”没有推脱,水梓颜回答的理所当然。

“太后那边,切记小心处事。”没有多说其他,祁隽彦叮嘱道。

“只要你那不出状况,我这定是安然无事。”相比祁隽彦,她的戏好演太多。

“还有十日即为年关。三日后太傅会辞官,届时你便安全无虞。”无论如何,水梓颜的立场为他首先之考虑。

“嗯。”水梓颜轻应一声,随即问道,“我爹爹是否知晓后宫之局势?”

“我没有明言,但是太傅应该知晓。”漠北三年,他和水梓颜的事从来都不是秘密。至少水太傅,从一开始便是熟知详情的。

“那我哥呢?正月以后再调离祈城?”既然说了年后调离,自然还是希望在家里过完正月再离开。

“三月。有哲锦在,拖至三月亦无不可。”有哲锦的显赫军功在,张国舅不过是一条被拔了毒牙的蛇,毫无气势可言。

覃哲锦吗?水梓颜的嘴角轻微上扬,淡淡的说道:“若是覃将军,自是无需太过担忧。”

“颜姐跟哲锦认识了多久?”上次的话题戛然而止,此刻正好聊起。

“祈安九年的二月,我在静墨庵救下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女子。”夜还长,就当打发时间吧!靠在床边坐着,水梓颜回忆起了过往。

转身走至几步远的睡榻躺下,祁隽彦没有接话,静静的等着水梓颜的后续。

“那个女子便是于小涟,一个很温柔但足够刚强的小家碧玉。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来静墨庵祈福,却不小心的动了胎气。我是在静墨庵的后院碰见的她。将其扶至床上躺下,又请来懂医术的师太为其诊治安胎后方知晓她的困境。一个怀着孕独自居住在南阳城等候夫君归来的女子。没有爹娘,没有公婆,甚至没有任何亲人可以依靠抑或扶持的女子。”想到那个相处不到三个月却被全心信任甚至将命和宝宝皆托付给她的于小涟,水梓颜的心底泛起一股暖流。于小涟和宝宝,便是她在静墨庵内少有的美好。

“哲锦的夫人于氏便是她?”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吗?怪不得颜姐和小宁子那般亲昵。

“嗯。当时我并不知晓小涟的夫君便是覃将军。小涟经常来静墨庵,次数频繁的我不得不生疑。四月初的时候,小涟直接住进了静墨庵。小涟甚少提及她的夫君,只说那人一直出门在外,赚得银子好养家度日。我一直以为那不过是用来骗人的说辞。有那户人家的夫君在娘子临盆在即之时仍然未归?想来也是一个负心人罢了。”水梓颜只是有感而发,并未另有所指。话一出口,见到祁隽彦的脸色方觉不对劲,遂闭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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