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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每天都在种花(9)+番外

因为没有交易中心帮忙指导售价,花农不知道该卖多少价钱合适,也不知道市场整体的需求,因此只能被迫面对批发商的压价,一年辛苦下来仔细算算账,竟然还亏了钱。所以大约在十年前有美国花商来推广新品种的时候,有胆识有魄力的玉仙婶就去镇上报了名,在她眼里一株种苗只要两毛钱,一朵花的批发价就是两块,就算新品种需求量小,也没有不赚钱的道理,而且那时候报名的人数并不多。即便市场不大,可是供应量也小啊,而且玉仙婶知道城里人都是喜欢进口货的。

可是事情却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急转直下,而且原因跟美国人或者玫瑰完全没有关系。在签了合同的花农们领回种苗成功培养之后,就有同村的人上门要求扦插,碍于大家是一个村的人,这种要求很难拒绝。不久之后,村里便出现了大量的新种玫瑰,对此美国花商非常气愤,便彻底和云市断绝了合作。而没有专业的育种公司帮忙固定控制种苗质量,扦插繁育的玫瑰质量不断下降,最后基本绝迹。

而玉仙婶一家则因此背上了债务,好在她经验丰富又勤劳肯干,这些年里已经差不多清偿了债务,但是一朝失败她对此深为恐惧,因此宁可帮别人打工而不再自己经营花田。因为陈爸陈妈在村里名声好,为人又很明事理而处事大度,所以玉仙婶对于眼下的工作没什么不满,还反过来安慰陈家蜜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两人抛开刚刚还显得沉重的话题,双双抹着汗笑了起来。

采后的工序就交给工人们去做,天色已经不早,陈家母女到了回家的时候。

陈家蜜对这些娇贵的花儿还特别担心,她轻轻问韩强:“不用喷点营养液什么的吗?”

韩强面对陈家蜜的时候,有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耐心,而且他还莫名地会去揣摩陈家蜜的心理,顺着她想听的话说:“我们只要保证消毒到位就行了,给花增加营养那是消费者的事情。”

之所以会去买花,不就是为了在稍许的侍弄之后,亲眼看着花朵带着绮丽曼妙的姿态开放吗?陈家蜜以己度人,突然就明白了这样的心理,所以花朵在田头采摘以及零售贩卖的时候,都还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最终是为了盛放在购买了鲜花的顾客手中,用最美丽的面貌博取消费者的欢心,至于玫瑰背后的汗水、泥土、压塌了大棚的积雪以及散发着氯化氢气味的消毒液,实在没有必要让那些追梦的人们知道。

听上去非常可爱,又带着点精巧的小心思。

陈家蜜在这有趣的话题中卸下了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包袱,在陈妈让她坐到副驾驶去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因为刚从暖棚出来,陈家蜜的脸还红彤彤的,韩强让她系了安全带,又从置物箱里拿出冰红茶分给陈家蜜母女俩,然后启动车子像是不经意问道:“小陈,你过完这个周末就要走吗?”

陈家蜜咬着吸管,想着对方是不是明天还要约她,便点头“嗯”了一声:“回程买的周一早上的飞机。”

没想到韩强反而轻点油门加速,用轻快的声音解除了陈家蜜的犹豫:“你难得回来,趁着还没到年前最忙碌的时候,我明天带你到鲜花交易中心见识见识。像圣诞节这种旺季,交易中心每天都会成交两百万支花,无论是品种多样的花草还是从国外引进的那套拍卖流程,非我自夸实在是很值得一看。在国外,鲜花交易中心还是旅游观光的目的地,希望不久之后我们云市的交易中心也能开放,你这也算提前体验一番。”

他真的很会说话,陈家蜜心想,还非常有心,就冲这两点,陈家蜜觉得不仿可以加深一下了解,父母认可、自己觉得可以深交,这样的人选已经可以说是难能可贵。虽然陈家蜜有时会向往偶像剧里的浪漫桥段,但是对于现实生活来说日久生情也是一种常见的模式,不过她一年也就回来几次,似乎也没有日久生情的基础。

陈家蜜觉得自己未免想得太多,简直就是杞人忧天,便自顾自笑出来,殊不知韩强余光一直在注视她,把这一笑又解读出了另外的含义,不由对明天的“约会”充满了信心。

入夜,陈家蜜躺在自己二楼的卧室里,虽然她长久不在家,陈妈每天都会进来打扫,每一处布置都充满着生活气息,就连被子也是趁放晴了之后刚刚晒过,满是阳光的气味。陈家蜜想着明天和韩强在鲜花交易中心的见面,一时根本睡不着,就从被窝里摸出手机,在搜索栏里打下“白兰地玫瑰”这几个字。

白兰地便是玉仙婶下午那番述说中的主角。

中文页面上几乎找不到它的资料,陈家蜜看到一张清晰度不高的图片,相比红拂的浓艳华贵,白兰地则是一种色泽淡雅的杏黄色玫瑰。它的花瓣颜色渐变,越靠近花心色泽就越发如酒业醇厚呈现出琥珀般的光泽,因此得名“白兰地”。而它问世的年代比流行了多年的卡罗拉还要更早上十年,是一朵有相当年代的品种。

而它当年明明有机会在陈家蜜脚下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而这片土地几乎被誉为全世界最有机会的地方,但这朵独特而清丽的“白兰地”却半途夭折了。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跟我说没看到更新,我一看存稿箱放到明天去了……

1982年问世的白兰地玫瑰,很老的品种,但也很好看

第7章 影星

忙碌了整整一个下午,陈家蜜倒在床上沾枕就睡,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到院子里有人进进出出的声音,因为她的房间单独在二楼,具体是谁听不真切。她只当父母已经早起在院子里活动,也可能是附近的熟人过来串门,陈家蜜拉起被子蒙在头上,打算再睡一个回笼觉。

不一会儿有人突然打开了她屋子的门,陈家蜜睡眼朦胧地睁开眼,发现竟然是玉仙婶,玉仙婶的身后是陈妈,陈妈力气小没能拽住常年做农活的玉仙婶,玉仙婶把陈家蜜睡前脱了扔在床头柜上的毛衣抛到床上,催促着她赶紧穿了衣服下楼:“你爹妈不来叫起,你就不起来?赶紧洗个脸下楼做事,你们年轻人法子多,不比我们这群年纪大的什么主意都想不了。”

父母疼爱她,见她还睡得香没有忍心打扰,玉仙婶不一样,她经历过一朝失败十多年都在还债的日子,对于陈爸陈妈把陈家蜜捧在手心里,一点风雨都不让她经受的做法实在看不过去。不拘是儿子女儿,这个时候都得帮着父母挑起家庭的重担。

原本玉仙婶一早要搭陈爸的车去花田上工,结果站在街口远远就看到陈家大伯的二儿子陈明华杵在他叔叔家门口,他是陈家蜜这辈儿里最小的一个,偏偏爹不疼娘不爱,从小被迫在叔叔家里打秋风长大,养成了畏畏缩缩的个性。就算陈爸陈妈掏心掏肝地对待他,同对待亲姑娘陈家蜜一般亲热,可是陈明华名义上的亲爹妈另有其人,每日照旧还是要回亲爹家里,家里宠着他长兄陈春华,对没能过继出去的陈明华视为讨债鬼,平日里几句打骂都是轻的,素日里又不给吃好穿好,学杂费还是老师通知了叔叔才补齐的,陈明华做人抬不起头,慢慢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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