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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强制爱之二)(12)

凌是流一走进办公室,便看见正忙着的里多。

“早啊,凌,你来了呀!”

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埋头苦干的里多听见脚步声而抬起头来。

“早安,您找我有事?”

“嗯,你先坐下。”

“是。”凌是流一时间想不透上司忽然将自己叫到这里私下谈话的原因。

“凌!你有打算终生在兰德尔家服务吗?”

“咦?”

凌是流闻言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料到他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还是说你并不准备继续在这里服务?有打算要转职?”

“不。”虽然不很确定里多想谈的重点是什么,凌是流还是认真同答:“我很久以前我就下决定在此终其一生了。”“那好,你也晓得,要接我这个位置就要有在此终老一生的打算,而我也差不多到了该找接班人的时候了。”里多滔滔不绝地继续说:“当然,在这之前,我会先送你去接受必须的训练和教育。”

“咦?”

“简而言之,我想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他直截了当地说出自己的决定。

“我并……”他从没考虑过这种事。

他还来不及说完话,门扉倏地被推开。

“我不准!”

办公室里的两人同时讶异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艾茵正喘着气、红着脸,愤怒的眼眸在凌是流与里多之间来回溜转,而他身上还穿着那件仿佛会通风的睡衣,肩上只随意地披了件尺寸略大的棕色外套。

“艾茵少爷?”里多诧异地站起身来,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挑在这种时间出现并打扰两人的谈话。

“是流,你不能接受。”

“艾茵少爷,这是凌的自由。”

里多比府内任何人都清楚艾茵少爷对是流的依赖,但这毕竟是是流自己切身的问题,交由他自己决定才是合情合理的。

甩都不甩他的晓以大义,艾茵的目光定定地锁在凌是流身上。

“说你不会。”带点霸气、撒娇、耍赖的口吻,艾茵脸上的神情却没有比这一刻更加认真严肃的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在凌是流的眼中漾开。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接受。”

他的回答太过直接、太过不经思考,艾茵一时领会不过来,呆呆地看了他几秒钟后,才猛地惊醒。

“真的?”

“这种事说谎没什么意义吧!”凌是流站起身走到艾茵身旁,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他肩头,“倒是你,穿这样会感冒的,真是说都说不听。”

“真的?你真的不会做里多的接班人?”

害怕这只是凌是流的安抚说辞,艾茵焦急地抓住他的双手,急躁的眼神迫切地凝视着他。

“我说话算话。”

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引来两极反应——

艾茵放心地大大松了口气,而里多则攒起眉。

“凌,你这是真心话?”

“是的。”

毫不犹豫地点着头,凌是流的回答可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

“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再回答我,不用急着作决定。”心想他是否因艾茵少爷在场而不好多说什么,里多决定给他一些时间考虑。

“你很烦耶,里多,是流都已经说不要了,你还 唆什么啊?”明显的对里多的话有些不满,艾茵斜斜地睨他一眼。

“艾茵少爷,这种事应该交由凌自己决定才是正确的。”

“我知道了,里多,谢谢你。”

忙着想将艾茵带回房间换上一袭较御寒的衣裳,凌是流敷衍了事地对里多点点头后,拉着依旧对他猛瞪眼的艾茵离开办公室。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里多突然有些同情凌是流。

被艾茵少爷那种有着和甜美外表截然不同的骄纵性格的人绊住,他这一生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可能很困难吧!

07

“是流,你刚对里多说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当真考虑要做他的接班人吧?”被凌是流连拖带拉地往房间走的艾茵,在听到他那句似乎打算重新考量这件事的口吻后,怎么也放不下心地逼问着。

若是接下首席护卫的位置,那是流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就会越来越少?

刚开始,是流只是他的贴身随侍,所以那时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一直黏在一起;三年多前,是流却什么也没告诉他,突然间摇身一变多了保镖这个职称,虽然也是尽量做到与他寸步不离,但比起以前,他多了身为警卫的工作,经常得为了巡逻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而抛下他一个人。

最好的例子就是在是流取得保镖的资格后,每当演奏会时,他鲜少有机会陪在他一旁听他的演奏。

虽然之后在他的逼问下,是流说出了跑去当保镖的原因——

因为艾茵大约十岁时,曾经有一次差点被人趁乱绑架,那时只是随侍的凌是流对发生在眼前的危险根本无计可施!痛苦懊悔之下,他才决定要去做些能够好好保护他的事,而惟一的办法就是成为合法的保全人员。

艾茵自己是不太记得这件事了,但因为是流常为了让他高兴而尽量配合他的无理要求,他之后也就不常抱怨他经常为了职务没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如果是流要更进一步成为里多的接班人,那不是会与他更加渐行渐远吗?

不要!这种事……他绝对不准!

双拳不知不觉地紧紧握住,艾茵的神情显得益加凝重。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之所以会跟里多那么说是因为不想再听他唠叨。你也看到啦,他现在年纪到了,急着想找能接替他的人,所以才会莫名其妙地找上我,只要跟他回绝就没问题了。而且,你再不回房换衣服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生病。”

尽管凌是流再三强调自己的意愿,也给了他绝对否定的保证,但艾茵仍是无法挥开那股沉重的感觉。

先前是卡斯理父女来访事件,让他发现是流很可能为了他好而将他推给别人,因为在是流心中,他只是个可爱而需要保护的弟弟;现在则是里多的这个提议,只要再进一步,是流很可能就此离他而去。

他蓦地感到害怕!在他什么都来不及察觉之前,事情会不会就先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 * *

新年在欢乐气氛间悄悄流逝,等到人们猛地发觉时,愉快的假期已然残酷地结束,时间无情地催促着世人回到工作岗位。

对艾茵而言,则是开始要为半个月后的巡回演奏会作事前准备。

时间总在人们不知不觉间就从指缝中无声无息地消失。

去年的演奏重点主要着眼在欧洲,而今年上半年的音乐会则将集中在美洲各国的主要城市。

音乐会的第一站,是前年年底艾茵曾经造访过的纽约市,今年则以更盛大、更隆重的仪式欢迎他的再度到来。

这是个朝气蓬勃的城市,而生活在这里的人更是热情如火,在艾茵即将抵达的前一个星期开始,就陆续有乐迷在他可能会经过的路段等待,惟恐一个大意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占到的最好位置。

当艾茵的班机终于飞抵纽约甘乃迪国际机场时,人山人海的群众早已不约而同地夹道准备迎接他。光是为了从机场开道迎接他,就不晓得出动了多少警力维持秩序,幸亏一年前就买到票的人们,和多日前即在有大型转播的音乐厅前广场抢到位置的人潮没来加入这场混战,否则场面只会更加混乱。

原本一个半钟头的车程,在这场预料之外的混乱下,艾茵一行人足足花了近三倍的时间才到达下榻的饭店。

乐迷们的疯狂由此可见一斑,若非纽约警方即时调派较平时多五倍以上的员警,只要小小的一点风吹草动,兴奋过度的人们很可能就会意外发动暴乱,因为聚集在街道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在饭店里休息了两天,并调整好状况后、紧接着的第三日即为演奏会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