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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恶妇(95)+番外

“梓儿!”叶凌韬还未开口,柳琴就已冷喝出声。像话吗?像话吗?她这么多年来便是如此教导梓儿的吗?传出去梓儿还要不要做人?

若是以往听到柳琴的喝声,周芸梓是怎么也得收手的。打小她就不惧周济然的大嗓门叫吼,却每次都在柳琴面前败下阵来。只是今日…周芸梓的眼底冷光乍现,凶狠毕露。右手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用尽全力的抽在叶凌韬的身上。

“嗯?梓儿你…”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周济然先是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局面,随后双眼猛地瞪大,不敢置信的站起身来,“梓儿你做什么呢?快住手!”

住手?叶凌韬若是觉得她抽的不对,大可自行躲开。既然叶凌韬低着头闷不吭声的任她抽,便是实实在在的心虚!凭什么她就一定要受气?叶凌韬敢闹到国舅府来,她就敢不管不顾的抽人!

细细的竹条来势凶猛的抽在身上,一道又一道,生疼生疼的。叶凌韬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紧紧的抱着尚未喝完的酒坛。没有躲闪,更没有反抗。若是这样做能让梓儿消气,受点疼也无所谓。

柳琴不是傻子,一看叶凌韬不躲不闪当即心下了然。但是不管叶凌韬如何理亏,梓儿这顿抽都不得当。放眼这普天之下,拿着竹条狠抽自家夫君的事除了眼前的梓儿干得出来,还能有第二人?

做娘的当然偏帮自家孩子,柳琴虽然心中不赞同,却也沉着脸站在了一旁。本想着让梓儿抽几下消消气这事也就算了。然而真正瞧见周芸梓完全没有消停的趋势,柳琴着实火了。上前一把拦住周芸梓举起的竹条,没好气的训道:“闹够了没?”

听着柳琴的呵斥,周芸梓也不接话。只是眼圈一红,死死的瞪着自她出现便一直没有抬头的叶凌韬。装什么委屈?扮什么可怜?他以为他不反抗她就会原谅他?做梦!

“你啊…”看着周芸梓倔强不说话的模样,柳琴心一软,严厉的神色跟着缓和下来。松开周芸梓的手,轻声安抚道,“凡事都得有个度,闹过了如何收场?”

不能收场就不收场!周芸梓眼神一冷,竹条毫不客气的再度落了下去。恰在此时,因着周芸梓的停手,因着柳琴的阻拦,叶凌韬抬起头意欲开口。

“啪”的一声声响,算不得响亮,却重重的抽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叶凌韬那俊朗非凡的脸上,自上而下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没有渗出鲜红的血丝,却刺眼红肿的骇人心神。

“周芸梓!”柳琴一声怒喝,扬手就是饱含威严的一巴掌。打人不打脸,是不是真的要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才知错?

“啪”的一声再响,闭上眼的周芸梓没有迎来这十分力道的巴掌。伴随着周遭的抽气声,周芸梓的身前出现了又一道挺拔身影。

“夫…夫人?”柳琴的这一巴掌,将周济然昏昏沉沉的酒劲彻底吓没了。脚下踉跄的跑到柳琴身边拉住柳琴的手轻柔的摸了又摸,心疼不已的问道,“夫人你疼不疼?”

“周济然,这就是你的好闺女!刁蛮任性!无法无天!”颤抖着身子指着周芸梓,柳琴差点没气晕过去。今日这天大的把柄若是送到旁人手上,梓儿还要不要在帝都立足?

“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为夫这就好好教训…”慌忙附和的话在瞅见叶凌韬脸上脸上的鲜明巴掌印时僵住,周济然脸上的狰狞凶狠瞬间消散。讪讪的笑笑,缩回头转向柳琴,“那个…夫人,咱们要不要立刻去请御医?”

“请什么御医?没看见你家闺女抬头挺胸的自觉没错吗?她都不管不顾了,咱们还需理会这事?回房睡觉!”一巴掌没打在自家女儿脸上,反倒落在了女婿脸上,柳琴的心里不是不感触的。只是眼下情势实在不容她多言其他,故而一挥衣袖,冷着脸挺着背转身离开。

不明所以的看着柳琴的背影,周济然总觉得有哪不对又说不上来。满脸同情的看了一眼叶凌韬,周济然大力拍拍叶凌韬的肩膀,大着舌头拖长的语调似威胁又似道歉:“凌韬,多担待点啊!”

柳琴和周济然一前一后的离开,莲俏等一众早已埋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下人纷纷识相的退下。刚刚他们什么也没看见,真的什么也没看见…

“梓儿,你没事吧?”当屋内只有叶凌韬和周芸梓二人时,叶凌韬小心翼翼的问道。第一次见着和蔼可亲的岳母发怒,着实令人震惊。

定定的望着半边脸伤痕半边脸巴掌印的叶凌韬,周芸梓心里的烦躁越盛,恶声恶气的吼道:“回少卿府!”

“梓儿…”伸手拉住转过身的周芸梓,叶凌韬语带商量的询问道,“今晚留宿国舅府可好?”

不就是怕他这副模样被外人瞧见了多生事故吗?她既然敢打,就不怕别人说三道四!周芸梓皱皱眉,正想说话就对上了叶凌韬脸上的伤痕和巴掌印。

“就一宿。”带着些许讨好,叶凌韬轻笑道。只是这一笑,脸上瞬间传来丝丝疼痛。不自觉的“嘶”了一声,却也没有伸手去碰灼热的脸庞。

拒绝的话梗在嗓子眼里,周芸梓轻哼一声,脚下转了方向。她才不是心软妥协,只是看叶凌韬可怜罢了。

“小姐…”甫一见到周芸梓的身影,早就守在门外的莲俏连忙双手奉上伤药。瞧瞧她家姑爷的俊脸,哎…

“进去!”转身瞪着默默跟在她身后的叶凌韬,周芸梓的语气着实不耐烦。

叶凌韬点点头,不发一语的步入周芸梓在国舅府的闺房。一路走来,他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曾经来过。鲱钒淪璮总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片段,往深处想却又只余大片大片的空白。想来想去,叶凌韬终是归结于那一夜醉酒被送过来的时候留下的隐约印象…

见着叶凌韬走进房间,周芸梓这才接过莲俏手中的伤药:“今晚留宿国舅府,下去歇着吧!”

“是。”知晓她家小姐此刻的心情定然不太愉悦,莲俏不再逗留,恭声退下。

“坐下!”待到周芸梓关上房门转过身,就见叶凌韬正拖着下巴欣赏挂在墙壁上的睡莲图,丝毫没有一点受伤人的自觉。

猝不及防被周芸梓这一喝,叶凌韬身子一震,走至一旁依言坐下。

“脱衣上床!”坐在凳子上怎么上药?还隔着衣服!

脑子中飞快的闪过一个极为熟悉的画面,叶凌韬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消失无踪。目光触及周芸梓手中的伤药,叶凌韬心下一暖,起身脱衣。

一模一样的场景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周芸梓捏着手中的伤药瓶,思绪混杂。直到叶凌韬的手伸向内裤,完全不受控制的话语脱口而出:“叶凌韬你干嘛啊你?耍流氓是不是?”

“耍流氓?”脑中再次闪过熟悉的画面,这一回的叶凌韬终于抓住了那差点被彻底遗忘的少许片段。那一夜,他的回答是…“又不是没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