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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40)

秦泽!?

哐!

丁荃猛地合上门,发出好大一声响。

林竹吓了一跳:“姑、姑娘您怎么了!?”

“是幻觉!一定是幻觉!”丁荃揉揉眼睛:“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这里怎么会看到他呢!?是幻觉!是幻觉!”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外面传来了不紧不慢的三声敲门。

叩叩叩。

林竹正准备开口,丁荃又改捂耳朵:“是幻听!一定是幻听!我是不是病了!怎么哪里都看到他!?”

“丁姑娘,真巧啊。”

隔着一道门,秦泽的声音有些听不清,但的确是他没错了。

丁荃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深呼吸一下,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笑着调整状态:“若无其事!若无其事!只是散步遇到了!”

林竹一脸中风相的看着自家姑娘走到门口,温柔的打开门,然后一脸“哇这么巧在这里遇到的表情”:“秦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秦泽似笑非笑的:“方才在楼下就觉得这个身影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丁姑娘。”

丁荃尴尬的笑着,正经的建议:“若我说我不是丁姑娘……行不行呢?”

秦泽眼中的笑意加深,高大的身躯微微倾下来,言语和气,可是每一个字都极其诛心:“你说呢?”

不等丁荃作答,秦泽已经越过她进了房间。

“诶诶诶——”丁荃阻拦不及,只能跟进来,顺道将林竹推出去:“赶紧去买把锁回来!锁了柜门咱们就撤!”

林竹一脸的担忧——这……这岂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么!

丁荃心中只紧张那些宝贝,见她呆愣,压低声音催促:“快去啊!”

林竹咬咬唇,飞快的去买锁了。

秦泽进了房间,环视一周。

屋内并没有其他男子,看来并不是来会情郎的,目光扫了一圈,落在了柜门上。

柜子一扇门虚掩着,包袱的一角露了出来。

丁荃瞪大眼睛,飞身上前挡住秦泽的视线:“秦大人应当很忙的,怎么来这里了!?”

秦泽假装没看见她的掩饰,道:“今日在这里会见一位客人,谈些事情罢了。”她问完了,该他了:“不过,这个地方龙蛇混杂,丁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丁荃这时候不会用什么朋友远道而来的理由糊弄他了,一番话半真半假:“实不相瞒,秦大人,其实是因为我们家近几日要迁宅,可我们这一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我母亲近来身体不太康健,不得劳累,我便先收拾了一部分准备放在这里,这样……可以减轻母亲的负担。待到迁宅之后,我再自己将东西送过去……”

秦泽很难把她这顿胡说八道当真,既不想戳破她,又想逗逗她:“放——还是藏?”

丁荃一手掩唇笑出声来,这个笑比哭还难看,另一只手十分江湖气的在秦泽身上一拍:“秦大人好生幽默。”

秦泽强行按下笑意,正色道:“那……姑娘的东西可放好了!?这里环境复杂,还是不要多留。”

丁荃暗暗松了一口气:“我正准备走呢!”

刚巧林竹买了锁回来,丁荃赶紧请秦泽离开:“大人一起。”

秦泽看了一眼林竹手上的锁,点点头,离开房间。

丁荃给林竹使眼色,林竹赶紧把柜门和房门锁起来,跟了上去。

出了客栈,丁荃准备跟秦泽道别,“秦大人慢走。”

秦泽负着手,“我的马车停在前面,准备去令堂开设的医馆拿些药,不知……”

“不行!你不能去医馆!”丁荃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炸毛。

老天爷,您是专程派这个秦泽来折磨阿荃的吗!

母亲正在医馆,若是秦泽去了,一不小心说说出在客栈碰到她的事情,那她可没好果子吃了……

秦泽微微挑眉,看着不太正常的她,了然道:“也是……那秦某还是先送姑娘回府。”

“回府!?”丁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你……你不能去我家!”

秦泽这会儿总算是品出她话里的意思了,她是又想到了上次的事情。

她学武,是个秘密。而他,是会抖搂这个秘密的人。

秦泽顿时促狭心起,改负手为抱胸:“说的也对,府上正在忙着迁宅一事,一定十分忙乱,我去了只会添乱。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丁老爷似乎正在寻房子的卖家,我此刻去见一见他,兴许能帮上什么忙,也算是报答了姑娘的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秦泽怔了一下。

面前的人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认输,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我……我与你说实话还不行么……”

……

县令的马车,比做主簿时候的马车宽敞精致了不少,未免旁人误会,秦泽命阿四将马车驾到了西郊一处小河边,隔绝了城中的纷繁。

“其实……我学武的事情,家中的长辈都不知道,只有几个姐妹晓得。她们也体谅我,一直在为我保守秘密。若是让家中长辈知道我像个男孩子是的舞刀弄棍,定然雷霆大怒。”

秦泽认真的倾听着,忽然就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生出几分疼惜,声音也放轻许多:“抛开舞刀弄棍不说,学武可以练息健体,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许你应该告诉家中长辈,堂堂正正,不也是学武之人的的气派么。”

丁荃无精打采的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其实……我母亲想让我做一个女大夫,她希望我能承袭祖上传下来的医术,对我弟弟阿衍,则是寄希望于仕途,希望他有朝一日能鱼跃龙门,光宗耀祖。学医要花许多时间去背书看书,尝识百草,还要对许多病症做研究,找寻病历分析,要做一个好大夫,就该全身心的去做,现如今,母亲只当我是天资不够,若是知道原来我将精力都放在别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秦泽试着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那……为什么不学医?只是不喜欢!?”

一直都欢快开朗的小姑娘,眼神里面忽然蒙上了一层阴霾。

丁荃低下头,手指抠着坐垫:“我与母亲……不似别的姐妹,母亲没有娘家人,听闻在很久以前,他们都死于非命,是被惹事的人杀害的。”

秦泽心里一沉,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丁荃开了这个话头,就一股脑的全说了:“我的外祖父,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有救无类,大概是因为这样,得罪了人,才被杀害的。母亲除了在府里待着,唯一走动的就只有医馆。即便受了委屈,也没有娘家人听她说一说委屈。那时候我便觉得,医书高明有什么用,救人不自救。遇上不讲道理残忍杀戮的人,一双拳头比讲道理要管用。”

秦泽的脑子里想起了第一天见到她的情景。

红衣素手,翩翩佳人,路见不平,拔鞭相助。

还有那双眸子,亮而有神,只要看一眼,那光芒能穿透心中阴霾,云开雾散。

就在秦泽心中生出这种念想的时候,丁荃话头一转:“理由还有很多呢,好比上次我救你,你却朝我发了脾气,你别看我这样,我都晓得,因为我是个女子,却救了你,你面子上过不去,觉得丢脸是不是!?其实你不必解释,会这么想的男子一定不止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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