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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293)

到底只是个猜想,齐北斋没敢问出口,上次了一些随行带来的礼物,又宽慰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开。

万芙本来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也并不谄媚阿谀,齐北斋见多了对自己奉承的人,猛然与这样的人相处,还有些不太习惯。走之前,他看了一眼酉生,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关于酉生的话。

万芙怔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这一笑,让齐北斋有些动容——从前的誉王也是在盛京城极为有名的权贵公子,可是他不做招猫逗狗的皇室贵族,脱下锦袍换上战衣,一辈子都耗在了那个满是风沙黄土的地方,就死都是死在那里,马革裹尸,死后亦不入皇陵。

万芙是誉王最小的女儿,言语间多少有几分誉王的影子。齐北斋因为这份感慨,忽道:“酉生虽是养子,但养子亦是子,这孩子的婚事,朕会记在心上。你和安仁的身子本就不好,应当好生照顾自己,不要为了这些事情操心,就算是朕忙不过来,皇后也会记在心上的。”

万芙福了福身子:“多谢皇上。”

酉生仿佛在听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一般,平静的接受。

齐北斋走了之后,万氏问酉生:“她还是闷在房间里面不出来吗?”

酉生有些无奈:“也说不上是生气还是自责。”

万芙苦笑一下:“这孩子,永远都这么拧。”

酉生担忧的看了一眼万芙,“其实……是我的错……”

万芙看了他一眼。

酉生:“我不该告诉阿凝那些。她从来就是有很多主意,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会有所行动,我应该猜到的。”

万氏微微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你的性子,我还不明白么。阿凝是鬼主意多,可是到底只是个小丫头,突然被劫走,不明真相,闹出什么事情来就更加难以收场,至少在她知道事情真相的范围内,做任何事情能有所考量。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吴准必须死。”

酉生垂着眼眸,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

房间里,桃竹苦口婆心的哄了很久,丁凝从一开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到现在一言不发闷闷不乐,她生怕这位主子憋出病来。

“县主,您就吃点东西,到外面去走走吧。”

丁凝无动于衷。

桃竹是真的劝不动了,只能陪在一边一起发呆沉默。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桃竹按照往常一样送来吃食,又准备了热水给丁凝沐浴更衣。可是一进门,房间里面竟然空无一人,桃竹吓了一跳,四处寻找,碰上过来探望的酉生,道明了丁凝失踪的事情,酉生赶到丁凝的房间,确定人不见了,但是在她床头的枕边发现了一块血玉吊坠。

酉生握着吊坠,淡淡道:“没事,你不要着急,也不要声张,阿凝会回来的。”

“啊?”桃竹不明所以,依旧慌乱,但是酉生已经十分淡定,“不要将消息走漏,在房中等着就好了。”

第170章 哭诉

入夏前的夜晚,沉眠许久的虫儿排着队的醒来,虽不至于像夏夜那样聒噪,却也有了一翻生动的雏形。

丁凝就是在这份时起时落的虫鸣声醒来的。

树屋的搭建十分的精巧,呼吸间都是林间的清香,丁凝感觉到所处的位置不对劲之后,几乎是立刻弹起左右张望。

树屋上还有一个人,丁凝警惕的察觉,缩到一边。

发现她醒了,树屋慢慢的亮起了烛火,容烁干净俊朗的容颜在烛火中显得格外的温柔。

“醒了。”

丁凝楞了一下,看了会儿容烁,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时生气:“容烁!”

容烁将烛火放在特制的桌上,走到她面前来:“过来坐坐吧。”

丁凝:“你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容烁笑了笑,拍拍她的头:“盛京城看似繁华,却憋闷得很,你还整日闭门不出的憋着,小心憋出病来。”

说着,他已经走到树屋的门口。

这个树屋非常的特别,架在一颗百年粗木上,粗木自枝干处炸开,宛若一只大手般将木屋托在手心,看起来并不大的树屋,竟然摆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小柜子。树屋的门口吊着一根绳子,容烁有功夫,上下借着绳子找着力点就可以了。

看这里的陈设,不像是第一次来。

“过来坐。”容烁在树屋门口坐下,一双长腿随意的垂下晃荡着,还不忘记招呼她过去。

丁凝方才被激起来的那点劲头成功的在容烁的耐心之下消磨殆尽,她提着裙子慢慢走过去,学着他的样子在树屋门口坐下。

两人并排坐着,安静的听着林子里的天籁之音,没有一个人说话来打破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凝忽然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容烁神色一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语气里满是苛责:“你干什么!”

丁凝反倒是被他的紧张弄得蒙了一下。

容烁的表情并不轻松,甚至有些无奈:“先前听闻你受了影响,整日郁郁寡欢,我还不信,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郁郁寡欢,可是今日见到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很吃惊。”

丁凝依旧沉默。

容烁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松懈的意思:“一个人是生是死,有时候并非是你努力了就能决定,时局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扭转,人心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容易改变。与其这样自我消沉,为何不好好地活着?即便是为了要紧的人活着也好。”

被握着的小手努力的往容烁的面前伸了伸。

容烁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低头一看,在微弱的烛光下还能瞧见一只死蚊子的尸体粘在血浆中。

丁凝将手抽了回去,小声嘀咕:“这个地方这么早就生蚊虫了啊。”

容烁一阵尴尬,起身返回屋内翻找了一阵,终于找出一些上次没用完的熏香点燃,放在距离两人不远处的地方。

“是我想的不周到,抱歉。”

丁凝扭过脸来,指着自己脸上的位置:“是不是起包包了!”

容烁的唇角忍不住一扬,眼神也不由自主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向她白嫩的脸蛋。

深山老林,孤男寡女。面前的女人生的水灵可爱,还指着自己的脸凑过来,即便是容烁这样自认为不好女色的男人,此刻也有些喉咙干了。

他的眼神染上了几分情愫,头不自居的慢慢朝她压过去,就在两人的呼吸都快交融之时,丁凝忽的将脑袋往后一缩,一巴掌拍在容烁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

丁凝收回手,把手掌亮给他看,还挺遗憾:“呀,没打着!”

容烁的嘴角抽了抽,半晌,又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双手向后撑着身子,收回目光,看着林间夜色。

身边的人一本正经的擦手,完全没有因为自己蓄意打人而有什么惭愧的。

“既然不是别人想象的意志消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又是在干什么?听闻今日圣上亲临郡主府,微服私访来看你。你倒好,应该是独一个连门都没开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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