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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284)

丁荃听着,有些怔愣。

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事实不计较的大师兄吗。

同样都是师父的弟子,她有了情郎便把什么都抛在脑后,着一段日子为了成亲,更是做了许多从前绝对不会做的事情,规矩没学多少不说,功夫倒是退步了。

丁荃在心底羞愧的打了自己一个小巴掌。

“阿荃……其实你不应该来的。”卫旋沉默了一下,终于将话说出口了。

“为什么?”

他无奈道:“我知道,师父若是有困难,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可是你要想清楚,你来之前,是知道明德县主被绑架的事情的,而县主深受宠爱,一旦无法全身而退,营救之人纵然九死一生,依然会落罪。”

丁荃被卫旋说的一愣一愣的。

怎么意见简单的救人之事,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利害关系来?

当时她激动地想要帮师父,实在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可是卫旋的话,听起来有很有道理,也让丁荃觉得,成功救下阿凝简直是刻不容缓,绝不能出错!

没想卫旋又说:“但是从另外一方面说,即便朝中真的及时派人前来营救,也未必是谁都敢出战的。届时拖拖拉拉,反而不妙。”

丁荃:“可是少国公他……”

说了一半又顿住了。

信国公府自来不爱揽权,更是不加入任何党派,可是容烁完全没有想过营救不力的后果,比她还快的冲过来了。那时候,荣说自己可有想过自己营救得利亦或是不利,会不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什么影响?

这位少国公,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吧。

正在出神间,卫旋忽然道:“阿荃,有炊烟!”

第163章 演戏

夜间的山林,哪怕一点点的星火都会格外的引人注意。

丁荃和卫旋大喜,悄悄地潜伏过去。

经过刚才那番休整,丁荃现在已经完全缓过来了,卫旋当机立断:“先看看他们的人数多少,如果人少,咱们只能再其他的踪迹,若是人多,咱们就想法子混进去。”

的确,人太少的话,一旦动手很容易惊动其他人,也不方便混进去。

查看之后,丁荃一乐。这里的人还不少,粗略算一下大概有三四十人,要混进去实在是太容易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卫旋,卫旋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宠着她点点头,两人不动声色的朝着那一头潜伏过去。

山中的天气不比外面,即便白日里炎热难耐,到了晚上还是会觉得彻骨寒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大病一场,所以丁凝的体质也跟着下降许多,十分的不耐寒,在草堆里面缩成一团,很是难受的样子。

容烁有心问问她,可是丁凝完全没有给两人搭讪的机会,扭着头偏向一边,合着眼,除了瑟缩的模样看起来像是怕冷,几乎是一动不动。

一件外衣丢在了丁凝的身上。

闭眼假寐的人默了默,无声的睁开眼睛,直接对上了容烁直勾勾的审视目光。

容烁没给她拒绝的机会:“若是你病了,只会拖累我,我可不想在和对方交战的时候,还要考虑你风寒未愈。”

丁凝抿抿唇,把外套扯了扯,算是收下了。

容烁对她这会儿的乖巧温顺很是满意,不自觉的弯起唇角笑了笑。

外面又有人来换班了,容烁的笑意收了收,盯着不远处的哪些人看。

“这一整日,他们不曾来问什么,亦或是严刑拷打折磨我们,仿佛只是简单地关押着,我实在想不出来,除了把你当做要挟保命的最后王牌,抓你来这里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丁凝玩着自己的头发,忽然道:“那可说不定啊。”

容烁一怔:“什么意思?”

丁凝的神色莫名的变得正经起来,容烁每次见到她这样正经的模样,都会觉得不对劲,在她看来,她就应该一直嘻嘻哈哈,没心没肺,那个模样才是最适合她的。

“有些人,并不将生死看的太重,他们执着的,只是一个说法。”

容烁顺着丁凝的目光看过去,那里灯火通明,是吴准和其手下所在的方向。他意识到丁凝是在说吴准。

仔细想一想,吴准的出现的确是很奇怪,若是当年逃出生天的叛军,既然已经有了得力的手下,又在深山之中占山为王,大可烧杀抢掠过的快活,可是这个地方没有一丝多余的血腥和暴力,众人多半是粗犷不拘小节之人,对待丁凝却并未有侮辱的姿态,换班轮岗也都有各自的秩序,从未出过乱子。

这样的一群人,要说他们是贪生怕死之辈,容烁并不相信。

“阿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丁凝:“换做一般的叛贼,能留下一条命,当然要躲着盛京城,躲得远远地,弄些钱财好好地过日子,可是他们非但不躲起来,还大张旗鼓的拦人挑衅。那个吴将军,这一次就是冲着白师父去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给自己讨一个说法,了却一段恩怨罢了。”

“吴将军……是誉王的手下?”容烁这个问句,问的很小心翼翼。

丁凝轻轻点头:“嗯,就是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外公的手下。”

难怪这些人没有对丁凝下手。

她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紧接着又说:“看在我那个外祖父的份上,他们没让我吃什么苦头,可是我未必就是他们瞧得起的人。”

容烁侧过头看她,朦胧的灯火下,她的侧颜带上了几分阴影。

“他们不甘心只是对付白师父,抓住我,是为了把这件事情闹大,把他们一直要的那个说法传出去,一方面,他们因为我和我娘回到盛京城认贼作父,全然不顾外祖父曾经受到过的污蔑而愤怒,另一方面,又因为我身上流着祖父这一脉的血而护着我。”

容烁神色一凛,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可是想一想,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徒劳,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一条路,既然走上来了,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夜色泛着凉意,丁凝披着容烁的外披,看着朦胧的灯火,一动不动的发着呆。容烁时不时的就会去看一看她的状态。

眼下他们应该紧张自己要怎么样逃出去,但是那些憋在心里很久很久的解释,总是蠢蠢欲动。

“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问你。”容烁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

丁凝:“嗯?”

容烁在草堆里换了个坐姿,双手也不自然的握拳伸展,在衣摆上轻轻摩擦:“离开蜀州时的那一次见面,你可还记得?”

丁凝眨眨眼,干脆的“哦”了一声。

容烁:“那时候,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丁凝:“我不知道啊。”

容烁眉头一拧。

然而她这个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容烁到了嘴边的解释又硬生生的给压下去了。

事实上,丁凝也没有给他继续废话的机会,她朝附近瞅了瞅,确定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一扭一扭的往容烁身边凑了凑:“咱们在这里呆的够久了,今天一天都没有动静,我猜这个吴准说不定还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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