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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236)

自己这个理由,怕是并不能站住脚。

下人过来上茶,容烁没急着说话,一直等到下人离开,丁婕伸手去端茶的时候,才听到容烁冷不丁的一句:“若是问我的话,我希望她永远安康快乐。如果有这个必要,我会帮她挡开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丁婕端茶的动作只顿了一下,立刻恢复如常,从容的喝了一口茶。

放下茶杯时,丁婕才说道:“不知少国公所指的那些不愉快,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情?”

容烁张口,却是想了一下才说:“或许,会危及她和她母亲的生命。”

丁婕愣住了。

下一刻,她快速道:“三娘同意了。”

“什么?”

丁婕完整道:“三娘同意迁宅进京城,甚至很愿意进京城。可是先时,阿凝的确是因为父亲要迁宅的事情会影响三娘的情绪,所以才极力阻止,因此发病。现在三娘……”

容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丁姑娘,恕容某冒昧的问一句,贵府的三夫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丁婕先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容烁终于肯将话题更进一步,但同时她也清楚,现在他们谈论的是更加危险的话题。

丁婕将自己从小到大打听到的,听说到的,完完整整的跟容烁分析了一遍,这里面没有加入她自己的猜想和判断,她也想听一听容烁的判断。

吧嗒。

一枚坠子放在了容烁身侧的桌子上。

丁婕看到那枚坠子,眉头蹙了起来。

“丁婕,你今日来找我,是来试探我的吗?”

丁婕一咯噔,面上笑笑:“少国公说笑了。”

容烁面无表情:“抛开我刚才说的,你也应当知道,信国公府从不会参与任何的争斗,当然……也从不招惹任何是非。”

丁婕忽然抬眸看了容烁一眼。

容烁结束了话题:“很感谢这几日你来告诉我四姑娘的情况,我也希望四姑娘能早日康复。他日若是到了盛京城,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说着,他将那枚玉坠子往前推了推。

丁婕看着那坠子,心中一惊,但是很快又平复下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来错了。

“少国公言重了,丁家只是商贾小户,高攀不起信国公府这扇大门,他日若是真的京城相见,丁家也并不想给信国公府惹什么麻烦,阿凝已经没什么大碍,往后我也不会来这里,告辞。”

就在丁婕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了容烁淡而冷漠的声音。

“听说姑娘是丁夫人辛苦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眼光独到,怎么就偏偏没看出来我这枚坠子有什么独到之处呢?”

丁婕步子一顿,回头看了一眼。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坠子的独到之处!?

它本是一对,是太后赐给阿凝的。直到有一日,母亲将这枚坠子送到了她的手上,又被她系在了阿凝的身上。可现在,容烁竟然也有一枚。

所以说——

容烁主动道:“这是今上还在做太子的时候,迎娶太子妃的贺礼。那一年,誉王大破敌军,自敌阵中拿回了大批的珍宝,恰逢宫中盛事,誉王选取了这对应景的礼,并着其他的贺礼送进了宫中。这份礼……十分的重要。”

丁婕的心开始渐渐加速,最后,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她自己都能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因为母亲极其关注盛京之事,从小到大都没放过任何一样,为了给她寻一门婚事,对京城的大小门户了若指掌。

所以丁婕自然也知道,当年的叛王齐久宁,是站在太子这一边的,他以大获全胜的战利品作为贺礼赠给太子,既是一种态度,更是对当时那些乱臣的一个威慑。

容烁身为信国公府的少国公,深得圣上宠爱,姑姑更是当今皇后,皇后与太后婆媳同心,都是一心为了皇上,所以容烁要知道这些宫廷秘闻,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丁婕微微颤抖的手按了一下胸口。

猜测一件事情,哪怕很多细枝末节的证据清楚地指向一个方向,都不及一个有权威的人做出的论断来的震慑人心。

谋逆之罪本就是各朝代中最忌讳最敏感的罪名。

甚者,但凡是与那些谋逆之人有关的一切人事物,都会在事件平息之后被毁灭,仿佛他们从不曾出现在这个世上。

这样一对坠子,被太后别有用心的赐给了两个人。

丁婕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然后,她听到了容烁最后的问题。

“如果回到盛京城之后,她们真的有什么麻烦,丁家是选择明哲保身,还是想法子力保她们?”

丁婕沉默了一下。

如今的丁家,与当年那个举家迁徙至四淩城的丁家不一样了。

或者说,那些为了她们能义不容辞死而无憾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让三娘和阿凝陷入困境,且不说意愿,在京城的权贵中,丁家未必有那样的能力保护他们。”

容烁的眸子沉冷了几分。

她又说道:“但我会。”

第134章 揭开秘密

从旧宅出来之后,丁婕没有立刻上马车,而是在街上走了一会儿。

她现在心里有些乱。从前的猜想加上今天的谈话,似乎已经将那个真相拼凑的七七八八。

其实,如果真相真的是这样,那很多事情反而有了解释,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一想沉稳的丁婕竟然一脑袋撞在那个阴影的胸膛上,轻呼一声,捂着脑袋往后退了几步。

宁伯州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把人往回拖了一下:“想什么呢?”

看到宁伯州,丁婕那颗不安的心好像忽然就安定下来,宁伯州发现了她的异常,也顾不上这里是大街上,捞起她的手握住:“发生什么事了!?”

丁婕稳定心神,“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和你说。”

宁伯州把丁婕带到了书院的后山,那里清幽宁静,是说话的好地方。

丁婕努力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极其客观的陈述了一遍,尽量不加入自己的看法误导宁伯州,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般小心翼翼谨慎有加的阐述之后,换来的只是宁伯州的轻声一笑:“所以你就是想告诉我,你家中那位三夫人连同丁四,有可能就是誉王的后人。”

丁婕见他如此,不免皱眉:“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宁伯州玩着一根野草,没说话。

严重性自然是有的。

誉王是叛王,各朝各代中,谋逆之罪是最大的罪,也是株连最广,刑罚最严最惨的罪名,但凡与谋逆罪名扯上关系的人,都会成为敏感的话题,轻易不可提起。

誉王当年就被阵前处决,被灭满门。

若是如今还有遗孤在世,最适合她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宁伯州忽然喟叹一声,双手叠放在脑后,随意的往后面的草地上一趟,虽然气候还没有热起来,但是今天的日头好,晒一晒,有说不出来的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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