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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甚萌(135)

她更加激动:“他不一样!他不会的!他最清楚那些无权无势之人的卑微和绝望!即便他用这种方法得到了一切,也只是为了去改变这个现状!只要他能达到目的,他就有能力来改变!你根本不了解他!你根本不懂他!你配不上他……”

之后她就离开了。

那一路上,结合之前的种种,甚至是丁婉佳说的那些话,都融合成了一种奇怪的力量,从丁荃憋闷的心头一拥而上,将乱成一团的思绪冲散开来,顿时云散雾开。

她终于明白,其实从很早以前开始,她和贺景源已经渐行渐远。

贺景源从来就不是她幻想的那样的人。

或者说,他早就不是她想要的,熟悉的那种人了。

说不上来为什么要用比武来决定她和他的人生,但是在明白贺景源早已经改变之后,她也厌倦了自己为自己画的那个圈子。

贺景源让她明白世上有很多东西可以去追寻,不要执迷于得不到的东西,应该用另外一种姿态活着,还要活的越来越好。

而另一个人看出了她心中从未变过的心思,也告诉她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这没什么丢脸的,也没什么心虚的。

这么多年来,她是怎样的!?明明想做一个英武的女侠,却畏畏缩缩不敢承认自己会武功,明明想得到父亲母亲更多的关心,却整日告诉自己一个庶女该有的本分和自觉。

所以,脑子一热,她就上台了。

大不了就是一顿打!打死也是条硬汉子!

也正因为这一斗,她觉得更轻松了。好像堵在心头的那些东西都没了。

这个梦境有点长,长到能让她蹲在地上将所有的事情想得明明白白——贺景源再也不是她的一种寄托和希望,而她往后也要以全新的姿态去过活,敢作敢当,无惧无畏,方是女子真本色!

这个梦境还有点奇怪,想着想着竟然闻到了烤鱼的味道。

她记得和贺景源相识的那天,贺景源也给她做了烤鱼。

还真是怪了,她笑笑,没想到已经将这个人彻底的放下了,竟然还能梦到和他一起的场景。

可是她真的饿了,这种饥饿促使着她顺着味道去找它的来源。

周围有迷雾,唯有眼前一片清晰,丁荃正摸索着,迎面吹来一阵风,将迷雾吹散。

她瞧见了在烤鱼的人,还瞧见了一个梳着花苞头的小姑娘歪在那人的身边,好奇的盯着他。那个花苞头,不正是从前的她吗!?

丁荃僵在原地,一下子走不动了。

“你真的要给我烤鱼嘛!?”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润:“你真的想吃烤鱼么!?”

“嗯!”小丁荃重重点头。

男人轻笑一声:“那自然是烤给你吃的。”

“我还想要一套专门骑马的衣裳!我想要用色的!看起来像小火球一般最好!”

“过几日就做给你。”

小丁荃一下子高兴起来,眸子兴奋地仿佛能迸射出闪闪的星光。

忽的,她又面露怀疑,警惕的后退:“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男人终于转过头望向她,侧脸清隽的不像话。

他笑了笑,将烤鱼递给她:“我并没有那么好,我也有善有恶,有喜有怒,可人活着,如此方才鲜活。如今我在这里,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小丁荃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咧嘴一笑,接过烤鱼:“喜欢!”

眼睛猛地睁开,入眼是灰白的帐顶,丁荃听到了大姐的声音。

“醒了!白、白将军,阿荃醒了!”

顷刻间,无数的人围了上来,丁荃扫了一眼众人,神志慢慢的清醒过来:“你们……我怎么了?”

白氏为她号脉,紧拧的眉头也松开了:“没事了,她方才血气大动,此刻已经好了。”

丁荃一愣,忽然问道:“大姐,秦泽呢!?”

丁婕也知道秦泽为丁荃挡招的事情,温声道:“秦大人方才才从这里包扎好出去了。你放心,他没事。”

丁荃的一颗心骤然松下来。

没事就好……

秦泽出了医馆,身边跟着一脸憋屈的正安。

秦泽忽然说:“去准备几条鱼。”

第81章 如梦如幻

跟贺景源的比武,自然是算他输了。丁凝夸张的重复着当时的情况,看着丁荃的眼睛仿佛能冒出星星来!最后她眉飞色舞道:“原本我还担心二娘知道秘密之后对你下手的时候太狠,可是瞧着你与贺景源过招的防守这般犀利,这担心简直是对你的侮辱!”

丁婕给了她一下子:“还说这些!”

丁荃学武的事情,如今在家中是瞒不住了。

此刻丁荃身上还带着伤,又因为有白将军和父亲在那里压着,好歹是让二娘先回了府,可是秋后算账之时还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所以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丁荃能不能应付。

相比丁凝的看戏不怕台高和丁婕的忧心忡忡,丁荃还挺平静的。

“那个……虎毒尚且不食子,我觉得我娘好像对我也没有那么糟糕。生气是自然地,即便打我一顿,也不能将我打死是不是!?到时候我也学阿凝,阿凝最会哄三娘了,这做娘的,应当也都差不多,没事的!”说到最后,反倒是丁荃在宽慰她们。

丁婕无奈一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好。可是瞧着她现在的样子,似乎更加豁达了,至少那眸子里清澈明亮,没有一丝丝的忧愁和悲伤,这就足够了。

“还没死呢。”白氏端着一碗药走进来,随手将药碗放在一边,丁荃看到师父,心里有些百感交集,丁婕对着白氏一福身,拉着傻乎乎站在那的丁凝出去了。

白氏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态度,但是丁荃再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她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到师父之前表现出来的无情和势力,更像是一种考验和磨练。

丁荃笨拙的下床,对着白氏跪下来:“弟子有负师父所望,还请师父责罚。”

白氏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拎起来丢回到床上:“还想再死一次吗!?”

丁荃不敢说话了。

白氏把药端给她,丁荃眉毛都不皱,乖巧的一口喝下去,恭敬地把碗递回去。

白氏在床边坐下来,淡淡道:“我是什么人,你早就知道了。”

丁荃心里一咯噔,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是秦泽告诉你的?”白氏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

“师父……我……”

“秦泽还说我什么了!?说我不择手段还是利欲熏心!?”

“没有!秦大人没有说这些!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还重要吗!?他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吗!?他说什么你都会信的。”

“我……”丁荃一愣,忽然很心虚:“没、没有啊……”

白氏哼笑一声,端着药碗就走。

“师父。”

白氏步子一顿,并没有回过身。

“谢谢师父……”

白氏微微回眸,轻笑一声,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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