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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28)

李弘玉摇摇头,咬耳朵和黎回心说:“这位黄晓晓可真能屈能伸啊。”

黎回心小声问她,道:“她对舅舅那事儿也是退了?”

“嗯,断的干净。长宁侯府和我家关系彻底僵了。他们家庭宠女儿的……”

黎回心深思片刻,长宁侯也是军功世家,怕是根本就无所谓同欧阳家或者镇南侯府的关系。关系好皇帝才不会放权呢。若是长宁侯真和欧阳家闹翻,她不如让父亲多关注下老侯爷膝下子孙是否有能用得上的……又不是只有一个舅舅可以扶持。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郗珍儿匆忙忙的跑过来,见到女儿的惨样也是惊了,大哭出声。

不过她发挥太晚,众人已经散去。

郗珍儿忍不住对靖远侯府世子夫人隋念儿为难起来,道:“三弟妹真是会管家,今个是大伯父大好的日子,我这才离开多久,女儿就变成这种样子。”她不忘记借势,道:“大哥大嫂才走了一日,三弟妹便不把我们二房当亲人看了?任由别人欺负兰姐儿不成。”

吃喝都在靖远侯府,却喜欢拿远征侯来压人,欧阳冬儿原本想要替欧阳兰说话的心思都没了。这位二伯母,扯高气扬的态度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隋念念尚未开口,欧阳冬儿率先道:“二伯母误会了。此事儿着实是因为三堂妹自身的问题。她不仅吐了礼部侍郎家姑娘一身,还把人家脸抓破了。估摸着待会我娘还要去给黄夫人赔罪呢。”潜台词就是全是你女儿的错,害的我娘背黑锅。

郗珍儿眯着眼睛,冷笑道:“三弟妹生的好闺女。今个三番两次顶撞长辈,这便是靖远侯府的家教吗?”

欧阳冬儿也不高兴了,自从二房一家来了以后,娘亲没少受数落。如何他们都不满意,不就是仗着二房才是大伯父远征侯嫡亲的兄弟!

“二伯母这话真有意思,说的好像自个不是靖远侯府出身似的。”

“你!”郗珍儿咬住下唇,她偶尔是看不起大房的人,毕竟不论是世子爷欧阳月,还有白容容的小儿子欧阳灿,都不及二房三兄弟出色。

“嘴巴真是厉害,明个进宫就去和你堂姐好生说道说道!”她拿女儿压他们。

世子妃隋念儿虽然不愿意巴结德妃,可是却没想过让女儿得罪死对方,毕竟宫里面一句话,很容易影响女儿名声。因为老侯爷去世的缘故,欧阳家孙女们的姻缘被耽搁了,欧阳冬儿和欧阳兰都是今年开始议亲,容不得半点流言蜚语。

欧阳冬儿却是见不得郗珍儿张狂,直言道:“兴许不用二伯母去告知大堂姐。方才长公主殿下全程在场,还亲自安抚过黄姑娘,说是女孩子脸上若留疤,岂不是一辈子都完了呢。”

郗珍儿不是傻子,听到此处不由得皱起眉头。公主殿下金口玉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欧阳冬儿叹了口气,故意吓唬郗珍儿,道:“包不起黄姑娘的脸伤若是治不好,难不成让我欧阳家替她承担后果。毕竟是堂妹有错在先,咱们家又一向看重规矩,话说涵堂弟年岁也该议亲了呢。”

郗珍儿果然变了脸,后来发现侄女笑眯眯的眼底带着一抹不屑,立刻脸上一热,知道被耍了。他们家涵哥儿才十岁,怎么着都越不过几位哥哥去!

这个臭丫头……

前面长宁侯黄晟眠和黄晟河,连带着儿子侄子听闻黄晓晓被欧阳兰打了,都是震惊的说不出话。他们家姑娘啥脾气大家都特别清楚,所以有些不敢置信。确定不是打人,而是被打?

今个靖远侯府的事情接二连三的透着诡异,身为朝廷命官若是没这点政治觉悟就别混了。

于是长宁侯寻了个借口携家眷早早离开,有那不明所以的以为背后另有因由?

但凡来凑热闹,并不是欧阳家死忠的人家大多数没有留下听戏,吃完饭就找茬离去,一时间人心惶惶,不过半刻钟,前堂的饭局就剩下一半的人。

靖远侯气得不成,却是没得发怒。他大喜的日子,就这般落幕。

第二天早朝,长宁侯告病、礼部侍郎黄宗宪上奏折把靖远侯给参了……

第23章 清明

奏折中只字未提欧阳兰,却是剑指漠北科举泄题案,怀疑靖远侯府涉嫌其中。

一时间官场震动。皇帝黎孜念留中不发,并未名言。

庆丰十二年是科举年,去年秋天完成各州考试。转眼五月份,便由礼部主持春闺。

大黎国采纳贤才的制度是科举考试,但是和黎回心认知的月份不相同。据说黎国早年也是乡试定在秋天,简称秋闺。次年二月份由礼部完成春闺。后来一位皇帝嫌弃会试的时候天气太冷,不如拖到春天举行。所以大黎的会试虽然也叫春闺,却是取春天的意思。

关于此次考试的主考官,礼部也有许多有力的竞争者。每次朝堂上都在推荐到底由谁主持合适,今个黎孜念先是留下折子并未斥责黄宗宪如何,转脸又定下此次会试主考官,礼部侍郎黄宗宪。

顿时,很多人都摸不着头绪了。

欧阳家功高震主多年,皇帝是要出手了吗?

可太后娘娘还活着呢不是……

长公主为了给靖远侯祝寿初登京城贵女圈,这是多大的荣幸?可是联想到当日发生种种,怎么看都像是砸场子。可是长公主才多大,未满八岁,难不成是皇帝的意思?

黎孜念登基十二年,早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他变得越发强势,尤其是面对又有人建议是否该开选秀的进言。这次是个御使,直接被抹脖子了。

先是允许礼部侍郎上折子参了漠北靖远侯府,后来又杀了个御使,皇帝这心情到底有多差啊。可若是生礼部侍郎的气,没必要定下他做主考官吧……

靖远侯五十大寿过后,便是长公主的生辰,别提有多丧,四月初四,清明节。能够给她娘挑个如此奇葩的日子生下她,黎回心都替对方揪心。

这是有多见不得他们娘俩好,早晚,她要把人都给揪出来!

“公主殿下。”香墨走进屋跪地,道:“徐大人求见。”

黎回心挑眉,说:“快快有请。”

徐大人是太监,隶属于中枢监。他是中枢监四个队伍中的橘色令牌的首领。中枢监大多数人都是未净身的,不方便进宫,唯有太监才能当首领。

这还是父亲上次许她的生辰礼物。

徐德生低眉顺眼,道:“殿下吩咐奴才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说。”黎回心直言道。

“确实有一位叫做德一的和尚。欧阳夜小公子所言不虚。他精通医术,救过小公子的性命,西普寺漠北地界的主持大人曾有意收他为徒,可是这个年轻人却是拒绝了。说他不喜欢诵经祈福,却是想做一名药师。后来就出门游离,目前没查到踪迹,属下认为,他估摸是去西凉国了……”

“如此。”黎回心右眼睛挑了一下,其实她心里抱着一丝希望,欧阳夜所言都是假的。不过是他对爹娘怨恨,故意想留在宫里寻求出路,日后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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