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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渺渺的德国梦(43)

夏渺渺暗叫一声不好,老太太,你一定要撑住啊!

她加快了步伐,拉扯着老人进了厕所,老太太年纪大了,颤颤巍巍地抖着手,半天没把裤子脱下来。于是,夏渺渺只好帮她去脱。

老人刚才没忍住,已经有点拉稀在裤子上,幸好内裤里还有一层纸尿裤。夏渺渺屏住呼吸,帮她将纸尿裤脱下来,扔进垃圾桶。

让老太太坐在马桶上,夏渺渺退了出去,用消毒液将手反复洗了好几遍。遇到这种事,她快崩溃了,毕竟老人不是自己父母,看见排泄物自然而然地觉得一阵恶心。

乘着老太太坐在马桶上,她快速跑去一楼办公室,将斯格妮娜给叫了上来。

斯格妮娜对这的老人都很熟悉,一看到老太太,就知道是那间房子,是哪个护工负责的。

将剩下的事情交给护工处理,斯格妮娜慎重地向夏渺渺道了谢,同时又抱怨了几句,“我们这里缺乏人工,一个护工要同时照顾很多老人,分.身乏术,所以,这种情况也是在所难免。”

夏渺渺还能说啥,只能表示理解。送走负责人后,她继续做她的工,打扫到一半的时候,老头老太们吃完饭回来了。

四楼住了一个老头,脾气古怪,一看到夏渺渺就开始指手画脚地嘲笑她是眯缝眼。夏渺渺在房间里打扫,他就在她身边跳大仙,扯着自己的眼角往下拉,做一个单吊眼皮的鬼脸,阴阳怪气地嚷嚷,

“schlitzaugeschlitzauge!”schlitzauge是眯缝眼,带着点种族歧视的意味在里头,一般不是熟人不会随便说。

见夏渺渺不理他,怪老头又道,“你眼睛那么小,能看清楚吗?”

其实夏渺渺的眼睛并不小,只不过是杏眼,内勾外翘,在东方审美中是属于很妩媚的那种。

老头说话带着攻击性,夏渺渺不是不生气,但心中的同情更多一些。算了,和一个痴呆老人较什么劲呢?得过且过吧。

到了下午四点,渺渺终于收工了。坐车里,她回想起养老院里的老人,文痴呆武痴呆,还有拉屎在裤子上……心里塞塞的,好像不管年轻时多辉煌光亮,人老了就自然成为一个悲剧。

她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远在地球另一头,生病了女儿不在身边。现在还年轻,将来等他们老了,是不是会和那位老太太一样……夏渺渺都不敢细想。

浑浑噩噩地到了家,方珏不在,她无精打采地给自己煮了一点泡饭,就着榨菜随便吃。冬天的北半球,天黑得很早,不到五点太阳就下山了。

夜幕降临,她一个人坐在昏暗的灯光下,那身影有说不出的孤独。

坐着坐着,她突然有一种全世界人那么多、我却被孤独遗忘的感觉,这种感觉简直太糟糕了。于是,她翻出手机,给费恩发了一条短信。

费恩,晚上有空吗?

他的回复来得很快:有空。想去哪?

夏渺渺:随便。只要有你,去哪都行。

说这句话,还真不是矫情,而是一时感叹。只不过,这声感叹,在对方读来,却是无比的煽情。

费恩回了一排心,问:要不然,我带你去看冰球?

夏渺渺:好啊。几点见?

七点。我来接你。

放下手机后,夏渺渺精神振作了一点,幸好她有恋人了,不然单身狗的生活只会更凄凉。

六点的时候,方珏回来了,一开房门就带来一股冷空气。

“今天好冷啊,真是冻死我了……”她一抬头,看见放在桌上的碗和筷,便抢身过来问,“你吃完饭了?都吃了啥?还有没有剩下的?施舍我一口。”

“泡饭和榨菜。”

方珏一听就忍不住直翻白眼,切了一声,“你这穷鬼。”

夏渺渺将碗筷收起来,道,“一会儿我要出门。”

“去哪儿?”

“约会。”

方珏哦,“外面都零下十度了,你还约会,小心冻成冰棍回来。”

夏渺渺随口接了一句,“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方珏立马叫道,“好啊,夜不归家,我要代替你父母教训你!”

夏渺渺毫无压力地挥了挥手。

“他几点来啊?”

“七点。”

方珏看了眼挂钟,道,“正好,我们还能先练一个小时的舞蹈。”

拜托,要不要这么拼啊?

最后,舞是没跳成,两人唠了一会儿嗑,夏渺渺把下午在养老眼遇上的事和方珏说了。

方珏倒没有她这么多愁善感,不以为然地道,“反正痴呆了,也不会觉得难受吧。”

夏渺渺真是羡慕她没心没肺的性格,这样的人,一般会活得很轻松自在。

见时间差不多了,夏渺渺开始换衣服打扮,方珏给她扎了一包垃圾袋出来,让她带下去扔了。

要去倒垃圾肯定会耽搁一点时间,于是她就提前了十分钟出门,刚想下楼,就瞧见楼梯口坐着一个人影。

看这背影,不是费恩吗?

于是,她低低地叫了一声,“费恩。”

果然是他。

费恩转过头,见到是她,立即露出个笑容。他收起手机,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大步迎上来,给她一个实打实的拥抱。

夏渺渺不解,“你既然早来了,为什么不来按我家的门铃啊?”

费恩道,“这不是时间没到吗?”

她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什么时间?”

“我们约好七点见面,现在才六点五十啊。”

看他一脸正经,不像是说笑,于是夏渺渺道,“就差十分钟,你宁愿在我家门口吹北风,也不来敲门?”

费恩铿锵有力地道,“是啊。说好七点整的,做人要守时。不然还约定时间做什么?”

“……”无语了。

☆、32|3..20|

记得费恩说过,他也喜欢打冰球,而现在正好是赛季。

夏渺渺生长在南方,冬天雪都难得下一次,所以,对这个领域完全不了解。本着为自己长长知识、开开眼界的想法,一咬牙,花五欧买了一张票,跟着费恩一起去看赛,结果,比赛开始不到十分钟,她就后悔了!

冰球,其实就是两队人马持着棍子,一边溜着冰,一边试图将球打进对方球门。

这项运动是在冰上进行的,球场里自然不能开暖气,不但没有暖气,还得维持零下的温度,以确保冰块不会融化。

夏渺渺冷得直哆嗦,不停地搓着手,跺着脚,在位置上根本坐不住。

场上,一群人溜过来又滑过去,一点花样也没,无聊得很。夏渺渺怎么都get不到嗨点,不由呐喊,卧槽,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没事找嘛虐?

看了一会儿,底下几排的观众呼地站了起来,就连费恩也情绪激动地大叫一声。

夏渺渺吓一跳,立马也跟着起身,道,“怎么了?进门了吗?”

费恩摇头,“没有。”

夏渺渺翻翻白眼,没有,叫毛啊?

费恩道,“高.潮来了。”

什么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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