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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渺渺的德国梦(144)

夏渺渺觉得这些人太low,所以宁愿一个人坐着发呆,也不愿再和他们多说一个字。

时间快进5点,基本没有什么客人了,大家开始收拾展台准备下班。

就在这时,只见隔壁大叔搬着15个按摩器,啃哧啃哧地走了过来。

夏渺渺下意识地想起身,却瞧到大叔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动。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但她还是又原地坐了下来。

这是李赫的客人,当然由他接待。宣姐推了他一把,让他去招呼客人。

李赫只好放下手机,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大叔绕过前排的椅子,径自绕进展台,把按摩器放在台子上,对李赫说,“我要退货。”

李赫,“……”

客人退货,这意味着这一百多欧元的回扣也得吐出来。

一般很少有客人会这么做,哪怕是因为质量问题,通常也是换一个了事。

宣姐忙问,“原因呢?”

大叔抿了抿嘴,特霸气地道,“没原因啊,就是突然不想要了。”

欧洲零售有个规定,客户可以在两星期内无条件退换,换句话说,只要大叔没把商品损坏,卖方就不得不接受退货要求。

李赫的脸色难看的要命,白捡的鸭子到明明已经吃到肚子里,又让吐出来,这事换谁都胸闷啊。

夏渺渺一开始也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大叔所谓的方法是这个,但在看到李赫的表情后,又觉得大快人心,有一种出了一口恶气的感觉。

这笔买卖又不是宣姐做的,钱也不是从她那边扣,所以宣姐没二话,直接就把钱给退了。

看到李赫的脸色,夏渺渺心里那个暗爽,让你抢我的生意啊,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宣姐将退回来的15个按摩器检验了一遍,确定没有损坏,便让人把商品退回仓库。

这时,大叔又出声制止道,“等一下。”

于是几个人又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大叔指着夏渺渺道,“这15个按摩器,我再买下来,不过这次是算在她的名头上。”

夏渺渺愣住了,原来大叔唱的是这一出,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打抱不平,她很感动。这个办法虽然不高明,却十分管用,可以说是当场打了这些人的脸。

大家惊愕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夏渺渺。

夏渺渺把腰杆挺得笔直,不甘示弱地看回去,这15个是她卖出去的,只是半路给人抢了而已。本来她形单势弱,做好了认栽的准备,没想到这位大叔这么上道,居然愿意替她拨乱反正。

李贺本来可以白拿50多欧元,现在却一毛钱也没拿到,心里当然不爽快。

可冲着大叔他也不能发作,于情于理,他都站不住脚。

这15个的名额,终于都记在了夏渺渺的名下,等大叔走后,宣姐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

这话语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似乎在讽刺她夏渺渺为了15个按摩器折腰,还把外国人叫来了给她撑腰,不惜一切地要赚这100多块钱。真丢脸。

李赫更是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和别人说笑,可说的话中却故意指桑骂槐。

钱虽然回来了,但夏渺渺却不开心,心里憋着一股气,是不甘心和委屈。觉得这群人怎么这样,对于是非黑白可以这样本末倒置。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让她不由怀疑,难道真是自己做错了?

李赫抢了她的客人,她据理力争,这样是错的?

要么是他们的三观有问题,要么是自己的有问题,不过夏渺渺打死也不承认自己有问题。至少,她可以硬气地说,从来没抢过别人的。

因为这个插曲,把气氛变得非常尴尬,大家几乎都不和夏渺渺说话了,大概是觉得她功利了。

幸好展会没几天就结束了,回到法兰克福后,夏渺渺和大家分道扬镳,即便在马路上遇上,也装作不认识。

所幸的是,之后的几次展会,除了宣姐这个领队,她再也没有和这些人碰上。

***

夏渺渺干什么事都很认真,连续做了几十次展会后,就能独当一面了。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她就和宣姐一样,成了领队。

不过,她非常不喜欢宣姐组里相互抢夺客人的风气,于是,她自己定了个小规则,然后和自己带的队友约法三章。

一年四季里全欧洲有数不完的展会,去的展会很多,她和宣姐渐渐成了kim阿姨手下最重要的两员大将。

随着时间推移,很多队员来来又去去,最后似乎只剩下了她俩是旧识,以前的那些矛盾也就渐渐烟消云散了。

夏渺渺做过很多次展会,多到已经数不清了,基本上德国的每个大小城市她都去过。周国家的,比如荷兰,比利时,卢森堡等,她也很熟悉。

不得不承认,干这一行确实很赚钱。先不说kim阿姨能赚多少,就说她自己,一年下来,赚了有四万欧元。换成人民币,怎么也有30多万,年薪30多万,那是什么概念?就算不是金领,也是高级白领了啊。

她抽空数了数自己的储蓄罐,交了税,付了生活费,里面居然还有两万五欧元的存款。夏渺渺觉得也许是时候,考虑一下投资的事,她一向觉得钱不是省出来的,而是利滚利赚出来的。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干这一行也很累,她吃了很多的苦,绝不比干导游的神省力。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虽然遍地是黄金,但是你真要捡到,也得付出代价。

而她和费恩的矛盾与不合拍,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显山露水。

记得有一次,她做展会的时候,因为太过操劳,突然痔疮发病了,疼的是死去活来。

当时,打电话给费恩,费恩还不愿意来接她去自己的学校。事后才了解,原来他以为痔疮会传染。要传染给他,再传染给整个学校,最后害得全德国的警察都得了痔疮,那岂不是罪孽深重?

夏渺渺听了后,无语的问苍天,就一个感觉,没文化真可怕。

还有一次,性质更恶劣。

她在凯泽斯劳滕做展会,展会第二天她就开始感冒,幸好症状不明显。她随便塞了一颗从国内带来的感冒药,硬撑了3天,打着喷嚏,流着眼泪,咳着嗽,一直到展会结束的那一秒。

去火车站坐回法兰克福的时候,偏偏还遇上罢工,等了4个小时都没车,一直从晚上6点等到9点。

夏渺渺昏昏沉沉地靠在车站上的候车亭里,只恨自己没有瞬间转移这个特异功能,她什么都不想,只想躺在床上睡一觉。

她打了个瞌睡,脑袋一颠,突然听到隔壁站台在报站。

凯泽斯劳滕到了。

她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了,凯泽斯劳滕离hahn不远,过去大概就80公里左右,打个来回也就一个半小时。

于是,她就打了个电话给费恩,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发烧了没力气,车子又误点,让他赶紧开车过来接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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