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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女皇陈阿娇(60)

“这个自然可以,阿大,你带着两位姑娘进去,带她们去看连翘吧。”对于陈阿娇这个小小的请求,张汤还是可以满足的,于是便让他的侍从将茜娘和沁荷两人领了进去。

之前茜娘和沁荷两人就一直想见连翘,这一次有了机会,谢过了陈阿娇之后,便进去了。

如今正值人间四月天,一阵风过,带来淡淡的花香,也将陈阿娇的裙摆轻轻的吹起。只是这四月的天,在长安还有丝丝的冷。陈阿娇今日装的单薄,张汤见了,便准备上前,又想到了什么,退后了几步,“公主外间风大,不如进去吧。”说着便做出了请的手势,示意陈阿娇此时可以进去。陈阿娇自然也没有拒绝,十分高兴的便进去了。

到了里间,张汤是将陈阿娇领到他休息的地方,他是长安吏,经常办案,因而就不常回家,于是就在这天牢之中安置下来了。也不知晓,他是不是知道陈阿娇今日要来。当陈阿娇进了这个房间之后,她才发现,没想到张汤竟是这般儒雅之人,这房间的布置全部就不似一个男子所居之处,竟然还有花瓶,那花瓶之上,竟然还摆放上了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当真是天牢之中也是大有乾坤啊。

“没想到张大人竟然还是一个雅士,真的是难得啊!”

陈阿娇摇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张汤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事实上张汤当然不是这样的人啊,这都是张汤提前准备好的,自从上次陈阿娇来这里打探连翘的消息之后。张汤便隐隐的有些期待了,也知晓陈阿娇肯定会再来了。上次因被陈阿娇看到他审问犯人之事,所以他便提前做了准备,便有了这样的房间,他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也不知晓这女子喜欢什么。便询问了一下人,才大略布置成这个样子,今天他才敢领着陈阿娇进来。

“公主见笑了!”

“对了。张大人本宫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希望张大人可以告知本宫?”陈阿娇确实是好奇那裴慕寒,为何大家都这么看好他。而且她乃是馆陶公主的女儿,是大汉的昭明公主,就算指婚的话,最起码也应该是和堂邑侯一样的侯府,而裴慕寒虽说是梁国的丞相,只是这地位还是有些悬殊,为何馆陶公主还会同意呢?则其中定有隐情吧。

“公主你说吧,下官若是知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本宫问你,你可知裴慕寒其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陈阿娇一问,原本因今日陈阿娇来天牢心情还不错的张汤,顿时心情就变差,他抬头望了陈阿娇一眼,沉默了许久,才冷冷的说道:“只不过一个有副好皮囊的男人而已,怎么公主你也看上他了?”张汤脸上的表情十分的丰富了。而陈阿娇也是第一次发现张汤说话如此冷淡,脸上竟有这么多的表情,当真是难得了。听到张汤如此反问,陈阿娇竟是有些无措了。

“本宫当然不会,本宫只是好奇为何他这么的有名,就连张大人你都有所耳闻?”陈阿娇确实是对此人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而且当她听到裴慕寒的一些言论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为何那般的自负。

“他何止有名啊,整个长安怕没人不知他的,公主年纪尚小,对他不清楚也不足为怪,而如下官这般年纪的人便没人不知他的,据说他师从鬼谷一派,尤擅纵横学说,而且此人出口成章,万人难当。先皇曾赞其:“一笑而天下兴,一怒使诸侯惧!”据说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只是公主,此人颇为好美色,不是良人!”张汤再称赞完了裴慕寒之后,莫名来了这一句,让陈阿娇有些诧异。

“哦?原来他竟是这般厉害,只是张大人对他的评价倒是也很中肯……”当然陈阿娇没有言说张汤后面说的话,她不明白,为何张汤突然来了那么一句话。而张汤自己也被自己给吓到了,那后面的话,本不应该他说的,再说即便他说了,又有何用呢?

很早的时候,张汤便知晓了裴慕寒,此人八岁出仕,九岁便随同当时还是代王的刘武一起前往代国,并出任代国丞相。而且他随刘武走的时候,整个长安都轰动,尤其是那些女子。即便是这些年已经过去了,裴慕寒不在长安,有关于他的事迹从来都没有消失过。这不他刚刚回到长安,在歌舞坊,一掷千金佳人笑的事迹又传开了。

“公主,裴大人确有才华,只是公主若是要选,还需慎重!”原来张汤也已经知晓窦太后赐婚的事情,要问这个事情是谁传出去,还能是谁啊,那自然便是大名鼎鼎的裴慕寒裴公子了。

此时他正在长安九重楼中,望着繁华的长安街头,坐在临窗的位置,坐在他对面的乃是平阳侯曹时。显然比起闲然自得裴慕寒来说,曹时的脸上的表情委实的不好看。上次因着段宏的提议,他托说有病,不能尚公主,本来他以为阳信公主刘娉已经很清楚他的立场,会自行解除合约,可是从现在这些事情看来,原来是不可能了。而且是极其的不可能了。

“曹兄你今日为何一直唉声叹气,你瞧瞧如今长安这大好春光,不如你我一同出去逛逛可好了,切莫辜负这一片好时光哦。”裴慕寒带着笑意望着曹时。曹时却始终低着头,不愿意说话了。

“哎,曹兄你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你怎能这样呢?”

裴慕寒个性洒脱,最不见得别人愁眉苦脸。

“裴兄,如今春风得意,马上又可以拥得家人,自然是高兴了,只是我便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你是不知我啊。如今整个平阳侯府,因我的事情,都发起愁来了。你说我若是真的迎娶了阳信公主,到时候你让我平阳侯府如何在长安立足。若我不娶阳信公主,我平阳侯府又怎么在长安立足,这娶或不娶,都难啊。”曹时再次长叹了一口气,便大口的喝酒。

裴慕寒想了想,“竟有这事,前日见到段兄他才言说,他已给你献了良计,怎么那个方法不行吗?这是发生了何事呢?”裴慕寒与段宏也是旧友,两人关系也很亲厚。

“说来话长啊!”

于是曹时便将退婚的事情说给了裴慕寒听,之后又将其中的利害分析了一下给裴慕寒。

“本来我是想这般说来了,陛下势必震怒,阳信公主知晓了,定是会与我退婚,到时候我便顺水推舟,将这门亲事给退了。可是适得其反,也不知道那阳性公主怎么想的?她竟说,若是因我有病,不嫁与我,便是她的不对,不管我是生是死,她都定会嫁给我。裴兄你让我如何是好?她说的这般情真意切,若是我一定要退婚,倒是我的不对了。哎……”

原来曹时一直没有退婚的原因,竟是刘娉一直坚持要嫁给他。而且还说出这般让人不能拒绝的理由。而此时的裴慕寒则是笑道:“这不是很好吗?既是阳信公主对曹兄你这般有情,你与她在一起便是,有佳人愿意相伴,何其美哉!”

“哎,若是她是真心的,那便也罢了,即便她与昭明公主不和,我亦可以忍受,只是裴兄你是不知,阳信公主待我不是真心的,她要嫁我,便是要好生折磨与我。她乃是公主,千金之躯,若是嫁到平阳侯府,我自是要对她百般呵护。”说着曹时便想起那日在皇宫之中,见到刘娉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