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尘抬起头，目光准确地落在了那人身上，淡淡开口，“你说什么？”
一脸雀斑的男人被她那毫无情绪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不禁再次提高声音，“我是第四席，你一个连席位都没有的人对我说话敢不用敬语？！”
朽木白哉听着，眼里的盛怒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看戏的表情。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四席刚才的慌张，虽然脸上没露出什么情绪，但心里却是对他失望到底了。
被一个没有席位的小姑娘镇住，六番队第四席的素质也只有这些？
“第四席，”凌落尘歪了歪头，“后天记得弃权。”
六番队队员们的小心脏顿时又是一抽，这话什么意思，这是挑战，红果果的战书啊！
一个才毕业不到一年的新人，挑战一个四席？！
第四席顿时怒，“口出狂言！你一个小小队员，凭什么敢挑战我？！”
凌落尘不想再看他，淡淡地移开了目光，“你太丑，比我的斩魄刀还丑。”
刚说完，菊一文字的声音立刻激动地在凌落尘脑子里响起，“啊，你终于说了句大实话！”
凌落尘顿时开口，“闭嘴，丑八怪。”
菊一文字泪奔。
没有人知道她是在跟斩魄刀说话，因此当她说出那句‘闭嘴’的时候，正准备开口的副队长一个刹车，硬生生红着脸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至此，会议已经进行不下去了，朽木白哉果断地大手一挥，冷若冰山的声音响彻庭院。
“散会。”
说完，他顿了一下，目光如剑般落在凌落尘身上。
“柳生落尘，去剑道场，今天我亲自指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远目 这个世界上，只有凌落尘整别人，哪儿有别人欺负她的道理……
第九章 豆腐这种事
护廷六番队是十三个番队里最重剑道的一个，队长朽木白哉更是首屈一指的高手，因此对于队长亲自指导一个刚入队不到一年的普通队员，六番队所有人都很是好奇。
然而他们的队长下了禁入令，因此众人只能看似不经意地守在外面，以便柳生落尘从里面出来的时候，问出一些八卦来。
在他们眼里，柳生落尘是少见的大美女，美女到哪儿里都会受人瞩目，更不用说她本身性格很奇怪，在真央时就已经是绯闻八卦女皇，自家队长以及三番新上任的队长都和她传过绯闻——
不过是一个凭着运气得了排名赛第二的家伙而已。
第四席紧紧皱着眉头。
不管外面的人们究竟抱着些什么态度，怀着什么心事，剑道场内，凌落尘一脸淡漠地拿着没出鞘的菊一文字，摆出了一副剑道课上教过很久的姿势，看着对面的队长，朽木白哉。
“队长，真的要打？”
朽木白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会拖六番队后腿。”
“我以为你在报复我。”凌落尘歪了歪头，“能不能不比剑道？”
“不行！”朽木队长冷声，灵压顿时迸发出来，“我要教教你，什么叫做尊敬！”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朽木白哉气不过凌落尘损他面子罢了。只不过这个理由说出来是不会有人信的——朽木当家是不可能假公济私的，这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不按规矩，我数到三你不动手，那就等着被我打趴下。”朽木白哉淡淡看着对方，“三。”
话音刚落，凌落尘立刻反应过来，一个瞬步便到了他身前，连刀带鞘狠狠就砸向了对方。并不吃惊对方挡住了自己的刀，凌落尘对上朽木白哉冷冷的眼睛，“无耻，一和二呢？”
朽木白哉灵压更盛，当场格开了对方以后主动一刀巧妙地砸在凌落尘肩膀上，剧痛使得她微微皱起了眉，脚下用力，地板发出了一声沉沉的闷响。
急速退后，拉开距离以后，凌落尘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有血逐渐渗了出来。习惯性地眯缝起了眼睛，她发现，这个队长要比她想象地强上不少。
“我说过，不要再挑战我的尊严。”朽木白哉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这个柳生落尘，很不错。原本他那一刀是可以正中她脖子，瞬间敲晕她的，然而最后关头她却强行错开了身体，用肩膀死死地扛下了攻击。
凌落尘若无其事地原地蹦达了两下，活动了一下已经毫无知觉的肩膀，开口，“队长，能解放斩魄刀吗？”
“瀞灵廷大忌。”朽木白哉回答。
“那就好。”凌落尘丝毫不尴尬，手中的刀很是灵巧地在手腕上转了一圈，“我过去了。”
说完，整个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他们之间的规矩是刀不出鞘，既然如此，凌落尘那恐刀症就会减轻很多，毕竟她怕的，说到底，也不过是那锋利的刀尖罢了，恨屋及屋，才牵连到整个刀。不能始解正合她的心意，因为用斩魄刀打架，她实在是不习惯。
她的速度本就快，再加上瞬步，勉强和朽木白哉打了个平手，但凌落尘强就强在了，她的力道和打架的方式，根本就不像女人，反而更像一个阴暗的杀手——她最亲的人，都是从木叶暗部追杀部出来的，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的话，当初她就不可能单挑整个‘根’了。
然而，朽木白哉也不弱，他活了几百年，自认无论是经验还是力量都要比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要强得多，尤其是在剑道上的造诣，简直比凌落尘高了一百个等级！他只是在震惊，没有想到，才在真央呆了一年的人，竟然能达到如此一个高度——做四席简直是屈才。
几百个会合下来，凌落尘忽然抽身拉开了距离，额头上一层细微的汗表明了她的吃力，已经很久没有打过这么爽的架了，流魂街那些实在是太弱，排名赛上的人更弱。眼前这个队长，不错，很不错。
调整了下呼吸，凌落尘紧紧地盯着对面连大气都没有喘一口的某人，开口，“你很不错。”
朽木白哉怔了一下，随即恼火，“和我说话要用敬语。”
“秋刀鱼。”凌落尘丝毫不觉得自己无耻地提出了条件。
“做梦！”
“那……随意出入瀞灵廷的通行证。”凌落尘看着他，“队里饭不好吃。”
“不允许。”
“什么都不行？”
“不行。”
剑道场里一片寂静，两人都陷入了僵持状态。谈判失败的凌落尘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朽木白哉，很是无耻而淡定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打了。”
朽木白哉：“……”
半晌，六番队队长缓缓收刀，“哼，幼稚之举。”
凌落尘没有理他，眼看着对面的人收了姿势，准备把刀重新挂回腰间时，她猛地缩了下瞳孔，整个人瞬间跳起冲向了朽木白哉，狠狠一刀朝着他的腹部便刺了过去。
然而，菊一文字刀鞘的尖端，却是正好刺到了一个锋利而明晃晃的刀身。
不等她多想，凌落尘忽然整个人便凌空低跃，身体在空中横向翻了个３６０度，堪堪躲过了朽木白哉刺过来的刀，在空中调整了个姿势之后忽然就一脚落在了肩膀上，猛地一点，瞬步绕到了他的身侧，刀依然没有出鞘地又是一刺。